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央视《焦点访谈》讲了两个“山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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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山西频频刷爆主流媒体,这不,昨晚,焦点访谈里也说到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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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的是什么山西故事呢?和去产能的安置有关。看看央视提供的文稿吧:
央视网消息(焦点访谈):产能去了,职工去哪儿?有关部门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曾经根据去产能任务目标做了一个测算:今年全年要压减钢铁产能4500万吨、煤炭产能2.5亿吨,涉及到要分流安置的职工约80万人。矿封了、高炉拆了,职工怎么办?这对于各级政府、对于企业、对于每个职工家庭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王海军是河北武安永诚铸业有限公司负责检验钢坯质量的车间主任,这几天,刚刚检修完毕的生产线再次回归了正常,他也恢复到了原来检查钢坯质量的工作岗位。而在一年以前的2015年,因为企业停产,他在家待了很长的时间。
王海军说,从2015年上半年起,企业出现拖欠工资的现象,9月份以后,企业彻底停产了。雪上加霜的是,此时永诚铸业有限公司还有大量的贷款和社会借款需要偿还,工人们担心自己的工资再也拿不回来了,经常来找企业领导。而作为企业负责人的任起旺心里也不好受。
永诚这样的情况不是个例,在武安市,钢铁是支柱产业,因为行业不景气,亏损严重,当时所有企业都遇到类似的情况。
2016年,是去产能任务非常艰巨的一年,钢铁行业如此,煤炭行业也是如此。很多地方政府的工作人员表示,这一年,去产能的压力固然很大,但去产能连带出来的职工安置问题更让人头疼。
到了具体操作层面上,职工安置很不容易。换工作,不论什么时候,对什么人,都是大事。何况是几万、几十万人要一起换工作。
作为去产能的重点行业,过去煤炭和钢铁企业因为收入不错,工作稳定,因此职工的队伍也相对稳定,这些产业工人对企业的责任心强、归属感强;市场意识、自由择业观念则相对较弱。这样的职工转岗分流,心理波动通常很大。
41岁的魏福晋,1996年到晋煤集团古书院煤矿做了井下机运皮带检修工。他眼下已经被分流到矿区附近的超市工作,但回想当时让自己转岗的情形,魏师傅的心情依然难以平复。从小在这里成长、工作的魏师傅,感情上很难接受。
工人们大多不愿离开。这种情况怎么办?晋煤集团对此进行了走访和调研,最后决定根据职工的不同情况,对分流岗位进行细分:一是“转移不转产”,将一些年富力强的技术工人向其它先进产能矿井分流;二是“转产不转移”,将不愿意离开公司的老工人转往原公司旗下效益较好的第三产业;三是“转产加转移”,将一些比较年轻,愿意尝试改变的员工向其它新兴产业推送。魏福晋被安排的是第二种。
古书院煤矿旗下有一个三产企业——“万德福”超市,领导劝魏福晋去那里工作,说超市经营得不错,效益也好。但做了大半辈子的井下矿工,换到服务行业去工作,魏福晋一家有点难以接受。
想来想去,最后,魏福晋还是决定去超市,虽然转了岗,毕竟没有离开老企业,心里也舒服些。
2016年的大部分时间,魏福晋都在超市工作,老同事偶尔见面,都开玩笑说魏师傅怎么变斯文了。魏福晋说,那是因为在服务行业工作,要多说礼貌用语。
和魏福晋一样从古书院煤矿转岗出来的郭阳勇不想离开自己的技术工种,他去了产能和设备都很先进的赵庄矿。
在古书院煤矿,郭阳勇干过采煤队、掘井队和安装队,是一位技术非常全面的老工人。但到了赵庄矿,老同志也遇上了新问题。
这里的设备更先进,实现了无人自动化控制,岗位人员只负责进行巡检,不用操作。
郭阳勇和其他转岗职工一样,重新签订了师徒合同,重新接受了上岗培训。虽然从头开始有点不适应,但技术得到了全面提升,收获还是很大。
在河北省武安市新能源产业园区,当了16年的钢铁产业工人的袁海鑫也在接受岗前培训。这条生产线是一条先进的电池储能纳米材料生产线,袁海鑫必须尽快胜任对整个自动化生产线巡检的工作。
虽然一个是煤矿工人,一个是钢铁工人,但郭阳勇和袁海鑫的上岗培训都是由政府和企业出资进行的。
对当地政府来说,化解过剩产能工作中,职工在待岗、转岗期间的各种保险、基本工资收入也必须作出安排。
去产能,核心是人;安置人,核心是钱。钱从哪里来呢?
今年初,中央政府设立了工业企业结构调整专项奖补资金,资金规模是两年1000亿元,为此,财政部发布了资金管理办法,指出专项资金将用于支持地方化解钢铁、煤炭行业过剩产能过程中的职工分流安置。
此外,地方政府、企业也要提前制定办法、筹措资金,用于保障转岗分流职工的利益。
在武安市,去产能的工作开始之前,市政府就开始四处找钱。这里的16家钢铁企业都是民营企业,由于之前钢铁市场的长期亏损,很多企业已经债台高筑,拖欠着原料供应商的货款、工人的工资,数额很大。
武安市搭建的产能交易平台,通过产能指标的交易筹集了不少资金。不拆炉子的企业出钱来购买拆除炉子企业的产能指标。
永诚铸业有限公司因为拆除了一座高炉和一座转炉,很快拿到了超过1.5亿元的补助资金。
记者采访时,恰逢企业发工资的日子,很多工人工作之余都在观察自己的工资能否按时到账。
现在工人王海军每月的收入中,一部分是当月的工资,然后再补上之前半个月的欠薪,钱虽然不多,但他心里踏实多了。
为了安置转岗分流职工,政府、企业都想了很多办法,但要想让日子过得好,也需要职工自身的努力。
今年32岁的郭媛媛,19岁就在古书院煤矿的文工团工作。煤矿要关闭,职工要转岗,郭媛媛这样的是最难安排的一类。
在企业的帮助下,古书院煤矿为这些人成立了维谷文化艺术有限公司。名义上还是企业的人,但这样组建的公司,其实等同于让他们自己单干了。
通过在社会上承接婚庆、表演等业务,现在,郭媛媛和自己的同事们每月差不多能比以前多挣一千来块钱,这在目前降薪达40%的晋煤集团非常难得。
2016年,对去产能企业的职工来说,是不寻常的一年,在自己、企业、政府的合力之下,他们中的不少人已经开启了新的生活。
2016年煤炭、钢铁去产能的任务虽然已经提前超额完成,但分流安置人员的工作还在进行中。去产能的任务有多重要,职工分流安置的任务就有多重要。今年年初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提出了“四个一批”的安置方法:内部安置一批;转岗就业一批;内部退养一批;公益性岗位托底安置一批。政府、企业要想方设法,职工自己也要开动脑筋,大家形成合力,才能够让分流安置的路走得更加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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