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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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考古学界热闹非凡，只因总分676分，位居湖南高考文科第四名的女孩钟芳蓉，放弃金融、管理等热门专业，选择了北大考古系。

消息一出，各大博物馆纷纷为钟芳蓉献上大礼。有网友戏言，郭襄过生日，不过如此。

也有人质疑这一选择是浪费分数，将来影响“钱途”。身处舆论中心，女孩只是平静地说，“我从小就喜欢历史和文物，受到樊锦诗先生的影响，所以报考了考古专业。” 

这让那位身处大漠，默默守护敦煌五十余年的樊锦诗，再次走入了我们的视野。

今天，我们向大家推荐由樊锦诗口述，顾春芳执笔的自传，《我心归处是敦煌》。

樊锦诗毕业于北大考古学系，现为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被称作“敦煌的女儿”。

2019年，国家主席习近平签署主席令，授予她“文物保护杰出贡献者”国家荣誉称号。

她终生热爱的敦煌，为古代丝绸之路重镇，东西方文明在此交融，凝聚成璀璨的壁画、彩塑与文书。

2004年8月，在莫高窟第272窟考察现场

正如季羡林先生所言：“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个四个文化体系汇聚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再没有第二个”。

然而，这颗明珠自元代以来便已荒废，在清末更是遭受了严重的破坏。虽有常书鸿、段文杰等前辈的努力，当樊锦诗到来时，仍是断壁残垣，风沙漫天。

敦煌莫高窟北区石窟群

樊锦诗从此开始了逆转时光的坚守，虽无法改写敦煌石窟消亡的结局，却可以拼尽一己之力，让它来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我心归处是敦煌》细细叙述了樊锦诗从接受家庭潜移默化的影响，到浸润在北大兼容并包的学术风气，从与敦煌初见，到成为它的守望者的生命足迹。

2004年5月，在莫高窟第85窟检查工作

书中有深沉含蓄的亲情，亦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有命运的“捉弄”，更有来自它的冥冥指引；有陈寅恪、季羡林、饶宗颐等大师与敦煌的缘分，也有常书鸿、段文杰、宿白等几代敦煌人的身影。

1964年在敦煌文物研究所工作

该自传的撰写人为北京大学艺术学院顾春芳教授。一次敦煌考察，使她与樊锦诗一见如故，从此成为世界上“懂樊锦诗的人”。

在口述的基础之上，顾教授找来樊锦诗全部的著作、论文及讲演，揣摩樊锦诗在每一个人生路口的心境与态度。对于樊锦诗提到的壁画艺术、石窟考古与遗产保护等专业性较强的话题，她也查阅了大量档案资料，力求准确翔实。

敦煌莫高窟第285窟，《伏羲女娲图》（西魏）

顾教授运用其在艺术学理论的专业积累与艺术阐释学的学术思考，打破传统传记以时间为轴的写作框架，以樊锦诗的生命体悟为经，以敦煌与敦煌研究院的历史为纬，编织出“一个樊锦诗，半部敦煌史”。

比如，翻开目录，你会看到第七章“敦煌的女儿”停笔于樊锦诗爱人彭金章先生的离世。而第八章，却是略显“突兀”的敦煌石窟艺术。 

但若你细读这一章，你会在樊锦诗对禅定佛与涅槃佛的解读中，感受敦煌如何以其独有的安静力量，抚慰着她心中的伤痛，方有了第九章“保护就是和时间赛跑”的重新振作。

敦煌莫高窟第217窟，《观无量寿经变》（盛唐）

本书采用圆脊精装，图文并茂，除随文黑白照片外，另附16页精美彩插，部分图片为首次公布，堪称珍贵。 

腰封上为莫高窟第103窟《化城喻品》图，青绿山水，尽显敦煌之美。内页为轻型纸，纸质轻柔，质感上乘。 

2020年4月，该书入选《教育部基础教育课程教材发展中心中小学生阅读指导目录》。

星空下的莫高窟

如果要为这本自传寻一个关键词，那么我想一定是“心”。

樊锦诗说，“衰老和死亡是自然的规律。其实真正让人感到悲哀的是人生有许多遗憾无法弥补，真正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不知心归何处”。

一代又一代莫高窟人，正是因为找到了心之归处，方能清净正定，守一不移。

1955年10月，常书鸿先生在第369窟临摹壁画

常书鸿先生不信“转生”，却说如果真的再一次托生为人，他将还是“常书鸿”，再去完成那些尚未做完的工作。

段文杰先生在当猪倌的日子里，白天好好喂猪，夜晚研究敦煌美学，毫无自弃之意。

1955年，段文杰先生在第130窟临摹壁画

而樊锦诗，每一个因敦煌而辗转反侧的夜晚，每一分对丈夫与孩子的愧疚，最终化作一句“我为敦煌尽力了”，便无怨无悔。

因为他们都明白，生命不在过去，亦不在未来，就在现在，在心灵所感受到的此时此刻。

敦煌三危山

这本传记很纯粹，纯粹到可以只用一句话来概括：一群人，守着一个荒漠。

但蕴含在纯粹中的，是心的高贵。

这种高贵，是了悟“当下就是佛国净土”，是在艰难与痛苦面前如如不动，是面对死亡，能够微笑着说出“我心光明，亦复何言”。

回到故事开头，樊锦诗先生写信勉励钟芳蓉，“不忘初心，坚守自己的理想，静下心来好好念书”。

初心，坚守与沉静，愿你我都将如此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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