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爆自来水污染惊天大案，1800万人铅中毒，中国呢？
文／酷玩实验室
微信号：coollabs
酷玩实验室天朝生活久了
小编时常会想一个问题
我呼吸的空气中有雾霾
我吃的食品中有添加剂
那么我喝的水有多干净呢？
拧开水管，流出的自来水澄澈透明
似乎不含一丝杂质，顿时令我心安
“看来是我想多了。”
然而就在最近
我一个在自来水部门工作的朋友阿风
给我讲了一个在美国曝出的自来水丑闻事件
让我猛然了解到——
我们每天饮用的
看似清澈的自来水，其实有可能
比雾霾和食品添加剂更加肮脏
这个被形容为“美国之耻”的自来水丑闻
发生在美国的弗林特市
这是一座贫穷的城市
有近一半的居民生活在贫困线以下
要靠政府的救济金存活
因此被州政府视为一个巨大的拖油瓶
另外，市民绝大部分是黑人
他们在票选州长的时候
没有把票投给现任的州长斯奈德
州长因此一直记恨在心
终于，在2014年4月
州长斯奈德亲自指派的紧急执政官
来到弗林特市
以省钱为由
将弗林特市原本干净健康的供水源
切换到了严重污染的弗林特河
并且下令
对一切政府以外的人隐瞒这一信息
图：严重污染的弗林特河
没过多久
弗林特市的居民们
就开始出现腹泻、呕吐等症状
一些居民把自家的情况
报告给了弗林特市政府
得到的答复是——
“这种自来水符合水质标准，
可以放心使用，
一切症状都只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而在同一时间
政府却停止了自来水的使用
成批购买瓶装水
供官员们饮用
2014年8月
弗林特市政府
以“杀灭超标大肠杆菌”为由
下令向弗林特河中注入高浓度的氯气
弗林特市老化的自来水管
因此被氯气被严重腐蚀
析出了高浓度的铅
从2014年8月起
弗林特市的居民
开始出现更加剧烈的不适症状
轻则掉发、呕吐、起疹
重则晕厥、骨痛、脏器衰竭
更惨的是孩子——
一位名叫沃特斯的市民
他家的四个孩子
体重在几周内暴减十几斤，头发成片脱落
甚至停止了骨骼发育
图：弗林特市的含铅自来水，颜色异常，伴有浓重的异味
2015年1月
附近的底特律水务局率先得知了真相
他们紧急告知州政府
表示可以免除400万美元的水管转接费
希望向弗林特市提供干净的自来水
却被州政府拒绝了
2015年2月
美国环保署的水务专家们
开始怀疑弗林特的水质
他们向密歇根州政府申请授权
希望调查弗林特的水质
被州政府拒绝了
截至2015年8月
密歇根州政府拒绝了
一切对弗林特水质的调查
并对一切弗林特市居民的质询
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
到了2015年9月
弗林特市医院
已经接收了数万名弗林特市的自来水中毒患者
其中有儿童1.2万名
情况非常可疑
却没有医生敢站出来发声
在那时
一位名叫莫娜的儿科医生忍无可忍
不顾医院领导的阻止
查阅了近期1746份住院记录
发现几乎所有来自弗林特市的患者
都有一个相同的病因——
铅中毒
而且患者们血铅飙升的时期
就是在弗林特市更换水源之后开始的
图：弗林特市儿科医生莫娜
作为一名医生
莫娜很清楚
成年人血液铅含量超过100ppb
就可以判定为铅中毒
而她发现，弗林特市居民的饮用水中
铅含量达到了可怕的13200ppb
比中毒线高了上百倍
而铅中毒对儿童的影响更为严重
儿童的血铅上升100微克/升
智商会降低6~8分
婴幼时期血铅含量大于200微克/升
儿童小学辍学的可能性要大7.4倍
血铅每上升100微克/升
孩子的身高会降低1~3厘米
图：弗林特医院里的铅中毒儿童
震惊之余
她把这些事实写成了一份调查报告
递交给了密歇根州环保署
可她没想到
报告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于是她又把报告
递交给了密歇根州环境质量部
希望发表在2016年2月的《美国公共卫生杂志》上
