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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位沾花惹草的河南人 让我们无比崇拜 | 豫记

2016-01-04 文超 豫记


文超 | 文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两句广为流传的谚语,说明人和草木之间的密切关系。河南人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草木情结?谁是中原大地上名垂青史的草木圣贤?


河南作家何频,长期专注于中原的草木写作,通过他的笔触,草木和圣贤跃然纸上,“中国最美的书”有着什么样的传奇?


日夜守望嵩山草木的嵇含


嵇含(263—306),巩义历史上的一位大才子,他写的《南方草木状》是世界上最早的地方植物志。


自古红颜多薄命。老嵇家出的帅哥,也多薄命。


嵇含的有一位叔祖,叫嵇康,竹林七贤的领袖,魏晋风流的代表。嵇康帅气冲天,身长七尺八寸,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年轻时到首都洛阳游玩,人们争睹其人犹如今天的粉丝围观偶像。


嵇康当了曹魏皇室的女婿,又是文坛之翘楚,领导群论,不容于晋王司马昭,最终在洛阳东市被杀,年仅40岁。三千太学生闻讯赶来,为他求情,亦无济于事。




嵇康之兄嵇喜有一子,叫嵇蕃。嵇蕃在嵇康被杀后不久也病逝了,遗有一子嵇含。


嵇含出生于魏元帝景元四年(263年),和嵇康遇害同一年。嵇含自幼随叔父嵇绍(嵇康之子)一起生活。


嵇绍遗传了他父亲嵇康的帅气和霉气,时人叹服其独特气质“昨于稠人中始见嵇绍,昂昂然如野鹤之在鸡群。”后来他在战场上,为保护晋惠帝,用身体挡飞箭而死。


晋惠帝是一个出了名的垃圾皇帝,有人告诉他天下荒乱,百姓饿死,他问:“何不食肉糜?”




嵇绍故里在巩义而偏西南,地处嵩山北麓,古称亳丘,即今天的鲁庄镇鲁庄村。鲁庄镇战国时出过著名策士苏秦,西汉时出过政治家桑弘羊。


嵇绍自小和叔父一家人生活,刻苦读书,志向远大,但直到惠帝元康元年(291年)才出仕,那时他已二十九岁,接近而立之年。


晋室混乱不堪,内斗不断,“八王之乱”即将来临,西晋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当时有一个号称“二十四友”的文人圈子,权贵与文人混杂,为首者贾谧和石崇都曾拉拢嵇含进圈子。嵇含则避而远之,道不同不相为谋。




驸马爷王粹乃“二十四友”之一,有钱,有才,用现代话讲还爱装逼,在家中挂了一张庄子的画像,指名道姓要嵇含为他写赞文。嵇含给他写了篇悼文,骂他辱没圣贤。


政治昏暗,志士无所作为,嵇含潜心研究植物学,留下三卷优美典雅的《南方草木状》,给世人描绘了一片美丽奇妙的植物世界。此书最早采用分类方法,将我国南方八十余种珍贵植物划分四大类,成为中国地方植物学的开山之作。


晋惠帝光熙元年(306年),嵇含被他的政敌、镇南将军刘弘帐下司马郭劢杀害,年仅44岁。他也没有逃脱怀才短命的厄运。




他生时寄情草木,于浑浊之乱世保持人格之独立之高洁,死后葬于巩义鲁庄,其墓俗称“嵇家坟”,日夜守望着嵩山的花草树木。


让世代免于饥荒的王子朱橚


王子的幸福生活只存在于童话里,现实中的王子往往要面对残酷的政治斗争。朱橚(1361—1425),是朱元璋的第五子,贵为皇子的他,一生充满了悲剧和传奇。


洪武三年(1370年),他被册封为吴王,驻守凤阳,随后又被该封周王,洪武十四年(1381年)到开封就任。




他因为擅自离开封地,来到凤阳,触目了朱元璋,被贬到云南。


朱元璋死后,建文帝忌惮他是燕王朱棣的胞弟,又把他赶出开封,再次流放云南,削去爵位。


等到朱棣篡位成功,给朱橚复爵加禄。但好景不长,又陷入手足相残之争。朱橚交出护兵,出让利税,表示愿意呆在有黄河泛滥之危的开封,这才保住性命。他一再给朱棣示好献礼,其中就包括上书《救荒本草》。


《救荒本草》是一部什么书?又是怎样产生的?


