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的列车，愿无理由停靠在开封的美味里 | 豫记
曹延召 | 文
没想到此行能和开封有缘。原本计划行程是在郑州呆上一天就离开的，早晨喝上几碗胡辣汤，晚上吃一碗烩面，故地重游一下便闪人，却不想在郑州北站准备搭车去黄河边吹吹凉风的时候，蓦然看到了开往开封的城际公交。
如今郑汴一体化，开封也成了郑州的后花园，往来倒也便捷，更何况开封还有那么多的古迹和美食，来郑州了，不去一趟开封怎么都不算是一次圆满之旅。于是便舍弃了黄河之行，径直跑到了开封。
开封从战国时期开始，先后有魏、五代时期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北宋和金在此建都，故享有“七朝古都”之美誉。曾经的辉煌沉淀出厚重的古都文化，也给如今的开封留下了众多的古迹名胜供，加之古代文人墨客笔墨下的渲染，更令开封附上传奇般的色彩。现在还有了现代化手法打造出的清明上河园、，仿真实景恍若让人梦回大宋。
悠久的历史名都孕育出灿烂的古典文化，为瞻仰庄严正气的包公祠而赞叹；为风景秀美之极的清明上河园而陶醉；为流光四溢的龙亭灯会而喝彩；更为古都的民间美食而垂涎。在开封，最有名的除了那些诸多的古迹名胜之外，美食也是其一张城市名片。第一楼的小笼包子恐怕没有几个人不晓得的，豫菜中鲤鱼焙面等名菜也都源于开封，古色古香的鼓楼夜市和武汉的户部巷及北京烟袋斜街都有的一拼，在这里吃的不仅是美食，更是一种文化一种品味。
来的时候正赶上鼓楼大街翻新，赫赫有名的第一楼前尘土飞扬，沟壑满地，更何况昔日的老字号，如今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老子号”了，气宇轩昂的店面，让人有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于是便坐他选，午餐就在另一家老字号“黄家老店”解决了。因为在龙亭前吹风的时候，和黄包车夫聊天，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推荐去黄家老店，说这里亲民，又是百年老字号，又独具开封美食的特色。
叫了辆出租车，起步价5元就到了龙亭公园后面的一家黄家老店，昔日一间茅屋几张板凳起家的老店，现在已经有了遍布开封足踏域外的多家分店。这地方，着实好，龙亭公园、天波杨府、中国翰园碑林的出口都在这里，满满的一条街都是旗幡招展的“开封第一家”、“东京第一”、“汴梁首家”的小笼包店铺，若不是有备而来，还真会被这乱花迷了眼。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这里举行婚礼！这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在武汉就算蔡林记的热干面馆再有名，在武汉人心中的位置有多么重，恐怕也没有一个人会把婚宴给设到这里！而开封人则不同，犹如北京人一如既往地偏爱8块钱一瓶的二锅头一样——多少年了，都是喝这个、吃着过来的，拿来待客接人没有什么不妥的。黄家老店百余年了，开封人与之的感情早已非同一般。
黄家老店主打的是灌汤包。开封的包子向来闻名于世，在笼里像绽开的菊花，提起来像灯笼，与其说是美食中的隽品，倒不如说是一个别样的艺术品。其皮薄如纸，其内的馅料更是隐约可见，若是蟹黄馅料的，盈盈汪汪一摊子，可不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我们点的是传统的汤包，故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吃的是本味儿，看旁边一桌不知道点的是何种高档汤包，下面居然还衬着油绿的春叶儿，放在垩白色的瓷展里，白绿相间，看着都是一种享受，更莫说吃上一口！
吃，也是有讲究的，而且是大有讲究，这也是开封汤包的一个特色。
吃包子时听到一故事，说是有一位在开封的津门老客，天天念叨着“狗不理”天下第一，终于把一位汴梁老乡吹烦了，心里一冒坏，三说两说哥俩就出了午门大街去吃包子。二人不进“第一楼”，也不上“黄家老店”，七拐八绕就到了城墙脚的一个小店。
天津老客一脸鄙夷，又开始念叨“狗不理”如何如何，同时拿起一个刚出锅的包子就往嘴里塞，只听“吭叱”一口，一股热卤就直溅鼻孔，把剩下的话也给烫回去了。再看他，衣服也油了，舌头也起泡了。
心知道吹牛过分，让人给阴了，自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胡吹乱谤了。
听着故事的工夫，两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已经上桌了，我迫不及待地掀开笼盖，我看到了一株株盛开的秋菊呈现在朦胧的雾霭里。
看我得盯着包子垂涎三尺，朋友提醒说：“吃这个包子是有讲究滴，得‘轻轻提，慢慢移，先开窗，再喝汤，一扫光，满口香。’”
听了他的话，我轻轻夹起包子，慢慢移到面前早已准备好的香醋、嫩姜丝的小碟子里，蘸些醋，送到嘴边，然后按着小诗里教的，先咬个小口，吸了吸里面腴美的汤汁，顿时一股带着蟹香、猪肉香、老母鸡汤香、醋香的气象扑鼻而来，在口腔中翻腾，唇齿留香，金黄色的汤汁缓缓地流进嘴里，油而不腻，在口中如冰淇淋般化开，犹如为你做了个全方位的按摩，整个人都感到在舒展，在放松。
待吸干了汁，再蘸一下香醋吃皮肉，肉馅鲜嫩，蟹黄酥软，嫩而不滑，软而不碎，肥而不腻，真是视觉、嗅觉、味觉、精神的四重大餐啊……没想到这古都连吃个包子都那么讲究，那么风雅。
开封之行可算是此次中原之行的重大收获了，在这不但饱览了丰富的文化遗迹，还深深地感受到在古都，连吃也是一种艺术！想到了一句话：吃货的人生就像一列火车，逛——吃、逛—吃、逛吃……作为一个资深的吃货，我宁愿无理由停靠在开封的美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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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云济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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