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谈 VR:人类再度超越柏拉图式洞穴困境的契机会是虚拟的未来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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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速飞驰的过山车让你忍不住尖叫,阴森的密室里时隐时现的身影让你肾上腺素飙升,沉醉在与身材火爆美女的互动游戏中不经意流下鼻血……这些场景已经都可以在你的客厅中发生——这就是虚拟现实(VR)带来的变化。
但除了单纯满足人的感官需求,虚拟现实的终极使命是什么,未来的发展方向又如何?
150年前的工业革命解放了人的双手,延展了人的四肢和五官;50 年前信息革命开始爆发,电脑成为人类大脑的延展;展望未来的 50 年,“虚拟现实”是否会成为下一代 「脑革命」的起点?或许有些想法看起来太过宏大有些不切实际,但想象力,正是人类被赋予的创造力的源泉。
众所周知,真格与其他投资机构“投后服务”与众不同的一点在于,真格基金联合创始人王强老师“不做投资、只做投后”,运用过往的人生经验在公司战略、企业文化、发展愿景等方面对创业者进行指导。
在 2016 年 8 月真格基金深圳之行中,王强老师带领真格团队造访专注于虚拟现实研发的公司脑穿越,就虚拟现实的发展方向和未来使命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你也对 VR 感兴趣,欢迎与我们一同探讨:)
非常感谢。我刚才戴了大家的设备,看了大家的APP,得到了一些灵感,谈谈关于“脑穿越”、关于虚拟现实将来的使命是什么。
大家聚在一起,一定要问自己一个问题,我们待在这里五年十年,究竟是为了实现什么东西?虚拟现实,在我看来,从哲学高度来说,我绝对不认为它是“不现实的”现实。我认为,虚拟现实能够真正成为下一代智能设备之后的另一个 infrastructure (基础设施);它是一个比“现在的”现实“更现实的”一个现实,或是一个“现在的”现实中不能实现的现实。所以大家的使命其实是在进行一种 Mission Impossible(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也就是,把现实中我们根本不能 access、manage、touch、see(观察到接触到)等等所有东西用某种全新方式呈现出来,从知识的传播、分析、欣赏,从 living experience(生活体验)来说,变得完全不同。我觉得这才应是我们“脑穿越”的梦想。
“人类”这个词很有意思。从古生物学讲,人类最早的定义叫 sapiens(智人),人类最早就把自己定位成了一个“有智慧的物种”。20 世纪初期,荷兰文化史学家 Johan Huizinga 写过一本书叫 Homo Ludens(《游戏的人》),他认为人作为物种,他的本性是游戏性的,爱玩的。如果我们把这两者加在一起,即这种智慧与游戏是人性的集大成的本质的话,那么在我看来,这两个特征恰是未来人们不断探索的一个方向。未来一定是去满足人最基本的这两个生物属性;同时人的智慧进一步发展。整个技术各个层面突飞猛进的工业革命,十九世纪之后,其实都是在实现“智”和“玩”这两样东西。上一次的工业革命是把人的四肢、五官等延展了,那现在从医学和技术角度来讲,人类就要去延展他的最后一个器官了,而这是工业革命没有完成的,这一器官就是人的大脑。
所以我们现在真正的机会,无论是从计算机时代、网络时代,到现在的智能终端设备时代,甚至到未来的 AI、VR 阶段,都是一步步在释放人类大脑潜能的过程。而这个时代更突出的一点,我们现在所想象所描述的 VR 时代,就是我们人类最后一个器官的一个解放过程。这个器官的解放过程,可能仍然会像工业革命一样,需要一两百年的时间。因为工业革命,我们都知道,人类延伸了腿,所以有了自行车摩托车汽车飞机;人类延伸了双眼,所以有了眼镜望远镜显微镜。我们人类 physical(身体的)的东西,前一次工业革命把它们完全 extend(延展)了。但工业革命没有完成的是对我们人类大脑的延展,因为受到了技术发展的种种条件限制。
但在计算机时代、互联网时代和信息时代到来后,我们的机会来了。咱中国人,虽然以前技术落后,但是看东西能看得非常远。比如,computer 这个词,我们一下子就翻译成了“电脑”,真太牛了!我很早之前就注意并提到过这个问题。想想看,中国人 90 年代才接触电脑,而美国 IBM 在60年代就有了。但他们把它叫做 computer (计算工具),他们认为它就是用来计算的。到了法国人那里,他们惯于用 nformatique 一词,强调“信息处理”。如果那时你到法国学计算机,观念上一般学的是“信息处理”,而不单单是“计算”了。然而,无论是法国人还是美国人,英语还是法语,都只是描述了它的技术层面的功能;只有中国人一下就把它翻译成了“电脑”,把它的终极目的淋漓尽致展现出来了——所有的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大数据等等,全部都是为了让这个“电”的东西最终变成“脑”。这就是我认为人类未来一两百年将要做的最伟大的事情。如果这能成为一次新的工业革命的话,它一定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
