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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耳朵也有文化,你的耳朵该返厂了!

yee君 译言 2019-05-28

Yee君说——

掏耳朵是许多人儿时的美好回忆,但在成都的老年人心中,掏耳朵只是一种日常,这是一种技艺更是一种文化,与家中掏耳朵不同,成都的掏耳师们有着自己的绝活。



在中国西南部四川省会成都,阴凉的公园里和熙熙攘攘的茶馆里,回荡一种尖锐的声音。它在蜿蜒流过城市的河岸边响起,蜿蜒流过铺着瓦片屋顶的石屋间的狭窄巷道,穿过歌剧院的走廊,在那里,戴着面具的表演者每天晚上都在唱着,跳着他们古老的歌曲和舞蹈。


这声音可能是某种铃铛发出的声音吗?在宣告着零食小贩的到来?但当你越来越接近这种声音时,它开始呈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颤音,那是一种磨刀器吗?还是一个弦调松了的钢琴乐队?


最后我们终于发现了那个神秘的声音的来源:一个长长尖尖的金属装置,那东西看起来和听起来都很像一个音叉。它在成都一个耳道清洁师的手中使用自如,这是一位老练的专业人士,这群师傅使用各种工具来清理客户们的耳道。



这些清洁耳朵的师傅在成都街头随处可见,这是一个独特的当地传统,据说可以追溯到许多世纪以前。据烹饪书作者、中国食品传播者邓洛普说,这种技艺可以追溯到宋朝(960-1279)。邓洛普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在成都读书时,曾与一名耳道清洁员成为朋友。


时至今日,这些男技师(有时也有少数的女技师)还经常在城里的茶馆里走动,比如中央人民公园里的茶馆,还有游人如织的大街小巷、迷宫似的新建小巷和清代风格的建筑旁。虽然他们偶尔会用几把椅子临时搭起一个店铺,但他们的工作仍然是一种户外的、非正式的工作。



如果你要理解为什么有人愿意花钱在公众场合(通常是在好奇的、拿着相机的旁观者面前)接受这种耳道清理工作,你就必须理解中国人对耳朵卫生的普遍态度。虽然棉签在西方很常见,但在东亚的很多地方,用耳勺——一种又长又细的工具,它的尖端压是扁形的小勺来清理油耳(俗称耳屎)是很常见的。我的妈妈(中国人)在我们小时候就用一根小竹签来帮我们清理耳朵。


然而,成都人需要更深入的耳朵清洁。掏耳也称“耳朵挖”是帮助这些师傅完成这个20到30分钟的耳朵清洁工作的一个专业工具。虔诚的师傅们可能会像理发一样繁复完成这件事。对于游客来说,这是去成都旅游的一个热门体验项目。据中国新闻社2016年的一篇报道,耳朵清洁师在接触耳朵前都要经过大量的训练,以提高其精确度和稳定性。其中一项练习是,他们用镊子从点燃的烛芯上拔下细线,但不熄灭火焰。



邓洛普在她关于90年代成都生活的回忆录《鱼翅与川椒:在中国吃饭的酸甜回忆录》(Shark’s Fin and Sichuan Pepper: A Sweet-Sour memoir of Eating In China)中说,她的第一次掏耳朵经历“令人兴奋甚至是让人兴奋得发抖”。有了这样的描述,我怎么能放弃我的这次体验机会呢?


来到这个城市后的第几个下午,我在人民公园的鹤鸣茶馆正喝着一碗茉莉花茶,突然我又听到那个掏耳朵师傅的声音。我向他招手,他的名片上写着:“舒立大师”。


“这会痛吗?我毫无意义地问,但我已经来不及逃跑了。


“一点也不疼。”他喃喃地说。我的牙医在打开恐怖的牙钻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感觉到耳朵周围有些东西在旋转,然后舒师父便准备走进我的耳朵开始大开杀戒。他在我颅骨的私处探来探去,令人惊讶的是这个过程也没那么糟糕。这感觉就像是一种令人尴尬的挠痒痒,就像脚底上的一个敏感部位被轻轻挑逗了一下:扭动的不适和怪异的快感结合在一起。我尽力保持静止不动——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舒师傅开始在我耳边嘟嘟地表示我的耳朵卫生状况非常堪忧。


“非常脏,这太脏了。”他告诫道:“你需要经常掏掏耳朵。”



他向我解释说,亚洲人的耳垢干燥、呈片状,与西方人粘稠的黄色物质相比更容易清洁。不幸的是,我从我的爱尔兰-苏格兰父亲那里继承了耳垢的基因。为了证明他的观点,他选择在那掏出的一刻给我展示了一大块耳垢。我就不跟你说那些“血淋淋”的细节了。


