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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大会 | 不再生病、返老还童、活3亿年……高科技将帮助人类实现这些“小目标”
引力波的发现颠覆了人们观念中的时空永恒;人造蛋的发明为解决饥饿和粮食问题提供了新方案;增强现实技术突破了肉眼的视力局限……这些距离我们或近或远的科研成果,正在逐渐深入我们的生存生活,甚至人类区别于其他生物的智慧集大成者——艺术领域。 高科技与艺术的结合点在哪里?万米深度的海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环境?基因编程会让我们免于所有疾病的痛苦?科技会让我们活上3亿年? 11月6日下午,多位嘉宾来到“2016腾讯WE大会”现场,与2000多名观众一起大开脑洞,认真地畅谈技术的星辰大海,科学的远方。
崔维成:上海海洋大学深渊科学技术研究中心主任、载人潜水器“蛟龙号”5000米海试现场海试副总指挥
对于6500米以下的海沟,海洋科学家给了它一个专门的名字,叫作“深渊”。去探索深渊秘境,了解这个世界,是我个人的一个梦想,同时我也觉得是我的使命。 我们在宇宙探索方面取得了很多成就,但是实际上,我们对地球的了解程度远没有达到我们所想象的。如果我们把地球上海洋里的海水都倒掉,会发现海底也跟我们陆地一样由沟壑、山脉组成。从人类目前的了解来说,最深的海沟是马里亚纳海沟,它最深的地方大概是11035米,如果我们把珠穆朗玛峰搬过来放在这里,我们还要在上面建7座埃菲尔铁塔,才能露出海面。 人类目前对深渊海沟的了解还是非常缺少的,但是实际上我们早在阿波罗登月计划以前就下到11000米的深渊。1960年,一位瑞士探险家、一位美国海军中尉,二人乘坐最原始的载人潜水器下到深渊极限;2012年,著名电影导演卡梅隆组建了一个研究团队,自己架着单人潜水器下到了马里亚纳海沟。这两次探索,实际上还不是很圆满,因为都没有在海底完成想要作业的任务。 这两次探险,跟我们中国有什么关系?跟我现在做的挑战深渊极限项目有什么关系?我们中国的载人深潜技术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这可能是我们在座大家比较关心的问题。
2012年6月,我们自己研制的“蛟龙号”在马里亚纳海沟成功地下到了7062米的深度,这是我们中国的载人深潜记录,也是在国际上作业型的载人潜水艇达到的最大下潜深度的记录,这应该是我国载人深潜技术很重大的突破,迈进了载人深潜发达国家。但是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我们离国际上最先进发达国家的水平还是有相当的差距,对于一个科技工作者来说,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我很幸运,得到了上海海洋大学领导大力支持,他们为我在国内高校里组建了第一个深渊科学技术研究中心,我们的目的就是把一批对深渊海沟探索有兴趣的科学家、工程技术人员集中在一起,专心致志地来研制深海的装备、发展深渊的科学。我们的目的很清楚,要做深渊科学,要发展技术,要做一套可用的、完整的系统,所以这里这套“深渊科学技术流动实验室”系统,它有三个万米级的着陆器,一个万米级的复合型无人潜水器,一个万米级的载人潜水器,再加一个4800吨级的船组合而成。这样的配置从研制的角度来说可以大大降低载人潜水在研制过程中的风险,等到我们做载人潜水器的时候,无人潜水器就可以作为保驾护航的工具,另外也可以把船白天晚上都充分利用起来,经济性可以大大提高。 这套系统非常理想。12月1日我将带着我的团队去马里亚纳海沟做了11000无人潜水器和三个着陆器的海上实验,如果这个实验成功,我的第一期深渊科技流动实验室就建成了,2017年以后可以交给海洋科学家为他们做科考服务了。 我们科学技术的进步是依赖于我们很多人不断地去探索,任何一个科学技术的重大成就总是知识加勇气,光有知识是实现不了的。所以我希望通过我们对深海不断地探索,能够使人类更好的了解未知的深海,并且给后人合理的利用个保护深海资源来积累一些经验。
Barry Barish:引力波领域权威专家、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物理系林德教授
