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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如何改变命运?5位香港精英深入底层体验,探知了一个惊人真相

2016-11-02 赵铁芯 世界华人周刊


这个社会会狠狠惩罚读不成书的人。

世界华人周刊专栏作者:赵铁芯



华人首富李嘉诚曾提出:知识改变命运。


曾经的他被视为实现“香港梦”的代表,如今的他却被认为是实现“香港梦”的阻碍。李嘉诚形象的变迁,反映出的是香港社会贫富差距的变化。



2016年5月,彭博周刊数据显示,亿万富豪指数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GDP估值中,香港十大富豪的总家产相当于香港GDP的35%,远超全球其他国家和地区。这也意味着香港的贫富差距已经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曾经稳定的橄榄型社会结构,已经慢慢塌陷成“M型”社会,原本坚挺的中产阶级再也禁不住两极间的不断拉扯,一落千丈。


现在的香港,越来越多的人怀疑“知识改变命运”这一公式,是否还能计算出人民的未来?


香港社会服务协会主席陈智思如此回应,“我绝对认同商界制造社会问题的持份者(利益相关者),因为在这过程中,我们把工序做得更好,把价钱降低,那一定会有代价,代价会转嫁到竞争能力较差的人身上,或是社会地位较差的人身上,我们如此有学识,怎么会不知道如何解决社会问题?”




于是,5位拥有高学历的香港精英,坚信凭着学识智慧、生活态度,是可以在这贫富悬殊的香港社会改变自己的命运的笃定信念,从山顶走到山脚下,到基层家庭体验生活。他们从事低时薪工作赚取生活费,不能用信用卡,不能用自己的钱,也不得接受朋友的帮助,以上流社会的认识过下层阶级的生活。


他们住着木板间、露宿街头、做垃圾工,拿着最低的钱度过一周。富翁有着更加充沛的好奇心,他们为何想成为现实中的“穷富翁”?



01.

“如果你今天过得很舒适,那么你快要被人淘汰了。”



田北辰,爸爸是“一代裤王”,人称“田二少”。毕业于哈佛大学,毕业后很快建立了自己的服装王国,从金融危机到如今全球坐拥700多家分店,现任纵横二千集团主席。


近些年有意进军政坛,原本高高在上信奉“市场竞争就是要淘汰弱者”的“田二少”这次来“主要是体验从没有认识过的事情”。


他被安排到15平方呎(约1.4平方米)的拢屋,因为比较干净,月租达到1300,被称为“豪华拢屋”。即使这样,他依然觉得这是没有人性的住所,香港政府给了他们认可的身份,却没有给他们提供应有的生活环境。



第一晚,他在过道中来来去去,和“邻居们”聊天,了解他们的生活。睡觉前,他若有所思地说“很凄惨,没有意思,有点儿像等日子过,很无奈。”


最后一天,田北辰获得新任务——负责繁华地段的清扫,时薪25块。




他说:“这个社会会狠狠惩罚读不成书的人。”



02.

为获得学习机会,他说:“这是很好的学习机会,能学到我不懂的事情。”




Erwin,科技达人,在美国哈佛大学读工商管理,曾在硅谷工作,现任上市公司总裁。


他参加各种科技展,是人群中的焦点,面对镜头会自然地展现自信的笑容。


Erwin说,“我出身中产家庭,爸爸妈妈都是大学学士,爸爸在二三十年前就告诉我‘读万卷书和走万里路可以同步进行’,就像我参加这个真人秀节目,想知道的并不是我有没有学习的机会,而是我走进他们中的时候,我可以参与什么。”


这一次,他走到了深水埗的板间房。




板间房,也算是香港独有。一栋普通的唐楼里,楼梯仅能容两人贴身通过。所谓板间房,就是把一间不到60平方米、60年以上的老房子用长长短短的木板隔成五六个房间,除去走廊、公共洗手间等分摊空间,每间房五六平方米。


这里,住着的都是长者或者工作不好的中年人,他们怨气很大,但是无人倾诉,政府的政策也绝非为解决板间房或者拢屋居民,通胀组织或台风组织,常常忽略这里的住客。


这里一向空间狭小、昏暗逼仄、木虱贴着床板边爬来爬去,一掌拍下去,化成一摊鲜红的血。


Erwin白天做倒垃圾的临时工,晚上体验全港十多万板间房居民拥挤、恶劣的生活环境,过厌恶型工作却仅够糊口的生活。




他带着口罩,推着半人多高的垃圾车,来来回回重复着倒垃圾,放桶回去。


好不容易闲下来一刻,坐下后摘下口罩,Erwin双目呆滞,长叹一口气,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辛苦”。




三天后,Erwin提出因倒垃圾强度太大,超过了他身体的负载能力,他想换一份工作。


Erwin只是体验生活,他还有选择,但那些和他一样穿着蓝制服为生活打拼的人,却永远没得选。





03.