这方面的宏观商机在我看来有清晰的两个方向:一个是参与释放人脑潜能的全过程——把这个器官不应该承载的东西全部扔掉。所有的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全都是为了让大脑从一个简单的无效的信息存储器变得越空越好,拆解大脑的结构,看看哪些不应该让它再承担了。下棋可不可以用 AlphaGo 来下?单词可不可以不背,用生物芯片来承载?背词典的时代已经快过去了,你所有的单词背了也是白背,我打一针全都会了。这些东西都是在释放和清空人类大脑不应该再承载的功能。这跟我们的车床、机器人一样,释放了我们人类作为制造工具的功能,不再把石头做成斧子,把树变成箭。不需要了。我们用车床、模具一弄,它就出来了。这就是一个方向。
而另一个方向是:当人脑的传统功能不断被清空,人类不该需要思考需要记忆的就不再去思考记忆了,那另一个商机也就来了。这个被清空的人脑要重新注入进什么?VR 就来了。如果我们脑子的承载是满的,我们为什么要 VR?我连现实都还看不过来呢。如果这就是我们认为的大的方向的话,“脑穿越”三个字所承载的,其实是捕捉人类未来发展的这样的浪潮。这个浪潮,不只是一个小小浪花转瞬既逝,而将是一两百年的洪荒之力推助出的狂澜。工业革命都要近两百年,那人的大脑如此复杂的东西,我能设想,逻辑上来说,起码也要两百年,这个不断释放大脑和重新装备大脑的全过程才会接近完成。
这既令人兴奋,也令人难以捉摸。要想引领这样一波浪潮,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变成一个真正的“智人”和“游戏的人”。也就是说,我们要把人性的这两极做到极致,思考我们怎样在轻松愉快的方式中去探索最深刻的传统现实(非虚拟现实)中不能实现的东西。我们做每一件事,写每一行代码的时候,去思考它究竟有没有意义,有没有改变什么现实,能不能令我们自己心跳加快。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去创造一个传统现实中不存在但又必须存在的东西。这就是我理解的虚拟现实,是一种崭新的组构信息和内容的体验方式。
我坚信,技术实现的手段,最后一定会脱离所有外在的东西。比如说编程语言,人类的思维往往是先就范机器,然后再慢慢回到人。最早的编程语言在研究机器怎么运行,怎么用二进制代码实现物理层次的东西,那时候我们能想到的只是机器而不是人,更不是世界。到了 C 语言,真正的高级编程语言诞生,其伟大革命性在于,它开始即照顾了机器又理解了人,它开始照顾了日常使用自然语言(英文)的人怎么能够和机器“自然”地沟通。到了 C++,真正诞生了更高级的编程语言,远离了机器,它不管机器是怎么运行的,它只在乎人眼中的世界是怎么构成和运行的。这是一个轮胎我就写一个轮胎,这是一个引擎我就写一个引擎,这是一个车壳我就写一个车壳;然后我再考虑怎样将它们组合做成一台车。它之所以不考虑机器那极的东西,是因为前面的 infrastructure(此处意为基本功能代码)都已经层层建立起来了,它通过编译器不断转换,从面向世界,到人,再到机器。我想 VR 也会是这样。虽然现在VR的设计组构等还是要就范硬件,就范机器一侧,但我坚信未来人们一定会发展出远离任何硬件等“附加的”、“外在的”、“非自然的”东西。
去年我在韩国看了一场全息投影演唱会, 非常震撼,我觉得那就是 VR 的未来。我买了一张票,走进“鸟叔”公司楼下的剧院,坐下来我准备寻找“特殊的”眼镜,但没人给我眼镜,灯一关就开始了。那个感觉,似乎那十分钟我是真的置身在真实的世界中,忘掉了“虚拟”,好像“鸟叔”就在我眼前演唱,而周围三百六十度环影的音效和形象让我感到好像置身在几十万人的粉丝的群里,同时我又静静地一个人在欣赏。我 physically(身体上)没有任何改变。我认为从技术角度说这肯定就是“虚拟现实”的未来。我坚信,任何外在的东西都不是符合人性的东西,这就意味着我们的内容呈现方式手段必须更加精彩更加细化更加令我们自己吃惊。我更坚信,VR要实现的,一定不是简简单单把二维的东西加上一维,而是从内容呈现上创造出令我们震惊的全新而轻松的体验。
所以我对大家在“脑穿越”的期待就是,我们既然叫“脑穿越”,我们自己的脑子要先能穿越。每个人要成为会深度学习会深度思考的人,变成好奇爱玩想探索未来的人。要把你们脑子里能够实现的想象的极致放进每一行代码,这样每一行代码才会变成新的极致,做出来的产品才会从内容的呈现方式上变成极致,令人耳目一新,带来全新的视觉和逻辑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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