我们人类的能力在科学方面究竟有什么样潜力,我今天来和大家谈一谈物理学的领域。 现在已经是科学家最好的一个时代,我们能够解决世界上这么多问题,政府愿意资助我们做科研,我们也有国际合作的能力。下面我给大家谈一个物理学界重大的发现,这个是本世纪的重大发现,引力波。 在引力波方面,我们发现有两个黑洞,这两个黑洞合并在了一起发出了引力波,并且我们在两个不同的、相距3000公里以外的探测器同时探测到了它。事实上所谓黑洞,就是如果说一个恒星一旦垮塌成一个矮星以后,最后它的重量无比之重,任何东西掉到里面都不会出来,所以我们把它叫做黑洞。 我们需要意识到,每个黑洞都比北京的面积要小,想象一下,30个太阳浓缩到比北京面积还小的洞里面去,两个黑洞之间的距离是北京和上海之间的距离,两个黑洞之间互相的旋转,像是太阳绕着整个银河系旋转。一旦他们进行旋转之后,就会产生巨大的质量,这个质量由于它的数量几乎相当于太阳系或者宇宙所有发出质量的50倍,所以最后他们就不断地再进行融合,我们看到这个动画最后融合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这就是我们根据所得到的数据做的动画模拟。 我们看到了这两个黑洞在不断地合并过程当中,由于加速的速度,以及质量巨大,它发出了巨大的波动,这个巨大的波动实际上相当是三个太阳所有的能量,最后我们就能够捕捉到引力波。
我们根据广义的相对论原理,如果它有能量变化的话,它将对于地球所在的空间产生一定的影响,也就是说它会使得地球周围的空间变形。最终,我们要用非常精密的仪器把这个非常微小的空间改变捕捉到。 两个不同的,相距3000公里的探测器同时捕捉到的引力波,这完全证实了爱因斯坦在1915年首次发布的广义相对论。实际上,广义相对论很显然跟牛顿传统的物理学不一样,因为它是一个四维的空间,他包括空间和时间,也就是说我们说的时空。 事实上,引力波的发现已经为我们开启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就如同过去我们发现了镭射线,它给我们带来了红外线一样。如果我们现在所说的引力波和三角形最后真正的成功的话,今后我们甚至可以发现我们整个大爆炸、人类的起源以及整个演进的过程。 我知道中国对于对撞机方面也有了非常多的探索,打算建立一些更加先进的对撞机。其实最早的时候,对撞机是非常重要的理论,但目前为止我们对于粒子级别的物理学还没有任何突破。作为科学家而言,我们非常期待在这方面能够有所突破。
真锅大度:日本新媒体艺术家、软件工程师、东京8分钟AR技术设计者
我是媒体艺术家、程序员、设计师,但是我最早的专业是数学,之后才进入的艺术领域。我现在的公司一共有三个部门,我和石桥先生一起创作了里约热内卢奥运会闭幕式上的“东京8分钟”。平时我会在人体上装一些传感器,研究如何结合照相机等技术在舞台上呈现艺术;还有利用人工智能AI技术来创作,用照相机来进行图象解析,用无人机做舞台装饰等等。 我先介绍一下AR(Augmented Reality,增强现实技术)。比如说这是一个利用AR技术的游戏,把一个图象和另一个图象进行合成,这是5年前我们在做的事情。做了这么多以后我们就想未来我们的走势是怎样的,我们还能做什么?于是我们用照相机进行无缝跟踪,把CG(Computer Animation,计算机动画)加进去,我们管它叫“3D扫描技术”,虽然有好几个照相机,但并不是一台一台去按,而是让他们形成无缝连接产生效果。我们开发以后就开始在大舞台上进行尝试,这是日本新年节目红白歌唱大赛,我们也是用了CG+3D技术。最近大家可能会戴一些耳机或者眼镜来体验VR(Virtual Reality,虚拟世界),我们可以说是在现实和虚拟的边界地方来回徘徊,比如说我们用激光来扫描我们整个现场的图像,比如说这三个人的图像,来作为3D的数据存储,之后才可以实现这样的无缝连接。做的时候其实并不怎么难,但是你要在现场做LIVE是非常不容易的,非常具有挑战性。