为丰富生命,她说:“我刚刚结了婚,现在没工作,无牵无挂,这是个让我尝试的好机会。”




她是Joyce,大学时在澳洲读法律,毕业回到香港做律师,结婚后就辞去了工作,专心做幸福少奶奶。她与朋友出入高档餐厅,一杯一盏,欢笑声伴着玻璃杯发出的清脆声。


“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很好的成长环境,爸妈都受过高深教育。这27年来,一切都很顺利。”


下了车,Joyce和丈夫吻别,转身走进了5天的单身家庭生活。




这次,她来到一个领取综援的单亲家庭,平均每天用40元应付三个人的起居饮食,还要照顾有过度活跃症的康仔,体会着康仔妈咪又要生活又要照顾孩子的两难生活。


第一晚,Joyce已经忍不住流露出想回家的迫切心情,“我想快点回家,虽然今天没什么问题,但我很想念家里的厕所、床、空调。”




Joyce才刚刚离开,便开始想念她暂时告别的一切,但康仔一家,因从未拥有,更不懂得想念的滋味。



04.

为证明自己,他们说:“我参加‘生还者’也会胜出,对自己有信心!”




JUJU,兼职模特,喜欢生活在镁光灯下,曾一年连连参加三个选美比赛,并代表中国到牙买加选美。


她自小在美国长大,喜欢跳舞,参加过不少电视节目,爸爸是一家跨国公司的亚太区主席,生活优渥的她自知生活幸福,“家里从小都能给我舒适的环境”。




她很爱打扮,家里放满鞋子,仅仅高跟鞋就有四五十双,“挺可怕的,老是被妈妈骂”,说到这里,这个被生活宠爱的孩子没心没肺地笑出了一口整洁的牙齿。


这一次,她到一个板间房家庭生活,感受板间房的环境,还要照顾一个到港不到一年的新移民小孩。


她还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一个包一个席子就是全部家当,沉重的箱子累得编导不住歇息。


终于进门,她马上被告知只能用电饭锅做饭。JUJU眨巴着大眼睛:“为什么不用微波炉?”




电视编导感慨她的“何不食肉糜”,“微波炉?!你开什么玩笑!”JUJU羞愧,再不做声了。


白天,她到餐厅洗碗,当招待员,体验新移民母亲为讨生活无暇照顾孩子的无形压力。



宽大的工服裹住了JUJU优美的身材,为了方便干活儿,她把头发编成麻花辫甩在一侧。


镜头中的她很不擅长家务,仔细地把筷子拢顺,慢慢地插进筷笼,她倚在桌角,偏着头,用手缕着头发,无奈地抱怨道:“又累又困又饿,好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吃饭,肚子好饿。”说完最后一句,她笑着避开镜头。


没一会儿,她就被店员拉走,说是做一个“新工作”。




“啊,不会是扫厕所吧!?”JUJU虽然被拉住了手臂,但仍挣扎试图留在原地,最终还是被拖出门口。原来因为长得好看,她被安排站在店门口“招徕客人”。


太阳渐渐下落,JUJU在门口足足站了一天,夜晚,一位老伯看着JUJU,“照顾这么周到,生意一定不错!”这句肯定,JUJU雀跃着接受了。





05.

为体验B面人生,他说:“他们的生活怎么样?我想去体验一下。”




Eric是商人,是不必上班的“乐活族”,每天的生活就是打高尔夫球、跳探戈、滑水和出海。他一边开着红酒,一边头头是道地介绍“这瓶红酒来自法国普罗旺斯,那里盛产优美的东西”。


他认为自己所作所为都是在享受而不是挥霍,对于生活品质,他说,越追求,世界就越大,就越需要学习如何追求。这也是他不断努力的动力。


现在,他就要体会露宿街头者的生活,试试如何在15元生活费的情况下度过一周。




“老板,需不需要人送外卖啊?我走路很快的,有外国人叫外卖的话,我的外语也很好,我只是想混一顿午饭。”没有人回应,他脱掉了红色的T,光着上身,坐在广场的椅子上,睡着了,身子不由自主地不住向旁边倒去……


第一天大雨,Eric一夜无眠,天不亮,他就等在餐馆门口。


很快谈拢了第一份工作,做外卖员,时薪25元。




对着镜头,Eric抑制不住商人般的欣喜,“我第一天只有15块,得到了5块钱小费,现在有20块,上涨33.3%哎!”没想到,仅仅5小时后,Eric就被解雇了,但是谈及这段生活,Eric竟然热泪滚滚。“我这五小时是全力去工作,我突然十分感动,我其实特别开心……”





06.

在香港,做穷人还是做富翁,是上天注定还是靠双手?


香港社区组织协会主任何喜华说:“贫穷已经成为一个结构性的问题,而且他们已不能透过自己的努力不断改善生活。即使做足12小时,18小时,将来可以改善生活的机会也不太大。相反,还会出现跨代贫穷的问题。”


节目结束后,JUJU说,“我知道自己很幸福,但是更要明白很多东西得来不易,并非必然,要珍惜一切,也要帮助贫困的人。”


Joyce说:“没有想到他们的生活那么困苦,环境因素令他们有很多事情做不到,他们难以去改善生活,靠他们的一双手做不来。”


罗素说,须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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