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一个非人类画家开个展，央美的教授和微软的科学家这么说
用 AI 都不足以解释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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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我参加了一个非人类画家的画展，坐标北京中央美术学院。
微软小冰，本次个展的画家，也就是大家印象中那个会聊天、写诗的人工智能，师从过往四百年艺术史上 236 位著名人类画家，在中央美院邱志杰教授的指导，以及微软工程师调教， 在 22 个月后在绘画领域学有所成。
在今年 5 月份，微软小冰就以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夏语冰」的身份，参与了央美研究生毕业展。她还上线了「少女画家小冰」H5 技能，在用户提供文本后，可在 3 分钟内完成一幅作品。
紧接着在 6-8 月之间，毕业后的微软小冰也没闲着，马不停蹄的在杭州、中央美术学院分别举办跨界艺术展览以及个展。
人工智能微软小冰央美个展的主题为「或然世界」。在展区，小冰的作品被分为七组，并被分布在七个不同的区域，根据邱志杰教授的说法，这是七个小冰的个展，或者七个小冰做了一个群展，而且都是女性，桌上的摆件是小冰的学习资料或表现画作风格的元素。
这七个人中，其中一个是微软小冰本冰，她能给自己写的诗画画，画完的画之后作诗，形成一个循环过程。
为什么还有另外六个人的人设。邱教授给出的解释是，经过长期的训练和练习，小冰已经形成上十种绘画风格，根据其中的突出特征，他们归纳出这六大类绘画类型，追溯到某个时代的某位画家后，目标一旦确定，会输给小冰相应强化训练模型，从而形成稳定的绘画风格。
同时，微软小冰的另外六个人物身份、人格以及相关的故事背景，也由绘画风格形成时期的历史、社会背景设定。这里，我们举三个例子：
科尔内利亚，画家伦勃朗的女儿，源自历史上的真实人物。展位桌子上摆着的地球仪，航海图，贝壳，骷髅，渲染代表的风格为荷兰虚空派静物画，意在人生是短暂的，人生是虚幻的。
亨丽叶特·达丽卡贺，身份是马蒂斯时代晚年的一个模特。在她的画作中，马蒂斯的色彩风格起了主导作用，也体现出毕加索的立体派风格。
阿仓 Kura san，一名日本艺伎，晚期的浮世绘的风格，绘画中的铁路、长颈鹿，体现出日本江户时代后期商业繁华的景象。
在 5 月份微软小冰媒体沟通会上，微软小冰视觉的绘画模型首次被公布。微软小冰的核心团队成员一一站台，给各位媒体介绍小冰从一个隐姓埋名的菜鸟成长为一个画家的励志过程，以及现阶段取得成绩——落地纺织业成功实现产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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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科媒，我们的理智会容易让自己陷入科学的牛角尖。而从人工智能小冰创作这件事情上，我们领悟到，艺术和科技结合的这件事情，更多的需要涉及人文、历史、物理、哲学等复杂的学科，单纯用人工智能来解释是远远不够的。
比如在前两年，团队试图为微软小冰以个人名义出版诗集时，就曾因为没有居民身份证而面临无法申请版权的问题。
相信这类棘手的问题也不只有一次两次。随着小冰的艺术能力延伸到绘画领域，也不可避免需要回应外界的各种疑问。
在微软小冰个展的专场论坛，以及会后的采访中，中央美院邱志杰教授，微软人工智能创造及商业事业部总经理徐元春，微软小冰首席科学家宋睿华等学者，与包括深圳湾在内的媒体共同讨论了如下议题：
关于本次个展的主题「或然世界」
邱志杰教授：「或然世界」这个词来自于科幻小说中的或然历史，关乎物理学的平行世界理论以及历史、哲学。小冰学习了 236 位画家的画作，历史跨度达到了 400 年，贯穿不同时期、不同背景的绘画元素。而「或然世界」正是用来定义小冰存在的空间，可以是过去，是将来，也可以是现在。
微软小冰会在什么时候开始学习中国画？
目前，小冰师从的 236 位画家均来自西方。至于为什么不同步学习中国画，徐元春向我们解释，小冰现在的绘画以西方风格为主，而中国绘画涉及到更复杂的数据，讲究的方法与西方绘画有较大的区别，恐怕需要独立出一个专有的训练模型，因此没有将两者数据混在同一个模型中让小冰进行学习。
怎么定义「原创」
在每一幅由微软小冰完成的绘画作品上，都会有独一无二的编号，代表由人工智能画家小冰创作。那怎么定义「原创」呢？
在这方面，微软小冰团队和邱志杰教授表示，他们都反复做过一个这样的测试：提供同一句话描述，让小冰进行数次创作，结果是每一遍呈现的画作完全不一样。换句话说，小冰的每一次创作是算力持续运行的过程，而非随机图库的筛选或滤镜风格的迁移。
宋睿华：微软小冰从接受文本，再到作品输出，不是一个单纯按照要求执行任务的过程，而是一个思考的过程：首先她要理解这个文本，然后进行关联的思考等，小冰最终呈现的作品有她自己的视角，并不受人类控制，即使算法也不能预测作画的结果。这些都足以证明她作品的原创性。
邱志杰教授：事实上，我们经常会欣赏非自然力量创作的作品。比如，过去的秦始皇陵兵马俑在经历两千多年时间的风化中，在人类之后，风沙的力量一直在介入创作。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山川河流、石头，都属于非自然力量的创造。这更多的取决于观众自己怎么界定。
关于微软小冰绘画创作的未来
目前，微软小冰的画龄不到 2 岁（22 个月），未来还有更多的发展空间。而邱志杰教授对小冰也给予了厚望：「在风格的学习上，她的学习能力之强、胃口之好会超过人类，通过给她输入营养源（数据），她可以有不同的人设，拥有自己的价值观和所求，或追求平静，或追求戏剧性，在绘画上形成自己的技巧、风格。随着年龄的成长，她会带来更多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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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笔、编辑：莱恩 / 深圳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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