AR是我们的主攻对象,我们还会用一些无人机做演出。控制无人机是不容易的,安全不容易保证,我们先用了三台无人机,慢慢的我们开始加大数量,在室内用了24台无人机。大家都知道用GPS来控制无人机,而我们是想把无人机和人进行一个有机的结合,让无人机也能够跟着人的动作活动起来。前不久美国的一个电视节目就采用了我们这样的技术,非常受欢迎,这也是现场即时的演出,可以说成败就在那一瞬,非常挑战我们的实力。 掌握了无人机成功的技巧后,我们就把LED灯放进去,给它特写。一般照明都是掌握角度、固定好就行了,但在这儿的话,我们想要自由地变换角度。现在有三台无人机,它的无人机前面再加了一个特效的灯效,创造出这样的作品。 3D扫描技术和无人机、AR进行组合,能做什么?我们也是做了一个尝试。这个作品,我们在室内装了6个摄像头,飞行的模式已根据演员的舞蹈动作事先定好,跟刚才一样,把3D扫描技术加进去,实现了一个无缝连接,这不是现场的MV,是音乐视频。这个技术非常有意思,最开始设想的东西和最终作品出现的结果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我们从两三年前一直专注于AR,而且发表了很多好作品,今后我们还想再进一步的创新,加上AI人工智能的技术,进一步发展AR。
Josh Tetrick:食品科技企业Hampton Creek创始人
世界上有10亿人现在没有足够的东西吃,世界上有20多亿人受到营养不良的影响。他们不能很好地发育,不能很好地听台上演讲人的讲话,我看到利比里亚的孩子们都很聪明,但因为他们缺少营养、缺少微量元素,所以他们不能得到很好的发展。
每年世界生产18亿颗蛋,平均每一只鸡每年生产280个蛋。如果有一个鸡笼子罩着你整整两年,地方很小,你的翅膀都伸展不开,每天只能吃各种各样的饲料,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能你根本不在乎鸡受到什么样痛苦的待遇,但是环境你总要考虑吧?比如说你关注气侯变化,实际上牲畜养殖业放出的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已经超过了很多其他产业,甚至包括汽车产生的温室气体。因为喂鸡需要很多的粮食,为了他们的粮食又需要种植很多作物,所以又产生了更多的废气,事实上哪怕用鸡蛋来做一块饼干都会排放出许多温室气体。
这是一个食品方面的问题,也是一个道德方面的问题。
世界上的植物种类超过40万,是非常复杂而巨大的。在40万种类的植物中,只有8%被人们探索过如何使用。这些植物中有4.5万多种不同的蛋白质,选到最好的植物,代替鸡蛋的作用,用他们制造各种各样的食物,会让世界变得更好。
理想的植物蛋首先要稳定,不能蒸发,而且能够很好地冷冻起来,得是一个液体状态的。更重要的是营养丰富,蛋白质多。同时它的价格也要便宜。我们已经找到了一种蛋白质,叫做“神豆”,营养丰富,我们把它放在锅里,能够带来25%更多的蛋白质,味道很不错。
未来我们会建立起一个平台,让全世界人民都可以吃饱饭。世界上有40万种植物,我们把40万种植物都筛查一遍,不要用转基因,就能建立起一个“食品仓库”。通过机器来进行研发筛选过程,速度是令人难以相信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我们有这样一个食品系统,它就能反映出我们心中的世界,以及我们的道德水平和同情心。每咬一口,每尝一口都是一种表达,表达了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想要什么,以及我们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
Raymond Lo:增强现实公司MATE创始人
首先从根本上来说,人是有限制的,为什么呢?我们一次只能处理这么多的信息,一次只能看这么远,只能看这么亮,或者只能看这么暗。在过去数以百万年的时间好像变化不大,我还是只有两条腿,两只手,两只胳膊,两只眼睛,而且在未来的10到20年我们不会长出第三只眼睛。
但是我们很幸运,我们的大脑有适应能力,可以适应工具和技术。这能够改变我们今天的状态,例如今天的手机,它的处理功能在50年前是难以想象的。
我们看一看人的肉眼能够看多少?是非常狭窄的光谱。这意味着什么?你今天的宠物视力都比你好,在晚上你的猫可以看见更多的东西,所以它们在野外可以生存。当然,我们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来进行探测,比如说宇宙光和伽马光,你的手机都可以探测到无线电,但这些是你看不到的。
还有一个限制,我们看动态图像的限制。比如说在台上我是看不清大家的,照着我脸的光特别强。如果你把手机拿出来,有一个HDR模式,可以对同一个物体来捕捉它不同颜色的动态,也就是说,今天你的手机比你的眼睛视力还好。
