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 | 西魏妖猫传

*本文转载自公众号译笔艺话，原文发布于2018年2月24日，点击“阅读原文”即可查看。

*此为观众观展后的延伸创作，具有一定的虚构成分，不作历史考证之用，不代表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观点。

《泥塑一佛二菩萨组像》，麦积山第44窟，西魏，菩萨像：高140厘米 宽68厘米 厚16 厘米，佛像：高 171厘米 宽106厘米 厚65厘米，孙靖临摹，现展于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图片来自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

据传，此组佛像是西魏文帝元宝炬之子元戊请工匠所塑，中间的佛像以其母乙弗皇后为原型，特此纪念在此地修行并最终被赐死于此的母后。

在西魏文帝元宝炬的眼中，自己与原配乙弗氏十几年的婚姻生活幸福指数是很高的。

妻子温婉娴良，生活朴素，不喜铺张；尤为难得的是，妻子与其他嫔妃相处泰然，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省却了我不少烦心事。结婚十三年来，一共诞下十二个孩子，虽然除了长子和三子，其他均不幸早夭，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二人琴瑟和鸣。相比起外头纷乱的局势，一面要与东魏对峙，一面要提防柔然从北面进犯边境，好在有了乙弗，家真的成了我窗前的明月光、心头的朱砂痣，是一片宁静安乐的避风港。

然而那柔然蛮夷断不会如我所愿让我省心，不断在边境侵扰我西魏。无奈国力式微，两线作战肯定无力支撑，不得已，只能向柔然提出和亲，把我西魏的公主远嫁柔然。谁知道，那柔然可汗让自己的弟弟娶了公主还不满足，变本加厉，要把柔然公主嫁到西魏，且必须立为皇后。看着枕边恬静沉睡的乙弗氏，我的心太乱，想要一些空白。

亲肯定是要和的，不然家国社稷岌岌可危，做皇帝的自然要以江山为重。乙弗的后位是难以保住了。但贤妻难得，我又怎舍得就此斩断十几年的夫妻情啊。

对了，那个要嫁过来的柔然公主是个才14岁的小姑娘，跟我大儿子元钦同岁，小小年纪、又初来乍到，估计好哄。先委屈一下乙弗，让她前往麦积山戴发修行吧。毕竟戴发，留得青丝在，不怕没未来。乙弗，你先委屈一下。我一定想办法再把你接回来，再续良缘。对了，怕你一人在外修行清苦寂寞，我再下一道圣旨，让三子元戊陪伴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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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柔然公主郁久闾氏，柔然可汗的长女。

我知道，很多人都会觉得我可怜，说我的婚姻是爹不疼娘不爱的政治联姻，让我远嫁是因为父汗不爱我。但我知道，父汗心里还是有我的。

东西两魏对峙，为了吞并对方争相与柔然联姻，这种情况下，政治固然是父汗考虑的一大因素；但强迫西魏皇帝废除乙弗皇后、立我为后，不然就率兵进攻西魏都城长安，这些动作都是父汗希望我远嫁之后过得幸福舒坦。送亲路上，父汗给我的陪嫁有车驾七百辆、马一万匹、骆驼一千头，就是让那西魏皇帝不要小瞧于我。天下父母，他们可能无法也没想到要为你觅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爱情，但总是尽着最大努力希望你达到世俗标准的“嫁得好”。

然而，我们豪爽大气的草原民族到底还是低估了中原王国的花花肚肠。来到西魏我才发现，把乙弗皇后赶出中宫易，把她赶出皇帝心中难。皇帝时常倚靠窗边，举头望月，他以为我年纪小不懂，其实我知道，他是在思念远在麦积山的乙弗氏。我还知道，他让乙弗氏戴发修行，是暗搓搓希望摆平我，然后重新把乙弗氏接回宫中。

我生气、我委屈，可我能怎么办？我就开始作啊。于是，我从娇美端庄的柔然公主变成了别人口中“心胸狭窄、善妒、猜疑心重”的西魏皇后。但是，三个人的婚姻，难道不是太过拥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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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乙弗皇后。

