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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岳岳掐缏子很拿手,但他老家三四岁的小孩子都会掐 | 豫记

2017-04-28 李恩义 豫记

天气越来越热,街上的姑娘们戴起了好看的草编帽子。想要做草帽,首先得用麦莛掐辫子。我的老家南乐是草帽缏之乡,在那里,三四岁的孩子都会掐辫子。有一年春节,岳云鹏在南乐老家甚至还当众表演起了掐辫子,手法还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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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义 | 文

豫记微信号:yjhltxdjm


能化腐朽为神奇的草帽缏

还是我对家乡的情感记忆

 


草帽缏(biàn),也叫草帽辫,是用麦秸莛编成的扁平带子,我的家乡南乐县和邻近的清丰县、内黄县、濮阳县以及冀鲁豫交界的其他几个县和河南鹿邑县等县市就可称得上“草帽缏之乡”。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我曾在《河南日报·农民版》见到时任县委书记崔毅写的文章,得知家乡的草缏生产已有600年的历史,真可谓是历史悠久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别小看这种草帽缏,它可是农民朋友变腐朽为神奇的工艺品。那些草帽、篮子等多样新颖的草制品,由它制成的。


“愈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这种国人从无数事实中悟出的道理,也被家乡的草帽缏活脱脱所证实:无论民国时期还是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草帽缏及制品早已漂洋过海,登上国际舞台,享誉世界。

 

不论在电视上或现实生活中,每每看到有人戴着草帽,或在异域他乡见到有人掐缏子,我都有一种亲切感:“他戴的草帽说不定是我的大婶或大嫂亲手制作的呢。”


掐缏子的人不用说是我家乡或邻域的人,一种特有的乡亲情就溢于言表,立即拉近了我与掐缏人的感情距离。



1966年11月,我与同学在北京串联时,在西长安街见到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手里提着一个时髦的草缏提篮大步走过,提篮的一侧用暗红色草缏别着家乡“南乐”二字,在淡黄色的草缏衬托下,格外醒目。我眼睛发亮,顿时激动起来,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高兴。


哇!家乡的产品飞到了伟大首都北京了,并且被人提着招摇过市炫耀着,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真想跑到他跟前豪情万丈地大声对他说:“这是我们家乡的提篮!”

 

豫北冀南鲁西一带不论男女,上至九旬没牙老者,下到垂髫黄儿,都会掐缏子。从麦秸到掐缏子工序繁多,每一道工序都浸透着人们的汗水和辛劳。

 

从草鞭制作到售卖

每道工序都透着辛劳

 

樉(shǎng)莛子——全民皆兵的活儿

 

掐缏子的原材料是麦莛子,每到麦子收割到场,就是樉莛子的大好时机。生产队长把适合做莛子的麦个子挑出来,根据家庭人口分配麦个子。分到自己手里可以开始樉(shǎng)莛子了。

 

首先解开麦个儿草腰子,只见妇女们坐在麦个子一边,批出一大把麦秸,先将麦穗朝下在地上墩齐,然后麦秸根朝上,左手攥紧莛子部分,右手用四根或五根细铁齿麦叉子,手疾眼快,“唰唰”打掉麦杆儿上的麦叶子,再把樉好的麦秸捆松一些,根朝下麦穗朝上,把麦穗子晒干。



然后在石磙上、板凳上、小磨扇上、砖上摔掉麦籽儿,就成了光杆儿麦秸,再把它们捆起来拉到家贮存备用。每个家庭大门过道或屋里的棚簙上,几乎都储满了待用的麦秸捆儿。

 

樉麦秸是全民皆兵,全家老少只要能干活的基本都上战场。尤其是在生产队时樉麦秸,偌大的打麦场到处都是戴着大草帽忙碌的人,有的樉麦秸,有的用力摔掉麦籽,有的捆麦秸,热闹非凡。

 

投莛子——必须按粗细分类挑选

 

有了光杆麦秸只是有了掐缏子的原材料,要想掐缏子还必须投莛子,把长麦穗葶子上的麦裤去掉。不论盛夏的中午,还是深秋的夜晚,抑或下雨不能外出干活的白天,人们见缝插针有空就拿出麦秸投莛子,把麦莛子上边的麦裤子去掉。


我小时候干不成活,没少帮母亲投莛子。麦秸多的时候,就把麦秸裤烧火了,如果麦秸不充裕,就把投下来的二圪节也用来掐缏子。

 


投完莛子还得选莛子分类。把同样粗细的莛子选出来,这样掐出的缏子宽窄就均匀、平整、美观。

 

选好莛子把它浸入水中泡软甩掉水,用粗布手巾包裹起来。只露出一两公分白莛子头,才能用于掐鞭子。

 

 掐缏子——随时随地都能掐

 

掐缏子,老百姓称是“眼见的活”,一看就会。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以前,在家乡到处都可以看到,人人腋窝夹着一个莛包子,边走路边掐缏子。耳濡目染得连三四岁的小孩子都会掐了。



掐时用7根麦莛起头,左右大拇指指甲轮流拨动边上的莛子。如果一根莛子掐到只剩下莛茨(麦穗头),就左手指甲摁住莛茨,右手一逮扔掉,从莛包里抽出一根新莛子搭在那里续上,然后继续拨动莛子。掐到一庹长就盘起来,等盘够10庹就是一挂。



掐缏子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只要允许都不耽误掐,上集赶会,上晌的路途、在农村的会场、看电影、看戏、交谈、串门、走亲戚……不管是月光皎洁的晚上,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月黑头,都照掐不误。掐缏子的人也不用看,凭感觉就知道该掐麦莛头,该续莛子。

 

买卖缏子——应运而生的生意

  

每天黎明,走街串巷的小贩儿是最早振落星辰的人,他们或拿小扁担,或骑自行车,到各个村庄的固定点,拖着长音吆喝一声:“买缏得——”。


听见吆喝,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太,抑或小孩子,胳膊上擓着多少不等的数挂缏子,从家里走出来到小贩儿处,眨眼功夫周围就围了一圈卖缏子的人。小贩儿论质说价,一说一个准,口算既快又准,然后付钱。

 

早些年的钱是铜币,小贩儿肩上搭着钱褡子。时代变迁,他们为了方便,就把纸币裹在手巾里,付钱时打开手巾数钱,唱钱付钱干脆利落。付完钱把钱包起来往怀里一塞,继续买缏子。



卖了缏子的人手里攥着钱,个个喜笑颜开与人们打着招呼回家。这些钱虽然不多,顶不了大用场,但在那个贫困时代,却是每一个家庭琐碎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资金进项。

 

等来卖缏子的人差不多来完了,小贩开始收拾摊子,把缏子用绳子串起来,用小扁担挑着,或绑到自行车加长的后座上,打道回府,送去乡镇供销社换钱。买缏子的小贩担起小扁担忽忽闪闪颤颤悠悠,悠然自得;那捆在自行车上的缏子犹如一座枯萎的黄色小山,从后边看,似乎如被风吹着的山包在游动。



随着时代的进步,现在买缏子的人用上了较大的三轮车,拖运草帽缏拉的既多又方便。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李恩义,安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古都学会理事、文史论坛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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