有明一代出现了两部的植物和本草学杰作,前有《救荒本草》,后有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正是因为《救荒本草》这部书,李约瑟认为周王是一位伟大的开拓者,也是一位伟大的人道主义者。




周王年轻时便“雅好医术”,第一次在云南流放期间,见当地缺医少药,曾编《袖珍方》施舍民间。他结束流放回到开封之后,在府内建植物园,因不能随意出行,便让人四方采集草木标本,移载园内,供他亲自试验观察。他又组织一批有专长之人,作为研究骨干,助他编《救荒本草》。


《救荒本草》记录的许多植物,采自新郑、荥阳、新密和禹州等地,多为河南本地植物。


他后来再次被流放,归来后,接着工作,永乐二年,将草稿献给皇帝,永乐四年(1406年),正式刊行了《救荒本草》一书。


该书图文并茂,每种植物都配以精道美观的插图,共收录可食用植物414种,其中来源于历代本草旧有者138种,新增276种。




《救荒本草》是一部开拓性的植物学著作,以野生植物为对象,专说可以食用的植物,目的在于用于救荒和救饥!


在遭遇流放之前,周王朱橚似乎也野心勃勃,追慕权威。他初到开封时,大兴土木,极尽奢华,周王府的规模和形制俨然一座皇宫。以至于朱元璋觉得开封王气太重,发兵来开封“铲王气”。


他在遭遇多次人生变故后,心迹发生了变化,曾说“吾尝三复思之,惟为善迹,有益于世,千载不磨”。


最终,他因完成《救荒本草》,以一位人道主义者的姿态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周王朱橚死后,谥号定王,葬在神秘的始祖山上。


为中原草木立传的吴其濬


整个清代,河南只出了一位状元,他是固始人,名叫吴其濬(1789年—1847年)。


吴其濬之所以留名青史,并非因为他高中状元,或成为封疆大吏,而是因为他为草木立传,写出《植物名实图考长编》和《植物名实图考》姊妹书。


有清一代,固始吴家乃既是名门望族,又是书香门第,出了多位进士、举人,多人有著作传世。




吴家老宅在老城东关,至今残留吴大夫的祠的础石和木柱。当年吴家的读书楼已修复成“吴其濬故居”。


吴其濬5岁由母亲启蒙识字,10岁拜伯父吴湳为师,就读于固始临淮书院,12岁随母亲到北京,在清芬书屋继续学习。10年后,应顺天府乡试中举人。嘉庆二十二年(1817年)会试,他中头名状元,时年29岁。


吴其濬小时候用功读书,亦好植物花草,家乡人传说,有客人见他家盆栽的仙人掌磊落瑰奇,问他:“别的草木应时开花,为什么仙人掌不开花呢?”吴其濬急红了脸,也答不出来。客人的无心之问,激发了他的求知欲,探寻植物之谜的兴趣。


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他奉命去当广东乡试的考官,开始仕途。不幸的是,第二年,父亲吴煊在任上去世。按照当时礼教规矩,他停职回家守丧三年,谓之“丁忧”。期间,他的大哥和母亲又先后去世。他在家乡为母亲守丧,直到道光八年服阙。




他在八年丁忧的时间里,潜心于植物学研究,并在距离县城不远的史河东岸,置地建园,创建属于自己的植物实验园地,取名“东墅”。这八年的积累,为他写作《植物名实图考长编》和《植物名实图考》做了充分准备。


他专研草木数十年如一日,广泛研究前人成果,坚持野外调查。他生前没有看到这两部书的出版,在他去世两年后的1848年,才有人将之整理,付梓刊行。


《植物名实图考长编》全书89万字,《植物名实图考》有7万字,1000多幅插图。这些插图除了少部分用《救荒本草》《本草纲目》等前人的原图外,大多数是用对景写生的方法,原创性新绘的。




道光二十七年,吴状元归葬固始南乡八里松,今汪棚乡大皮村下营村民组地界。


当代著名植物学家吴征镒从11岁就读吴其濬的两部书,成年后历时45年主编的《中国植物志》,浩浩80卷126册,5000万字,5000余幅插图,人称中国草木的“户口本”“花名册”。


作家汪曾祺在被打为右派,下放张家口期间曾熟读《植物名实图考》及其长编,从中获得巨大的精神安慰和文学启发。他后来写花草的散文短章,冠以《人间草木》的芳名,流布于世。




以上这些故事,资料来源于一本被评为“中国最美的书”的《杂花生树》,作者是出生于1956年的修武人何频(原名赵和平),他长期为国内多家报刊撰稿,在《南方都市报》、《北京晚报》等媒体开有“看草之余”“花事人心”等文化专栏。


裸脊锁线精装的《杂花生树》除了堪称中国当代图书装帧的巅峰之作,更把草木文化的叙事写成了经典,但何频对自己的草木写作最中意的作品,还有《看草》和《见花》两本书,作家何频的植物观察日志,为草木立传、写它们在人间的际遇。


明晚(周二)七点,我们将在松社书店(金水路文化路交叉口中州索克影城3楼)特邀何频作客豫记读书会,与他对话河南人与草木的不解之缘,现场读者除了汲取精神营养,还有机会获得签名版图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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