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告别
生命这两个字实在太宏大,没人敢妄下定义。
冰心说“我不知道生命是什么,我只能说生命像什么。”
“生命像一粒种籽,藏在生活的深处,在黑土层和人类胶泥的混合物中,在那里,多少世代都留下他们的残骸。”在罗曼罗兰的眼里,生命是神秘的,也是无情的。
“当泪水流干后,生命还是那么脆弱,多残忍,你和我,就像流星划过。”在李健的歌声中,生命是脆弱易逝的。
生命如苇草,可以抵御最强的暴风雨,即使一时被命运扑倒,也能在缝隙中生存。
当一条生命与这个世界告别时,那种疼痛是锥心刺骨的,尤其是对TA的家人。
生命的尽头是死亡,倘若死亡不可拒绝,勿忘则是唯一的祭奠。
“做梦都想娶你,可是对不起,今生不能陪你走得更远了。”是22岁尘肺病患者吴伟的告别。
他是个苦命的孩子。10个月时母亲因病离世,父亲常年有病在身。
15岁起,吴伟就辍学赴广东打工。
2012年,19岁的吴伟听说做橱柜石材加工很赚钱,
便来到长沙,成为一名大理石切割工人。
2014年,吴伟找到了心爱的伴侣。
原本是想等到22周岁,举办婚礼。
谁曾想,尘肺病打乱了他美好的计划,也打碎了他的幸福。
躺在病床上的他,只有两个愿望。
一是活下去,二是与未婚妻领结婚证,办婚礼。
然而,这条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2015年11月1日22时45分。
“我爱你,但是可能不能陪你到老,但是我会坚强的活下去。”是他留给未婚妻一生的遗憾。
“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我知道,有一天我也会这么死,这就是我的明天。”是43岁尘肺病患者何全贵的告别。
1998年,何全贵是村里最早去秦岭山脉挖金矿的人。
2004年,在矿山工作7年后,他常常觉得气短没劲,喘不上气。
就在那一年,他被确诊为尘肺病二期,肺泡肿大。
2015年,患病11年的何全贵只能在6米的范围内走动。
门前的摇椅,里屋的饭桌、床是他的全部的活动场所。
2015年,他曾和“开胸验肺”的张海超通过电话。
“他换肺很成功,听说已经不喘了。”言语中透露着艳羡。
2015年7月初,他在激动和紧张中期待着自己的肺移植手术。
然而,他却没捱到手术的那天。
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2015年8月1日17时。
为了生活,他的妻子只能选择再嫁。
“即便(尘肺病)是最轻微的,我不能再接受一次,我会疯的。”是他留给妻子一生的伤痛。
“儿子,对不起,爸实在撑不住了。”是44岁尘肺病患者何开宏的告别。
1989年,18岁的何开宏跟随村里人一起去洛南陈耳金矿打工,成为村里第一批在外“发财”的人。
1993年,何开宏手里有点积蓄,便结了婚。
夫妻俩恩恩爱爱,并且生了一双儿女。
婚后,何开宏除了过年,几乎没回过家。
一直在外打工,先后在陕西、河南等金矿干了十几年。
没过几年,村里几位在金矿的“老员工”,全患上了尘肺病,连种庄稼都困难。
2009年,38岁的何开宏彻底失去了劳动力,几乎成了“废人”,两个娃娃也随之辍学。
2015年,44岁的何开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要死了,下决心给20岁的儿子订了婚。
他说“我没有几天好活了,一定要亲眼看到儿子娶媳妇,要不然我(死)也闭不上眼”。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住了。
便决定,要把儿子的婚期提前到2015年11月23日,比原计划提前了37天。
然而,在儿子婚礼的前一天,他撒手而去。
这条生命永远定格在2015年11月22日上午8点30分。
他的儿子含泪先办了婚礼,又给父亲办了葬礼。
“我心里滚烫得很,快叫村医过来救救我,一定要撑到明天。”是他留给自己一生的遗憾。
“活得没意思,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别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是44岁尘肺病患者米元宝的告别。
1996年腊月,24岁的米元宝在三间破旧的土坯房里娶了媳妇。
新婚后没几天,他就去了河南灵宝金矿打工。
2004年,米元宝开始感到身体不适,经常四肢无力,咳嗽不断。
看到身边工友一个个倒下,米元宝感觉自己的生命已进入倒计时。
2012年,米元宝趁着还有把力气,借了六七万买了三间土坯房。
可是,就算米元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仍选择去金矿。他说,下井挣钱多。
但矿上招工太“严”,每次都要求体检,米元宝每次都是带着失望离去。
米元宝临终前回过一次老家,把屋里“最值钱”的一个泡菜坛子背了回来。
去世这天他给7个亲友打过电话,最后一个是打给女儿的。
当时女儿正在上课,身边没带手机。
就这样,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2016年11月30日17点30分。
“爸爸,哪怕这个学咱不上了,您也不能死呀!”是他留给儿女一生的遗憾。
……
今天,是清明节,是一个叫做“纪念”的日子。
如果你愿意,请你在留言区写下你对生命的感悟,谈谈你人生中经历的那些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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