跟宝炬成亲的时候，他还不是皇帝。后来，权相宇文泰拥立他为皇帝他才得以称帝，建立西魏。没错，他就是大家所说的“傀儡皇帝”，实际执掌大权的是宇文泰。

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俩性子很合拍，宝炬性格虽有懦弱之处，有时，为了跟宇文泰相处，也颇会审时度势，但他本质敦厚，只要跟他在一起，无论是不是帝后，总觉得能够体会到那种踏实的、平淡的幸福。

但当了皇帝之后，毕竟家事国事再也分不开来，所谓平淡的幸福很容易变成阳光下的泡泡，美丽得不堪一击。

柔然进犯，北部边疆吃紧，为求和平，宇文泰提出与柔然联姻。而且，他说光是把西魏公主嫁过去结盟力度还不够，应该把柔然公主娶过来。柔然可汗贵为一国之主，怎会委屈自己女儿远嫁当一个王妃呢，自然是要让她做皇后的。

我知道宝炬心中犯难，但一面是柔然大军蓄势待发，一面是宇文泰软硬兼施，最终的结果我也心知肚明。但是，当结果最终揭晓的时候，我还是有那么一丝意外：宝炬让我戴发修行。

大家都以为，戴发是为了对我有个交代，给我留个念想。其实我心里明白，两个皇太后都不好相处，又怎可能出现两个皇后共处的局面呢？戴发的念想不是留给我的，说到底，是留给世人的，让大家对这个专情的皇帝留个好念想。可谁让你是我深爱的夫君呢？我当然会依你。

在麦积山修行的那些日子，有儿子的陪伴，也不致太过寂寞，很清静。我的心中虽然时时挂念宝炬，但也期盼他的心中切勿挂念起我。后来，听宫中传来的消息，柔然公主有孕。虽然难免还是有些心酸，也隐隐为长子元钦感到担忧，但联姻和亲就是希望两国长久友好亲善，公主怀上龙种，想来柔然更不会再来犯我西魏。

算起来，差不多该到公主诞皇儿的日子。当然，这里本没有我的戏份，但万万没想到，中常侍曹宠却带着圣旨来到我的面前。柔然公主难产而亡，柔然可汗勃然大怒，妄称公主之死与我脱不了干系，举兵数万欲渡黄河攻打西魏。

我那敦厚又会审时度势的宝炬，既不忍黎民百姓横遭战火之乱，又深知柔然和东魏夹击之下西魏定无活路，遂发话：百万将士怎可为一女子而战？朕若不肯割爱故妻，自招寇患，还有什么面目见将帅？于是，曹宠带着一道圣旨来了。

世人啊，你们或许不知道，其实早在杨贵妃之前两百多年，《妖猫传》的情节早已上演，作妖的从来不是猫，而是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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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北史·后妃列传》记载：

帝曰：“岂有百万之众为一女子举也？虽然，致此物论，朕亦何颜以见将帅邪！”乃遣中常侍曹宠赍手敕令后自尽。后奉敕，挥泪谓宠曰：“愿至尊享千万岁，天下康宁，死无恨也。”因命武都王前，与之决。遗语皇太子，辞皆凄怆，因恸哭久之。侍御咸垂涕失声，莫能仰视。召僧设供，令侍婢数十人出家，手中落发。事毕，乃入室，引被自覆而崩，年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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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展览

“佛国山水Ⅰ——造像深处”

展览日期：2018年2月3日-2018年5月28日

展览地点：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上海市浦东新区樱花路869号3-4楼）

导       览：周二至周日每日11:00、14:00，现场提供两场免费导览；其他时段导览200元/次，需拨打021-50339801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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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浦东新区樱花路869号喜玛拉雅中心A区3楼

可搭乘7号线至花木路站或1013、976、

花木1路、浦东11路、江南专线

3F, Zone A, No.869, Yinghua Road, Shanghai

Take Metro Line 7 to Huamu Road station or No.1013, 976,No.1 Huamu, No.11 Pudong, Jiangnan Line Bus.

【当前展览 | Current on 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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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issful Land: Into the Depth of Statues & Murals

3-4F 2018.2.3-2018.5.28

【参观时间 | Hours】

周二至周日：10：00-18：00

17：00停止入场（周一闭馆，特展除外）

Tuesday to Sunday: 10:00 am - 6:00 pm 

Entering no later than 5:00 pm（Closed on Monday except special exhibi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