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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公司背后的方舟子魅影

2016-10-08 王志安 王志安

    9月19日,方舟子诉我侵犯其名誉权的官司召开第四次庭前谈话,与方舟子双线作战、同时对我进行刑事自诉的方玄昌,作为方舟子证人也来到法庭。

    大家一定好奇,我和方玄昌会如何当庭对峙?不夸张地说,精彩程度远远超过去年我和柴会群的官司。今天我就先截取其中一小段,供大家先睹为快。


    庭上,我问:“猫头鹰科技有限公司你是法人代表吧?”

    方玄昌:“是”。

    “这家公司和方舟子是什么关系?”我问。

    “没有任何关系!”方玄昌斩钉截铁地说。

    我接着问:“这辆用安保资金捐款购买的斯柯达,在方舟子全家去美国后,谁在用?”

    “这涉及安保秘密,不能告诉你”。方玄昌一边回答,一边挑衅地看着我。

    “你们上半年安保资金公告花了将近50万,你能说一下都花在什么地方了么?”我继续问。

    “这是安保秘密,不能告诉你。”方玄昌笑嘻嘻地看着我说。

    我拿出一沓在猫头鹰公司拍摄到的斯柯达轿车的照片,接着问,“安保资金捐款购买的车,为什么你做法人代表的公司在使用?”

    方玄昌楞了一下,说:“只有你这种无聊的人才会去偷拍别人”。

    我继续说:“请你看一下这些照片”。

    方玄昌当场跳了起来,说,“我不看,这和本案无关,无关”。


    大家也许没看明白,这“猫头鹰公司“是怎么回事?方舟子的安保车又怎么会为该公司所用?方玄昌又为何急得跳脚?

    别急,请听我细细道来。

    2010年9月和12月,彭剑用安保资金捐款,为方舟子配置了两辆私家车。一辆是大众斯柯达,另一辆是奇瑞瑞虎。2014年10月,方舟子举家移民美国,之后,这辆斯柯达主要由彭剑支配,平时就停在彭剑所住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另外一辆瑞虎,由方艺泉和张钰明使用。

    2015年12月,我曝光彭剑用安保资金购置汽车之后,方舟子将这两辆车洗成安保车,意思就是车是出于安保考虑给他配备的安保设施。但是,就在2015年2月15日,方舟子全家都在美国期间,这辆方舟子的安保设施却在江西济广高速上一路狂奔。此时,距离春节只有两天时间,驾车的人应该是回乡心切,时速飙到了一百六七十公里,这一切被电子眼收入眼底,直接罚款1000,扣12分。




    这不是安保车么?在道速公路上狂飙安全么?安保资金的唯一受益人方舟子出国了,这辆安保车又在给谁提供安保?




    事实上,这辆所谓的安保车,并非只有方舟子一家在使用。今年四月,这辆原本停在彭剑家楼下停车场的大众斯柯达,突然神秘消失了,我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找了数次均未找到。5月30号,方舟子在网上为一家名为“猫头鹰科技有限公司“的招聘做广告,顺藤摸瓜,我才知道这是方玄昌创办的新公司,而公司的注册地点在天津。

    之后,我专程去天津,找到猫头鹰公司的注册地,白堤路238号。刚走进后院,就看到那辆方舟子的安保设施,车牌号为京N8FZ28的大众斯柯达,大摇大摆地停在猫头鹰公司的楼下。




    这之后的几个月,我一直在跟踪这辆车的使用,发现这辆所谓的安保车,被这栋楼里的猫头鹰公司的员工频繁使用。 




    而且,它还在天津留下了违章记录,违章地点距离猫头鹰公司只有两公里。 




    显然,这辆用公众捐款购买的所谓的安保车,在今年四月之后,一直被方玄昌的猫头鹰科技有限公司使用。其原因无非有两种可能:第一,方玄昌作为安保资金新的管理人,利用管理便利,假公济私,将安保车占为己有,供自己公司使用;第二,方舟子将公众用捐款购买的车辆,视为自己的私家车,转而送给方玄昌的公司使用。

    那么到底是哪种可能呢?要回答这个问题,要从最近“复活”的语丝书屋说起。

    今年一月,在我曝光方舟子用语丝书屋洗钱之后,这个专门出售方舟子夫妇书籍的淘宝店旋即关门,语丝书屋的店员方艺泉,也于今年春节后不久被解雇。

    六个月后的9月12号,方舟子发微博说,语丝书屋在微店复业了。

    点击进入这家微店,书店的确叫“语丝书屋”,销售的图书也和淘宝店语丝书屋一模一样,除了一本伊雁声的《小雨滴》之外,全都是方舟子写的各类科普书,每本书附有方舟子的签名书签,都是全价销售,不打折,而且不管买多少本,均不包邮。这一销售模式,和关闭前的淘宝店的语丝书屋一模一样。 




    微店界面显示,新的语丝书屋,正是这家“天津猫头鹰科技有限公司”开设的,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方玄昌,股东除了方玄昌之外,还有孙韬和王林波。孙韬,是基因农业网的编辑,和方玄昌是同事,王林波是一名方舟子的支持者。




    注册信息显示,猫头鹰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今年4月25日,彼时,正是方艺泉被解雇,淘宝店语丝书屋关闭不久。按照其招聘启事上所言,其经营范围包括健康咨询,科技服务和图书销售。线上查询,猫头鹰科技有限公司开有一家微信公共号——科学猫头鹰,上面多数都是方舟子等人的文章,与此同时,科学猫头鹰也是微店语丝书屋的客户端口。