一旦他清除完大块的耳垢,舒师傅就改用一种带羽毛尖的工具,开始在我的耳道轻轻转动几下。在他的最后乐章中,他挥挥手,拨动了那个像叉一样的调弦乐器,然后用它振动的尖头碰了下碰羽毛工具,使它们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与我耳朵的神经摩擦。他在我的头的另一边重复了整个程序,然后冲向他的下一个顾客。


虽然有模糊的理论说这种疗法通过刺激穴位能够改善顾客的健康,但似乎没有证据支持这一观点。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的人类学家、博士生克劳迪娅•黄(Claudia Huang)说:“我完全支持人们做任何能让自己放松和感到被关爱的事情。”


但据她在成都中医药大学(Chengdu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Medicine)接受培训的医生母亲说,“世界上没有哪个医疗体系会提倡将异物插入耳道。人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很舒服。“


事实上,最常用来形容掏耳朵这件事的形容词是舒服,这个词意味着舒适、平衡、焕新和放松。这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清理耳朵成了成都街头生活的一部分。


加拿大人乔丹•波特(Jordan Porter)在过去八年里一直把成都当作自己的家。他还创办了自己的公司——成都美食之旅(Chengdu Food Tours),帮助游客发现成都美食的一面,品尝以麻辣闻名的当地菜肴,比如担担面、麻婆豆腐和辣油猪肉饺子。耳朵清洁同样也是成都文化的一部分。他笑着补充说:“当你坐下,试着接受这种体验——打个比方,这就像你在公共场合解开了腰带。”



成都地区农业资源丰富,这里一直是一个压力小、宜居的地方,有着丰富的食物和宜人的气候,也还是一个文化繁荣的地方。杨雄和司马相如,两位汉代(公元前206年-公元220年)的杰出诗人,都出生在这里。著名的诗人杜甫(712-770),也被称为中国的“诗圣”,选择了成都作为他40多岁时创作大量重要作品的地方。“一直以来,这里都是一个贸易圣地,新的东西层出不穷,这让它成为一个非常有创意的地方,但也十分柔和。”波特说。


在那里你享受到的不仅是一种自由,也是一个享乐主义者欣赏生活中美好的乐趣的过程——从茶馆中挥之不去的儿时记忆,到喝着功夫茶,吃着点心磕着瓜子,你还可以在下午跟朋友一起打牌或搓麻将,晚上再去做个按摩或找个师傅掏耳朵。正是这种名声,早就了一句中国谚语:年轻人不应该去成都,而老人的不应该离开这里(少不入蜀,老不出川)。人们认为,悠闲的生活方式会扼杀年轻人的活力,而这正是老年人度过他们应得的黄金岁月的完美地方。



出生于成都并在此长大的赖安.妮塔(Anita Lai)表示,如今的年轻一代并不太热衷于在街头掏耳朵了。她说,耳垢清理店的顾客中存在着明显的代沟,大约有一半是游客——包括国内和国际游客而只有一半是本地人,而且一般只有年纪较大的人。“很多年轻人觉得这有点可怕,也会担心卫生问题,”赖安.妮塔。耳朵清洁工作最多只能进行基本的清洁。她承认,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她自己从未尝试过这一技艺,不过她相信“掏耳朵在成都文化中仍然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但是,如果年轻人对此不感兴趣,这个传统还会在未来的几代人的生活中吗?在中国新闻社的报道中,一位名叫陈乔的掏耳朵师傅为他的职业前途担忧。他说,文化上的承认和保护是必要的。“我们想传承(这种技艺),将其作为成都文化的一种形式加以保护,它是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


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陈和他的众多同事们将继续做他们最擅长的事情:让客户们和他们的耳朵享受快乐和放松。


——END——


作者: Hilda Ho

原文标题:In China,Chengdu's peculiar ear cleaning custom

原文链接:http://www.bbc.com/travel/story/20181029-in-china-chengdus-peculiar-ear-cleaning-custom

译者:sara yang

编辑:杨柿子

基于创作共同协议(BY-NC)在译言整合发布


——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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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期内容—— 


当科学碰撞全球变暖  我们的选择是——奶牛

我们不像动物一样活着只为繁衍生息,我们是不断在生活中寻找人生意义的物种。

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可爱,我真是个罪人


  —— 译言给你的礼物——  


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伦敦,不像我们在古典画中看到的那般唯美宁静、优雅富足。这是一个由掏粪工、捡破烂的、捡狗屎的人组成的城市,人口密集度不亚于北上广深的“贫民窟”。这里的空气始终有一股恶臭。


当霍乱导致人们不断死去时,只有一位年轻有为的医生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于是,他绘制了一张地图,这张图被后世称为“斯诺的霍乱地图”。正是这张地图的出现,英国开始重视公共设施建设,公厕的普及也是基于此。


《死亡地图:伦敦瘟疫如何重塑今天的城市和世界》就讲述了这段重要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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