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笔 | 你孩子的时候全世界都是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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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在吃着草莓的夏天
你在做些什么呢
夏天的时光太容易溜走
容小编安排一个清新的夏天
希望能在你的心里住上一段时间
“少女要变成大人了吗。”
科学家研究说,人们随着年龄的增长,大脑里会不断长出新的细胞。它们会重写现存的细胞,把早期的记忆清除,所以大部分人不太记得两三岁时发生过的事情。
而我,属于那少部分人。
我有一片小小的草莓地,一把小小的锄头,都是特别特别小一份。至于为什么是草莓地,我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是爷爷特地给我留的。
小的时候是住在乡下,家里有一个好大的菜园。里面种满了蔬菜,只是会在最边上再植上几株橘子树和柚子树。或许就只是想让边上的青菜乘会儿凉。这样,叶子就不用因为太阳而耷拉下脑袋。我的小草莓地,就落在菜园门口旁的橘子树下。
那时候的我还没有上学。要入夏了,每天开始变得昼长夜短,天总是会亮的早一些。爷爷奶奶总爱早起去菜园里忙活。因为再晚一点,等太阳出来了,强烈刺眼的光就会让人湿哒哒般不舒服。
印象里,我总是会跟着爷爷奶奶一同起床。自己穿好衣服,刷牙,洗脸。爷爷奶奶提着洒水壶,背着大锄头。我就拿着自己的小锄头,有时还会抓上一个小玩具。他们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爷爷奶奶在菜园里重复着他们每天都要做的事。松土、施肥、浇水、捉毛毛虫...我看见阳光下爷爷奶奶从额头沿着太阳穴流下的汗水,颗颗晶莹。就像他们看到长势正好的青菜时,嘴角咧出的笑容一样,闪闪发光。园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们点滴栽培的心血,是尚且年轻时最大的快乐。
而我,有时跟着爷爷。看他松土时挖出一条条小蚯蚓,有些可能被尖锐冰冷的金属分成两段,也仍旧想要拼命的逃跑。是面对未知情况的惴惴不安,身处危险时最本能的求生欲望。
也会跑去陪奶奶一起抓毛毛虫。绿色的白菜叶子上,毛毛虫们蠕动着吮吸清晨的露水,也连带着轻轻啃食几口鲜嫩的叶肉,还留下细细密密的齿痕。我猜那口感一定像吃草莓的时候,一口咬下,汁水顺着嘴角而下,全世界都是我的了。这是大自然给予的恩惠。
可它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这是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前的最后一顿美食,它们糟蹋了爷爷奶奶的心血。我看着奶奶把虫子抓起来放进水里,没有挣扎,没有痛苦,可能还会用那微不可见的手划拨着开心地游泳。或许它们懂得,才会如此坦然接受。这是对它们最后的救赎。
大都是我在菜园里的少部分时间。
我经常只是待在自己的小草莓地旁,也会学着爷爷奶奶的样子捣腾着小锄头。偶尔弄坏了草莓藤,爷爷便故作生气的在我的小手上轻拍几下。我委屈地坐地就哭,从鼻孔里吹出的泡泡慢慢变大,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泛出彩色条纹,随后破裂。爷爷不厌其烦的帮我照料草莓地,整理着我留下的“烂摊子”。
我哭累了,就在一旁玩着带来的玩具。不停的问着:“爷爷,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草莓啊?”好像忘记刚刚被爷爷教训过的事情,一脸天真。“不急,等长出来你就能吃咯。”
我的小草莓在五月份的时候终于长出来了。爷爷奶奶都不爱吃。只有我,坐在小草莓地里,一口一个,根蒂扔的到处都是。砸吧着小嘴,酸酸甜甜的味道,好像获得全世界一般幸福。
这是两三岁的事情了。
也会想,时间为什么不停驻在那个时候就好了。而事实是,我即将十八岁了。
可我明明是这样的孩子气,混沌无知。有一颗质朴、真实、柔软的心,还有像单细胞生物一样的思维,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渴望被保护,被照顾,被爱。
我是这样的害怕人世间复杂的道理,害怕真心被辜负,害怕世事难料,害怕遗憾悔恨,害怕失去初心,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变成曾经所不喜欢的那类人。
那么,就让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像睡美人一样沉睡过去。当再次睁开眼的那刻,一切重新开始,我又从一岁记录年龄好不好。
小洋槐乐队唱:“曾和花儿做朋友的少女,变成大人了呢。”
少女终究要变成大人。
勇敢一点,十八岁除了年龄,什么也不是。因为你还拥有孩子气。就像你孩子的时候,全世界在你眼里,大概都是草莓吧。
后记:
我的小草莓地还在
只是已经不种草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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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来源:黄雯
图文编辑:黄雯,方清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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