Meta是我和我的合作伙伴创立的公司,研发了第一个3D手势的操纵眼镜——你的身体就是你的输入方式。每个人戴了眼镜之后,就会有像素更高、更好的沉浸式的感受。真实感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的第一个原则就是触觉可视,我们做了很多Demo, 大家第一个动作就是把手伸出去,他们想通过手来发现东西在哪,这是他们的互动方式,也是我们想应用和遵循的原则。
对于建筑的未来来说,这个工具是具有着颠覆性意义的,我们可以把设计弄成数据的形式,然后跟客户进行共享,两个人可以一起看一个东西,直接在上面进行改造,这改变了我们看待3D世界的方式。
未来的设计也会被影响,我可以跟2000多公里外的人一块来合作创作,这也是未来艺术家合作的方式,因为你不一定总是要用2D的平板电脑。
未来我们沟通的方式,很可能就是直接把自己电子投射到现场来,变成了一个全息影象。
何夕:中国著名科幻作家
如果我们把地球看作是一个住宅小区的话,每一个国家有点像小区里面的房子,以经济总量来看中国现在排名第二,在不久的将来可能成为第一。
为了维护日常的运转,每一个业主要缴纳一定的费用,这就相当于你承担的责任和服务,按照这个标准来说,中国就应该承担世界和平发展的责任和义务,这个逻辑可以放到整个地球村的。
在这个问题上,中国遇到了一种困境,GDP的数据表明现在中国是豪宅了,但是漂亮的豪宅里面住的不是普通家庭的3、5个人,可能是一大群人,很拥挤,上洗手间都还要排队。我们不妨把它称之为穷租、豪宅困境。
40多年前的时候美国航空航天局给赞比亚的一位修女写过一封回信:我们之所以花费巨资去探索太空,是为了人类更美好的每天。那么40多年过去了,关于超大对撞机的争论让我们意识到当年的困境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仍然存在。
杨振宁先生是物理学家,他知道大型对撞机对物理学的意义,但是他却建议放弃我国放弃,就是因为他看到了这种困境。人类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大科学时代,所谓的大科学一个是指它的目标,终极而宏大,第二是他耗费的资源非常巨大。
科学是通过技术对大众产生影响力的,科学本身和普通大众之间存在一定的隔阂,对于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大科学是一种奢侈品。就像你在穷租房里面摆一个钢琴,钢琴是一个奢侈品,对撞机也类似。
我们在改善民生和探索科学世界之间能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
关于科学和创新的途径,在大科学时代,对于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来说肯定遇到了一些问题。我们经常会提到资金、人才不足,我们提到的这些都是确实存在的原因。但是除了这些原因之外,有没有一些被我们忽视的东西,导致我们没有取得更大的突破,或者说导致我们的暂时落后呢?
目前中国的教育,包括科研,往往具有很强的目的性和功利性,它对目标瞄得很准。
但是实际上,科技告诉我们,很多发现往往会出自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你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东西来和它搭配,如果你的目标性太强的话,你可能有时候还不一定能够达到你的目的。
举一个例子,伽利略当时研究加速运动的时候,他遇到一个障碍,那个时候还没有很准确的计时装置,无法对时间进行定量的分析。但是伽利略有一个非常奇特的条件,他父亲是一个音乐家,从小给他培养了很好的音乐才能,这个听起来和科学没有关系,但是因为他有这个才能,他用音乐里面节拍的技巧,就这样,定量地把力学的加速运动规律找到了。
如果我们的教育,我们的科研带有很强的目的性和功利性,我们很可能和重大的发现擦肩而过。
现在无用的科学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奇怪。其实科幻小说在中国的处境跟大科学有点类似,中国的科幻小说阅读量人群较小,很多人认为科幻小说好像跟现实关系不大,显得有点空洞,但是我想说看似空洞、遥远但是很终极的问题,可能才是解决“群租豪宅”这个困境的途径。
