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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不是学生会主席吗?想不到混得那么差。”

2017-04-08 500强校园招聘


“我是老汤姆,

   好久不见了。”


不知道是因为上周五在轰趴上吃了那只没熟的烤鸡,还是周六下午在北京路嘴馋往嘴里塞了那根烤焦的老长沙大肥香肠,亦或是周六晚看完话剧出来时的那场骤然的冷雨。


反正,我突然大病了一场。


急性肠胃炎加感冒高烧,上吐下泻,皮肤酸痛,我硬生生地躺在床上超过了 40 个小时,动弹不得。


出租屋里乱糟糟的环境;急得不知所措的女友;两只猫在身边不停地开架;楼下搬进的新住户在装修,不时传来“嗒嗒嗒”的拆墙声......


再也没有一个这样的时刻,让我这么地想念家里的一切了。


那个遥远海边的小城,有软软的床、暖暖的汤、大口的肉,还有那个会为我煲好中药的老母亲。


我又从一次昏睡中惊醒,有气无力地举起手机想看时间,却着魔似的习惯性打开了微信。


在朋友圈里,我划到了朋友阿佳的一句话:“有时候我在想啊,为什么当初不回家工作呢?”


底下是稀稀疏疏的几个高中同学回复,“是啊,为啥”,“我也不知道”。


到底,是为什么呢?




1

发小的故事

“我怕现在回去,以后就出不来了。”


我有一发小唐可,以前一起学会了打乒乓球、溜旱冰和篮球。不知不觉,熬到了要上大学的岁数。


我不想离家太远,选了同省的广州;他想要去外面看看,选了重庆。于是,四年几乎都没再怎么见过。


前阵子,我们各自毕业,终于到了要找工作的年纪,我才又和他见面,说上了几句话。


对于工作,我们都没有选择小时生活的城市,我继续留在广州,他则选了一家通讯公司,即将外派非洲,福利很好。他这次到广州入职,打算顺路找我吃上一顿潮汕牛肉火锅。


饭桌上,我开口找话说,“到通讯公司打工的话,移动、联通都很好呀,怎么跑非洲那么远?你家就你一个仔仔,父母会难过吧。


“可是,我现在回去,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我不想像我的父母,一辈子就那样。”


我哑口无言,只好举杯。


-“以后去非洲玩,你可要包吃包住啊!”

-“好啊,尽管来!”


话题岔开得较为成功,最后还是聊回了以前初中高中时的那些屁事儿。



2

Amy 的故事

“我在遍地黄金的大城市苟延残喘。”


Amy 是我的大学同学,从农村来。去年,她顶着所有家里人的反对,留在了广州。


她一直信奉,女性高端微信平台“领某英”的教诲,坚信着“居住的环境、有实力的邻居”能成就自己华丽的变身。


于是,Amy 硬着头皮花掉自己 80% 的月薪,租下了珠江新城某地铁上盖的单身公寓,住进了印着“高端社交圈”广告语的楼盘里。


可是接下来的生活,没有一份工作是让她满意的,她开始了频繁的跳槽。折腾了好几次后,几乎所有的公司都以“这个人没有一家公司是能呆超过两个月,肯定有问题”为由,拒绝了她,于是她失业了。


失业后的每一天,Amy 的睡眠时间都超过20个小时,终日浑浑噩噩,刚搬进来时整洁的公寓也已经被弄得乌烟瘴气。


妈妈每晚都会给她来个电话,她只好一次又一次拼命解释自己“又辞职了”的原因:“这家公司学不到东西啊!”“我觉得我的上司是傻逼啊!”“我觉得我上一份工作没有意义。”


“你为啥不我们身边工作呢?爸爸妈妈不是什么都安排好给你了吗?” 妈妈不解地问她。


“可是,一眼望到底的生活很没有意义啊!” 她熟练运用鸡汤文里的金句,义正言辞地回答。


你给我说说看,什么是你的意义?你待在那里是有什么宏伟目标?吃又吃不好,也没个人陪你。你现在做的哪件事是在靠近目标?”


Amy 哑口无言,挂掉电话,终于第一次委屈地哭了,质疑起自己的选择:“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


Amy 身上,有很多人的影子,混得有多糟糕,其实自己心知肚明。


我们太多的人,死皮赖脸地留在这些被称作“遍地黄金与机遇”的大都市苟延残喘,大部分的力气,被消耗在了“谋生”这件事情上。



3

在工厂时的故事

“这里的工资是家里的三倍啊”


之前《晚安日历》生产完之后,要找物流发货,新年临近,许多工人辞职回家了,印刷厂也人手不够。


于是我拉上身边的好友,一起到厂里搭把手,帮忙包装还有贴快递单,就在那厂子里,认识了比我小一岁的、染了一头黄毛的小子 Jack。


我默默干活时,他突然拍我一下,指着里面的内页,问我,“这是什么字?”


