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妹子的夜市人生 | 豫记
豫记 夏晓远 | 文
夏吃夜市，冬涮火锅，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夜幕降临，暖风徐徐，连星星都还没有完全冒出头，烧烤的味道已经在空气中蔓延。
人之初，性本饿。围着桌子，光着膀子（这个不建议哈，彭于晏的话还可以，女流氓本性立现……），吆五喝六，猜枚倒酒，烤羊肉涮牛肚，炒凉粉羊肉汤，小龙虾烤全鱼，热豆腐麻辣烫，哪怕是荆芥黄瓜都和一碗雪花酪有种莫名的和谐。
更为和谐的还是人本身，无论男女职业、美丑胖瘦，随便踢拉着一双人字拖，大裤衩短裤背心儿神马的齐上阵，坐在一张桌子上插科打诨，嬉笑怒骂间就释放了一整天的紧张，再来几扎冰镇啤酒，剥俩花生米毛豆，清清淡淡间就蹦出了“带劲”俩字儿。
夜市君的独特气质无法复制，只能夜夜混迹其中去感受，以至人赐外号“夜市小飞侠”。白天不积极，写东西也拖拉，进步龟速，可晚上前脚儿一踏进夜市，立马精神，就好像到了自家厨房那一亩三分地儿一样四处乱窜。
看看今天的毛豆新鲜不新鲜，扒拉一下羊肉肥不肥，顺道赞美一句烧烤阿姨其实你也很有艺术天分，总是绿叶子垫着鲜红的肉，红番茄配着碧绿的瓜，紫茄子码成摞，小龙虾正陷在一片火红里无法自拔，这会儿就是挂个普通的灯泡也有一种朦胧的打光效果，你说，叫我还怎么淡定？
先来半斤羊肉现串现烤，没有腌制，吃的就是那一股子膻味儿。串好的红白肉相间，剔筋除膜，放在架子上来回转，一会儿工夫滋滋直冒油，滴到木炭上“呼哧”一声火苗蹿大高，烧烤师傅这时候小扇儿一扇，手里的一把签子就又不知什么时候转了几个个儿，烤到七八成的时候撒孜然、辣椒、盐等调料，再转两圈儿就端上来了。
顾不得烫嘴开撸，孜然香味儿中夹杂着羊膻味儿，简直完美！天晓得为何孜然与羊肉会搭配得这么天衣无缝。这时候吃货们说话聊天扯闲篇儿的都会停下来，多说一句，少吃一串。（常常想，能吃到羊肉串，真是要感谢陈佩斯、朱时茂两位人民艺术家。）
换个情境吃，或许更有feel。犹记得上学时候，晚上九点半以后就开始百爪挠心坐不住了，吃货们为了压心慌，三三两两的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下楼去买串串。
一块五两串，红色大脸盆，飘着芝麻粒的红油给铺个底儿，串好的串串就妖娆的半陷在红油里面，拣几串蔬菜，豆干儿豆皮木耳神马的，偶尔缺心眼儿的时候再挑两串内脏补补，挑好之后阿姨拿个刷子刷满红油，光看着就直吞口水了。看来红色不只是能让异性亢奋，也容易让吃货激动啊。
上楼之后开两罐啤酒，有时候是一小瓶二锅头，这就算是一次简单的小夜市儿了。一群穿着睡衣的姑娘坐在凉席上，一手举串串，一手拿啤酒，争论声、吧唧嘴声、嚼到劲道处的欲罢不能嗯嗯声、混着电视声、软妹纸偶尔吃到麻椒时的娇嗔声，简直惊天动地，群魔乱舞，现在回想，真是一幅既荒诞又有趣的人间烟火图。
或许，夜市情节就是从那一刻起开始病入膏肓的，已弃疗。
最后，附上已逝美食家韩良露的一段话：“到了壮年终于明白最美的食物滋味不是当下感受到的，而是日后回味的。现在我走在台北街头，都会遇见往日的味蕾记忆，时光是最好的调味料。如今，我的每顿餐几乎都是回味的宴席，我都记得谁曾经陪伴我吃过这些食物，心中充满感激，我们如此有幸在此生相逢，一起分享过美好的食物与人情的滋味。”
编辑：张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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