除了让人类生活的更好,科技到底还有什么目标,人类从海洋细菌开始起步,走了83亿年才来到今天,成为一个拥有智慧的奇特物种,这么长一段时间跋涉它的目的地在什么地方,在科幻小说《天年》里面提出一个概念,包括人类在内的每一个物种都有自己存在年限,就是《天年》,我们中国人都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就是一个人的自然寿命。 地球上绝大多数物种存在时限一般是300万年-500万年,我们人类其实已经到达了这个时限,小说里面提出的天年的概念大概是3亿年,地球上一般的物种都达不到一个天年的长度。 我们祖先走出非洲,然后围绕大陆然后又遍布全球,创造了灿烂的文明,这个时间是7万年,我们的祖先非常成功的生存了7万年,我们现在应该比祖先更强,那么我们的目标应该更强,就是活一天年。
亓磊:斯坦福大学生物工程系化学与系统生物学系助理教授
我是一名生物工程师,在过去的10多年间我一直在思考如何编程生命,如何让人活得更加健康,作为一名工程师,我其实有时候非常羡慕我的同行IT工程师,在过去30年他们利用自己的智慧和创造已经彻底改变了我们的世界,相比起来生命工程师的创造要小得多。
当我们编程生命的时候,我们要考虑什么呢?跟人工智能的编程相反,我们希望生命变得越来越简单,越来越容易被控制,产生我们期待的结果。这两条不同的编程通路最终是会合的,区别在于计算机是人创造的,我们知道每一个细节,当它出现问题的时候,我们如何去修整,但生命不是我们创造的,是大自然创造的,到今天为止我们知道的非常有限。当面对一个复杂的生命,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巨大的黑盒子,很多时候我们只能猜测下面该怎么做,但我们可以编程黑盒子吗?
生命的程序是基因,基因的基本形态是DNA,DNA编码了2NA,2NA又编码了蛋白,蛋白产生了复杂的功能,信息的横向流动构成了我们的生命,在每一个人体内都有这样的DNA、RNA和蛋白的分子,一旦这种生命横向信息的流动出错我们就会得病,不仅如此生命还有纵向信息的流动,DNA从一代传给下一代,从爸爸妈妈传给孩子们,如果这个过程出错人们就会得遗传病。
在编程生命时,首先我们需要知道这套程序原来是什么,我们需要读取这套程序,这个过程叫做基因测试。王俊博士说基因测序的价格会大大的下降,我把最近3年的数据找到了放在这里,虽然还没有完全的免费,但已经在大家身边随手可得。
我们可以设想人体是一台DNA的计算机,我们能否像计算机一样,给人体添加一些按纽,比如说其中一个按纽是更改,当按下这个按纽的时候任何发生错误的DNA就会发生自动的修复,帮助我们纠正这些疾病;另外一个按纽删除,可以帮助我们删除不想要的基因,比如说感染的病毒;还有打开或者是关闭基因的按纽,帮助调整这些基因的功能。如果有一天我们可以把人体做成这样的计算机,很多疾病我们不再感到害怕。
CRISPR有一个蛋白和ROA构成,这个蛋白是从细菌中发现的叫做dCas9,本来的功能是细菌与细菌的敌人进行作战的武器,那细菌的敌人就是感染细菌的病毒,细菌通过使用这个蛋白可以精确的把它不喜欢的病毒给剪切掉去除,而这个精确性来自于与dCas9结合的ROA,叫做想到ROA,大家可以打一个比方,向导为ROA像一个卫星导航系统,可以精确的把这把分子见到带到基因相应的位置剪切一下,而细胞有一个非常神奇的功能,就是基因修复,当你去切它的基因的时候,它就会努力的修复,并且按照你的指令修复。向导ROA寻找DNA的方式是非常简单的,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剪贴互补原理。这就形成整个编程生物的基础,我们可以通过设计不同的向导ROA,来设计不同的GPS,告诉这个剪刀跑到基因不同的位置来编辑这些基因通过编辑我们可以插入一个基因,删除一个基因,或者是修改一个错误的基因。
那么CRISPR是什么,它就是两个功能:第一,GPS。第二,剪刀。
它可以告诉这个分子该往哪走,到了以后切一下,这就是基于CRISPR的基因编辑技术。2012年当我还在伯克利做博士生的时候,我和我的导师一起研究,但是后来很快我有另外一个想法,基因编辑非常强大,但是有时也会犯错,这就好比任何东西都会犯错,CRISPR也一样,如果这种错误一旦发生在人的生殖细胞里,这种错误就会传给后代,形成新的遗传病,而且很难逆转,那么我们的问题是,有没有一种方法让我们不必去修改基因的序列,但是同时又改变基因的功能,因为最终疾病是来自于功能的。
我讲两种基因编程的方式,第一种是修改DNA的序列,叫做基因编辑,第二种是不修改DNA的序列叫做基因开关,他们都有什么用呢?
