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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笔 | 2018年9月,我离开了家

东华理工青年 东华理工青年 2020-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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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已久

家的味道

我也思念得久了


我想将我家的味道

连同我的思念

讲予你们听





  2018年9月,我离开了家。


记得离校那天妈妈问我:“中午想吃点什么好吃的?”我随意地回了句:“辣椒炒肉,再随便来个蔬菜吧,要是有个汤就更好了。”临近吃饭时分,我隐约嗅到厨房传来的辣椒的香气,冲得人鼻子发痒,好像下一秒就要打个喷嚏。“啊嚏”,爸爸端着盘子,像是要摆脱身后的气味,快速从厨房冲了出来,一边说着“吃饭了吃饭了”,一边把手里的菜放在桌上。



第一道菜是辣椒炒肉!入眼即是鲜艳欲滴的一片红,遍布着的猪肉或精瘦或半肥,与剁碎的辣椒交错,再配上零星洒落的豆瓣酱,直叫人咽口水,光是看到就能想象入口的味道有多么美味。另一道,则是新鲜的清炒蔬菜。翠绿的小青菜略泛油光,菜叶饱满,菜梗厚实,咬起来就会发出嘎吱脆响。



就在我欣赏这两道菜的色泽时,又听见厨房传来“咣”一声,锅铲被放下,然后妈妈笑着将一个大碗端出来放在桌上。惹人垂涎三尺的鲜味香气扑鼻,原来是紫菜蛋花汤,蓝紫色的紫菜配金黄色的鸡蛋,再加上肉丝若干,香气缓缓升起,鲜味勾醒人的馋虫。



我突然觉得极饿,盛一碗饭,配着辣椒炒肉,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再夹一口青菜,清新鲜嫩。最后来上一碗紫菜蛋花汤,就着饭来半碗,再喝汤半碗,鲜味充满口腔和胃。放下筷子,打个饱嗝,摸摸肚子。抬起头,爸爸妈妈都微笑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欣慰。



离家的汽车上,回想妈妈这次都做的都是我最喜欢吃的菜,便觉得十分满足,就连因离家而略有涟漪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了。





  2018年12月,我想家了。


学校生活了近三个月,我总牢记着爸爸妈妈的叮嘱“一定要好好吃饭”。因而哪怕每天再忙再累,我也总会盯着饭点赶去食堂吃饭。还记得刚入学那会,食堂对我而言满是新鲜的感觉。那时的我,每天都和室友一起,人挤着人在食堂中奋战,坐下就餐时,彼此看看今天打了什么菜,互换着吃。



时间一长,食堂的菜好似都已经吃过一遍,味道便也明了了,外出吃饭或外卖便成了我的不二选择。可是外面的东西总归不是最好的,没过多久,我便不再在意吃饭一事了。有时会在食堂随意打两个菜,有时外卖点一份最常点的那家,就仅仅只是为了充饥而已。食物在我口中渐渐变得没有味道了,我开始想念妈妈的手艺,想念从前每天都抱怨着的菜品,想念那总感慨吃腻了的味道,想念两菜一汤,想念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光。



2018年的12月30日,在外就餐,菜的味道不错,但家中那张不大不小的餐桌,四个人围着桌子的画面以及喧闹而温暖的声音,反复在我脑中闪现,我闭着眼感受这种情感,我知道,我是想家了。




  2019年1月,我回家了。


首以盼,寒假终于来临。带着大包小包的我,费劲地抵达家门口,打开门,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涌入耳中。厨房里是妈妈正在切菜的声音,客厅隐约听到爸爸正在看午间新闻,我的心中一下好像充满了某种感情,以致于这句“我回来了”,迟迟没有喊出口。妈妈的切菜声忽然停了,伴着踢踏的拖鞋声,她略有些笨拙的身影从厨房门口出现,神态略带疑惑,看到我的那瞬,一抹喜色爬上脸庞,笑着说道“回来了,回来了”。妈妈的双手不住地在身上的围裙上擦拭,正要上前来仔细看看我,却又停下转头冲客厅喊道:“你儿子回来啦,快来拿行李。”爸爸听到后,也走了出来,看到我笑了笑,一边冲我说:“路上不累吧。”一边把我的行李搬回房间。我也笑着随爸爸走进家中。



走进我的房间,感慨几个月的变化,熟悉与陌生。妈妈在走廊说:“稍微收拾一下,马上吃饭了。”整理了一会,我蹿的一下站起来,厨房的香气慢慢地充盈了我的房间,久违的饥饿以及对食物的渴望占据了我的大脑。走近餐桌,爸爸妈妈已经就坐盛好饭了,熟悉的两菜一汤,辣椒炒肉的鲜辣,清炒蔬菜的脆嫩,紫菜蛋花汤的香气交错缠绕着涌入我的胃中,又好似味道回溯至大脑,胃和情感都得到了满足了。我终于地回到家了,终于再次品尝到家常菜的美味。





对离家在外的人来说,临走的那一餐,总像是最后一顿,不知多久才能再有机会能吃到。长时间在外漂泊,对食物的渴望渐渐在陌生的菜品中消散,更多时候,食物对于人,只是充饥。但总会在某个时刻,或是黎明,或是深夜,一种熟悉的味道由味蕾升起,蔓延至舌尖,然后充盈口腔。大多数人只能选择压下对家常菜的渴望,但却会勾起更深的思念。这个时代的人们,既在追逐未来的道路上放弃家的味道,又不断回头思念那些记忆深处的情感,我想,这就是在外漂泊最深的忧虑。

不论是炊烟四起的乡村,还是机器作响的城市,每个地方,总有一个厨房的声音是为你而响,总有一个碗承载着你熟悉的家常菜的味道以及你内心深处的恋家情感。

家常菜,是你从前吃过数年,吃到厌烦的味道;也是你现在乃至今后很难吃到,馋于寻找的食物。对家常菜的渴望,在某种程度上,会与思家的情感交融。大学生,亦或是漂泊在外的游子,习惯于各色食物,却最爱家常菜,期望走向更远的地方,却最思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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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笔  


写几段故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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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来源:许根阳

图文编辑:于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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