    猫头鹰科技有限公司的注册地在天津市南开区白堤路238号A楼208房间,白堤路238号是中国医学科学院放射医学研究所。




    A楼201到217只有一个门进入,里面林林总总挤着几家公司,立博美华,普瑞塞斯和猫头鹰科技有限公司。经查,普瑞塞斯的注册地址是A楼201到217,立博美华和普瑞塞斯的法人均是王晨光。而猫头鹰科技有限公司,和普瑞塞斯的注册地是重合的,位于其中的208室。




    王晨光是留美博士,回国后就职于中国医学科学院放射医学研究所,而王晨光的另两个身份更有意思:一、他是海外的中国学术诚信基金的发起人和管理人,该基金成立后主要的资助人就是方舟子;二、他是彭剑因诈骗安保资金买房败露后,安保资金转移给许志强,方玄昌,赵南元后的监管人之一。立博美华和普瑞塞斯两家公司,应该是王晨光依靠中国医学科学院的背景开设的公司,其中立博美华的招牌,是方舟子的密友司马南手书。而猫头鹰科技公司的域名注册人,也是这位王晨光。




    不难推断的是,安保资金的监督人王晨光,给猫头鹰公司提供了注册地以及在天津的办公场所。


    在猫头鹰公司注册信息里,没有方舟子的股份,但这家公司却处处都是方舟子的影子。这不禁让人想起了当年淘宝上的那家语丝书屋,当时的方舟子一边在网上一遍一遍为语丝书屋做广告,一边瞪着无辜地大眼睛扮两袖清风,说他不是这家书店的经营者。但实际上,语丝书屋的老板是方舟子和刘菊花,店员是方艺泉,库房就在他们家楼上的1301和1405,,方艺泉的工资,语丝书屋的库房,均由安保资金捐款支付,而书店的全部收益,却归方舟子夫妇所有。

    好一个毫无关系!

    根据淘宝店公开的销售数据统计,从2012年到2016年年初歇业,淘宝店上语丝书屋的销售总额为1125679元。 




    据线人提供的信息,语丝书屋的销量和方舟子是否出新书有很大关系。每次出新书,都会出现一个小小的销售高峰,另一个因素就是方舟子本人的社会曝光度。2012年,方舟子在方韩大战中赢得无数眼球,方借势也出了三本新书,《神秘现象不神秘》、《我的两个世界》和《我们为什么不长尾巴》。这一年,语丝书屋的销售也创了记录,全年的销售额达到523616元。但其后因为方舟子的社会影响力迅速下降,也很少再有新书出版,语丝书屋的销量逐渐下降,到2015年全年销售额只有可怜的4万左右。




    出版社书籍,批发价一般是销售定价的五折左右。按照这个标准,语丝书屋从2012年到2016年四年的毛利润约为56万,而同期方艺泉的税前工资就有将近50万,再加上租用库房的费用,如果方家全部负担语丝书屋的经营成本,实际经营是亏损的。

    语丝书屋的书籍因为不打折,其销售对象主要是方舟子的支持者,范围非常有限。这张销售统计清晰地表明,如果是自家销售,还能勉强有些收入,如果雇佣专人经营,即便按照峰值销量,这种销售模式也根本无法支撑,只有亏损一条路。

    但是,因为有安保资金捐款承担了所有成本,过去的四年,方舟子夫妇通过语丝书屋坐收渔利,实际获得了56万利润。

    历史在不断重复!

    方舟子在网上声称,自己和猫头鹰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与此同时,“不是经营者”的方舟子又开始不断为微店的语丝书屋做开了广告。




    刚开业的微店“语丝书屋”生意还不错,12天卖了228本,销售额有12784.8元。但即便一直能维持这个销量,全年也只有三十多万的销售额,每个月大约有1.5万左右的毛利润。来自线人的消息显示,猫头鹰公司的员工均为方舟子的铁杆支持者,其中有人专门负责书店的经营。其办公地点,在北京市林萃路上林世家1号楼2单元1801室。如果人员和场地成本均由书店本身负担的话,微店上的语丝书屋将会和当年淘宝店的语丝书屋一样,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利润。

    除非一种可能,就是像当年的淘宝语丝书屋一样,另有途径为语丝书屋支付成本,而方舟子坐享书店的销售收益。

    今年7月,安保资金公布了上半年的开支,安保开支实际花费了198739.7元,用于诉讼的暂列支出288597.5元。两项合计支出487337.2元。但据线人提供的信息,这个公告是假的,今年上半年,联名账户的实际提款金额是60万整。这其中有11万用于方艺泉和张钰明的遣散费用,其他49万,下落不明(方玄昌许志强均否认安保资金为方舟子起诉我的官司支付了律师费,也否认为彭剑支付了相关的诉讼费用)。




    9月14日一大早,方舟子的安保车,尾号为京N8FZ28的大众斯柯达轿车从猫头鹰公司开出,一路奔向北京。这一天天津和北京的限行尾号为3和8,驾驶员可能想在8点之前开到北京的目的地,但恰逢中秋节的前一天,路况非常拥堵,等开到北京东南五环的西直河桥,已经是是8点24分了。由于违反限行驾驶,这辆车再次被电子眼拍摄记录下来。 




    9月19号庭前谈话,方玄昌之后,证人许志强出场。许志强是安保资金的现任管理人。

    我问,“这辆用公众捐款购买的车被猫头鹰公司使用合理么?”

    许志强总算比方玄昌底线高一些,他想了一下,委婉地回答说:“这辆车现在的一切费用安保资金都不报销了”。

    我接着问:“哦,只是不报销使用费用了?但车辆本身被方玄昌公司使用理由是什么”?

    许志强答:“如果这辆车过户给其他人了,就没问题”。

    我继续问:“过户了么?”

    许志强答:“这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安保秘密。”


    许志强可能不知道,在北京,车辆转让车牌不能同时过户。就在今天,我费心又确认了一下,这两辆车,均未有任何过户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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