首先我们可以攻克很多遗传病,目前统计显示有超过6000多种人类的疾病,而可以治愈的还不到5%。生物工程师正在使用基因编程的工具,来针对很多种不同的遗传病寻找解决的方案,像通常见到的秃头,肥胖,近视等等,将来有一天通过基因编程的方式彻底修改掉,你再也不必要担心得这些疾病。
还有一些影响广泛,同时对健康损害有非常大的疾病,比如说镰刀型贫血症,它的成因非常简单,就是一个编码血球蛋白的基因发生了突变,这种突变让病人的一生都没有足够的吸氧能力,寿命大约只有二三十岁。那么治疗方案是什么?修正这个错误,如果这个错误是由坏的基因造成的,那么把这个基因修好了,这个疾病就消失了,而且永久消失了,这也是基因编程所带来的任何医学的其他的疗法没有的效果。
再比如HIV病毒可以感染人的免疫系统,并且长时间的潜伏在里面,造成免疫系统的缺失,这就是艾滋病,目前治疗艾滋病的方式主要是通过控制HIV的传播,以及延缓HIV的发作,非常昂贵,而且并不能从根本上消灭HIV,我们可以用CRISPR剪刀的方式把它切掉,最近科学家证明从基因组里如果删掉造成艾滋病的HIV病毒序列,这个病毒就从病人体内永久的消失,大家可以设想如果每个人都进行这样的编辑,那么HIV就从地球上永远的消失,人们再也不用担心将来得艾滋病。
同样的方法也可以用于乙肝、癌症等。一个比较惊人的数字是全世界目前的癌症患者正在上升,仅在中国一年有400多万的新增癌症患者,有超过200多万的患者死亡,可以说每10秒钟就有一个癌症患者死去。
目前治疗癌症的是也比较单一,主要是手术切除或者是大剂量的化疗,这些方法并不能从根本上治。有一种方案就是编程免疫系统,我们的问题是能否通过生命编程的方式来编程这些免疫细胞,让这些免疫细胞变得非常精准,只去杀死需要杀死的细胞,比如说在实验室里面我们正在通过这种精准的方法编程免疫细胞,让免疫细胞只进入到肺部,这样对于肺癌的病人只会进入到肺部去杀死这些肺癌细胞,而不会进入到身体的其他任何器官,不会造成其他任何器官的损伤。
还有一大类疾病是因为我们失去了本来该有的功能,比如说组织损伤,气管衰减和老年痴呆、神经系统受到了损伤。解决方案可以是通过生命编程结合再生医学来让这个气管再生,最近和斯坦福医学院临床医生合作,我们在使用编程的方式来解决骨再生的问题,大家知道老年人和糖尿病患者的骨头一旦受损修复是非常漫长的,解决的方案可以通过是编程杆细胞的方式,让杆细胞短时间内快速再生出高质量的骨头,而我们的实验在小鼠模型里面发现本来不可以再生的骨头,通过两周时间内快速再生出高质量的骨头。
同样的方法也可以适用于更复杂的气管,比如说再生心脏,让心脏重新恢复功能,甚至可以让人们返老还童。如果把年轻小鼠的血打入到年老的小鼠体内,它就会恢复认知能力和青春,年轻小鼠血里面有一些东西可以帮助年老的老鼠,然后重新返老还童。同样的方法在我们看来可以通过生命编程的方式变成某种杆细胞,促进人体的返老还童。
生命编程能否在未来改变医学?既然很多疾病是由基因的原因造成的,那么我们就应该用基因的方式加以解决,所以未来的医学基于生命的本身,不是基于化学。
整个过程是编程,可以设计、预测,就像你编程电脑里面的程序一样,所以研发成本会大大的下降,使我们整个医疗系统会更加健康。另外通过编程其他的生命,我们可以做一些对人类有益的事情,比如说治理污染,净化水源、土壤。
基因编程的方式目前正处于起点,但是它却能帮助我们克服很多的疾病,包括癌症、老年痴呆、传染病和器官损伤,要想让这个成功,不仅需要生命工程师的存在,也需要产业的存在,需要有一个完整的生物科技产业不停的创新,不停的支持将科技转化为临床、转化为医学,并且与医学完美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