我看了一眼,“哦~这个是‘皮囊’的‘囊’字。”


“嗨,谁做的日历啊,里面密密麻麻那么多字,谁会看啊,我还是喜欢中间就一个大大的数字的。”


我回了句“有的人会喜欢吧”,就继续干活了。


“我不喜欢看那么多字,读书没有用,不如早点出来打工。”他耸耸肩,继续打包日历。


吃盒饭时,我又和他搭话:“哎,你干嘛来广州打工?还在这工厂?”


“工资高啊!3000多一个月,是我家那边厂子的三倍多,这儿还包吃包住。再说,你不也来这厂干活了么。”他一边扒饭一边说,“我一个月给家里寄两千,自己花一千,家里就我最能干了。”


“那你打算一辈子做这个吗?”我也扒了一口饭。


“不啊,我以后想成为他!” 他指了指窗外,我顺着看过去,是刚从一辆凯迪拉克上挪出来的厂长。小小的印刷厂,竟是一个如此贫富分化的小社会。


晚上发完货,厂长留我下来在他的办公室喝茶聊会儿天。


我跟他聊起这个黄毛 Jack,厂长大笑:“他呀!他在我这儿做了三年多了,工资都没涨过。其实我不是不想给他钱,但凡他会做一点点设计或者会用大型印刷机器,我立马给他1万一个月,可惜他只会一些拧螺丝和切纸的活儿,没法给他高工资。”


“或者他能当我们的销售也可以,去年我们最厉害那个销售才刚买一辆宝马。可是他也不行啊!做不来啊!” 呡了一口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离开工厂时,Jack 和其他工友在啃瓜子用手机看剧,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准备走了,他点了点头,从嘴里娴熟地吐出两瓣瓜子儿壳。


大城市似乎是打工者的天堂,但也是他们的地狱。他那句:“我是家里最能干的孩子了。” 一直在我脑海里回响。


4

林子的故事

“因为这些评判标准,我们被迫离开


前阵子,在北京读书的高中好友林子逃回了自己的家乡,“北京的生活成本太高,3000 多的月租只够住上一间昏暗老公房的侧面”;“筋疲力尽地挤完地铁,一天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觉得这样,太没尊严了。


于是他辞了工,“逃”回了家乡。父母甚是开心,给了他新房子的钥匙,还有父亲开过的一辆旧车。跟在当地一家银行当二把手的亲戚打了声招呼,一周后从实习生做起。


“回来就好啦,以后回家吃,晚上到新房子自己住,到时候交个女朋友,就带回那个房子,爸爸妈妈是支持你的。”他爸和他来了个男人间的对视,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但是,半年不到,却还是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选择了离开,回到北京重新开始。


城市实在太小,林子的隐私空间常常因复杂的人际关系被侵犯,太多的人在背后讨论的那句“早说他那条路走不通,你看,回来了吧”终于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父母心疼地劝他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却冷冷地说,“抱歉了爸妈,我还没有那样的觉悟。”


他曾经的逃离,让他成为了世俗眼光中的“失败者”,不论是还留在大城市里的同学,还是在小城市里的亲戚,都将他定义为了一个“笑话”,沦为他们的谈资:“那个谁,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回家了!”


“以前他还是我们的学生会主席呢,呼风唤雨,想不到混得那么差。”


“他以前不是创业比赛奖学金全包的吗?一出社会还不是没用,都回娘胎里去了。” 


因为这些评判标准,许多人还是宁愿在大城市漫无目的地孤独打拼,死都不肯回头。



最后


在大城市生活的我们,心里都有一个期待到达的,构建在幻想中的“乌托邦”。关于工作地点的选择,也因此,从一开始就向生存压力更大的城市倾斜了。


如果你能为那个乌托邦无视一切,那么“回不回家”的问题根本不值得一提。可大多数人,听不到自己的内心,也太容易被旁人的闲言碎语左右。


这两天放假回家,我又止不住再次思考这样的问题。我害怕的,是自己以后得到让人心灰意冷的结果。


我特别喜欢《休伦港宣言》的那句开头:“我们这一代的人,孕育于至少是相当舒服的环境,安置在各地的大学殿堂里,不安地看着我们即将要继承的世界。我们长大了,我们的舒适感却被那些太过糟糕以至难以回避的困境一一刺穿。”


这些话说的,都是 1962 年美国战后时期的事,却恰好和我们正在经历的现状完美重合。


现在,我们在物质化生活中所遭遇到的种种琐碎问题,比起那个风起云涌的战后复苏时代,都只是一门小儿科。


但无奈的是,处于这样一个年代下的我们,在逐渐走入社会时,终于不得不开始面对那些会刺穿我们的压力了。


不过,至少我们能一起面对啊。


本文作者:老汤姆,一个来自大陆南端的官腔记者,喜欢画画和毛笔字,个人公众号“毒舌汤姆”,文章转载自“我要WhatYouNeed”(ID为newWhatYouNeed),经授权发布,转载请联系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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