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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東方】高山敦煌壁畫藝術臨摹展:喚醒沉睡的精神世界

2017-07-03 杜林 宋璟 顧裕男 香港商报江苏新闻中心


画家高山


提到敦煌壁畫,人們最先想到的是美麗的飛天。這一美麗、神秘而又因歲月漫長的磨損而逐漸失色的形象在普通人心目中紮根已久。在敦煌研究所學習過9年、長期與敦煌壁畫打交道的畫家高山,近日在南京舉辦敦煌宗教藝術的傳播與影響——高山敦煌壁畫藝術臨摹展。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透視手法展現的人物側面,巧妙描繪的點睛之筆……在顛覆了傳統「飛天」形態表達之外,高山給敦煌壁畫這一沉睡已久的中亞藝術帶來了全新的精神表現方式。


留住美感 臨摹出真意




高山作品


「我一直認為敦煌壁畫不光是敦煌石窟里的壁畫,它其實是一個已經沉睡了很久的古老畫種,這個畫種就叫中亞藝術、中亞繪畫。它區別於西方的油畫,更區別於東方的國畫、水墨畫。」1984年,22歲的高山獨自來到敦煌莫高窟,在敦煌研究所開始了長達九年的學習,自此與敦煌壁畫結下不解之緣。「在現在世界兩大東西方畫種中間,它是沉睡的,沒有再繼續發展就熄滅了,但是它的那種美感、那種精神它始終在這些古畫裏面留着,這是我經過這30多年畫敦煌壁畫一點一點體悟過來的。」高山說。


「敦煌壁畫有三大遺憾,這是不爭的事實。」高山說。其一是年代久遠,色彩氧化,作為普通大眾去欣賞時,難以感受到畫中缺失的色彩。其二是脫落。石窟中大量壁畫密密麻麻、支離破碎,甚至輪廓被脫落的東西打亂,找不到整體的輪廓銜接。如實的臨摹下來這樣的畫,對於一般觀眾來說,看着很難受,只有學術價值和專業價值,普世審美價值就弱了很多。其三是造型遺憾。畫工水平參差不齊,有些壁畫人物的比例、臉部的造型表現相對差一些,如果僅僅作為文物複製,對形體不做任何改動,很難得到人們的喜歡。


「如果臨摹百分之百跟原畫一模一樣,那個雖然僅僅作為文物圖案的保存,它是起到了作用,但是它對於藝術的傳播,我認為沒有太多的好處。」 由於太多的時間在洞窟里被這個要求禁錮住,不允許對客觀現狀作任何的改動,不管是行、顏色,包括剝落、變色都不準有絲毫的改動,常年這樣臨摹,讓高山形成了一種慣性,他覺得看到一張不舒服的臉就不捨得改,認為一改就沒有價值。直到一次機緣下,高山才突然打破了這個禁錮。


守住韻味 創新不離「點睛」


高山作品


一次,高山臨摹了壁畫去日本辦展覽。他對一些壁畫中剝落的地方做了修改,但對對形體和色彩都沒有做任何的改動。展覽作品中,有一個唐代胡炫舞的側面,原作並不完美,但高山仍然如實地描繪出來。畫展上來了一位日本先生,一直盯着這幅畫看,徘徊很久後,忍不住把高山叫到畫前。這位先生說,畫中人物舞姿非常優美,但臉畫的特別奇怪,能不能改一下。高山說,這不是自己畫得奇怪,是壁畫本來就是如此。這位先生沉默了一會,對高山說:「你這個想法不對,我們現在到美術館來看,是你的作品。我們看畫的人誰也不會把畫拿去跟原作對看是不是一模一樣,我們只是看到它好看不好看,掛在家裡舒服不舒服。」


這件事觸動了高山,在此後的創作臨摹中,他不僅是對變色部分進行還原,也大膽的對人物的造型、比例進行改動,調整色彩關係。「但是無論怎樣變,怎樣改,我守住一個原則,就是絕對要在符合時代風格的基礎上,在不偏離那個時代造型規律的基礎上去完善它,不能隨意按現代的審美方式全部變成現在的舞蹈美人、舞蹈演員,畫成那個樣子,那也就失去了敦煌壁畫獨特的韻味。」


「我這些年做再創作臨摹體會到最深的一個問題,想要敦煌壁畫的美、中亞畫種的美再現出來,重新讓大眾去喜愛它。」走出體制內,高山開始自己做臨摹。


 來印法師發言


「我們看高山老師的作品的時候,我想可能跟你最直接產生連接的,除了色彩以外就是眼睛。一個沒有修行的人,一個沒有經過真正對生命刻骨的領悟的人,他的眼神是畫不出來的。」對於高山的畫,來印法師如是說。


畫展現場


對此,高山自己也有所體會。「如果原畫畫得特別到位,只要準確的臨摹就行了,但如果原畫有所缺陷,就不好改,一次開臉畫出來,要麼是呆的,要麼是笨的,要麼是丑的,要麼沒有莊嚴性,總是很難滿意。」最終,高山找到了竅門。對準畫入境,打坐,讓自己的心理狀態融入畫中,最終畫出滿意的線條。


「那種文物複製式的臨摹,我認為現在也沒有必要了。因為科技已經相當先進,不管是電子版還是印刷版,都已經代替了手工的複製。」高山認為,敦煌壁畫臨摹意義應該是從單純的文物複製,升華到更有人文意義的高度。「這種事情靠一兩個人去做很薄弱,應該是有更多的好的畫家去參與,而且也應該有新的年輕一代的畫家去繼續投入在裏面,慢慢才能讓敦煌藝術本旨的美開始張揚,彰顯出來,成為一種在人們概念裏面一個美的獨一無二的一個新的畫種,這樣它才更具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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