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环境质量部也退回了她的报告
官员甚至对她说：
“再让我看见这份倒霉的报告，你就有麻烦了。”
由此，她终于察觉到
大批民众的自来水中毒事件
都是州政府在内的官僚体系有意为之
刻意隐瞒的结果
值得敬佩的是，她并没有因此胆怯退缩
一个月后
她联系到了官僚体系之外的人——
前任密歇根州首席卫生长官威尔斯
前任长官亲自带人
重新彻查了弗林特的水质
终于在2015年10月
以官方的口径通报了这次事件
消息一出，随即登上各大媒体头条
举世哗然
图：美国《时代周刊》以此事故为封面
迫于巨大的舆论压力
2015年10月7日
美国环保署第五区总长、
密歇根环境质量部部长以及发言人纷纷引咎辞职
弗林特市的供水切换回了干净的水源
居民的饮用水得到改善
这件轰动全美的丑闻似乎就要平息了
然而并没有。
弗林特水铅事件发生后
美国新闻界又开始
对其他地区的供水展开调查
结果在短短几个月之内
查出了许多个
与弗林特危机类似的水铅丑闻——
2016年1月
美国俄亥俄州锡布灵镇的污水处理厂
被曝伪造水质检测报告，隐瞒事实
让当地8100名民众喝了数年的铅污染水
2016年7月
美国印第安纳州东芝加哥市
曝出废旧工厂建在住宅区
数千人遭水铅污染长达50年
在污染最严重的区域，土壤铅超标227倍
随着事件的发酵
2016年9月
美国自然资源保护协会（NRDC）
彻查了美国境内所有的自来水系统
结果令人难以接受——
铅含量超标的自来水供水系统多达5300个
遭受铅污染的美国民众达到1800万
而在调查中，研究人员还发现
许多监管部门会使用作弊手段
例如买通环保署官员或检测人员
让不合格的水通过检测
因此，实际受铅污染人数预估为2.17亿
占美国的总人口的三分之二
事态可谓极端严重
美国新闻网站Vox
与华盛顿州卫生部合作
制作了一张美国的铅水调查示意图
图中蓝色表示受污染程度最低
而深红色表示受污染程度最高——
其中以纽约、芝加哥等大型城市
饮用水中的铅污染最为严重
纽约——
芝加哥——
洛杉矶——
迈阿密——
当即，一场激烈空前的大游行
在美国全境呼啸而起
全美50个州的民众纷纷上街
抗议政府隐瞒真相
要求获取干净的饮用水
为了平息事端
时任总统奥巴马甚至亲自
去到事发源头的弗林特市
喝下弗林特的自来水
以希望民众对美国的自来水重拾信心
停止游行
然而更糟的还在后面
媒体和科研人员的进一步调查
又揭露了更加恐怖的事实——
美国境内销售的所有的水龙头也都含铅
许多地区的水质是安全的，
但由于水龙头含铅
依旧造成了大量的铅中毒事件
由此，美国的铅水危机
变成了一个非常复杂的事情
波及到的利益之多，影响范围之广
短期内根本无法解决
现在的美国民众
只能继续饮用铅含量超标的自来水
美国的铅水危机
将成为美国民众长期声讨的
影响深远的社会问题
反观国内
居民饮用水的安全性同样不容乐观
2009年，住建部城市供水水质监测中心
调查了我国4457家城镇自来水厂的水质
合格率仅为58.2%
2005年，世界卫生组织
曾联合我国有关部门
调查了中国15个城市儿童铅损伤的情况
在被调查的1.7万名0至6岁的儿童中
铅中毒率高达10.45%
每10个该年龄段的中国城市儿童
就有一个铅中毒
而到了2012年
重庆市妇幼保健院
对市内3000名儿童进行了血铅检测
结果显示血铅超标率超过了50%
同年，武汉市也对该市儿童进行了相同检测
血铅超标率为53.2%
至于这些数据有没有像美国那样
存在瞒报的行为，则不得而知
另外，在水龙头方面
我国与美国的情况大致相同
市面上销售的水龙头
不管是铜质水龙头还是不锈钢水龙头
都必然含有铅成分——
2012年8月
北京消费者协会抽查了50家
生产水龙头的企业
其中有48家被查出铅析出量超标
这一切
与我国尚不健全的法律法规有一定关系——
中国疾控中心于1998年发布的
饮用水标准文件中
没有对铅析出量进行任何强制性的要求
同样的，我国建材行业颁布的
水龙头标准1043号文件中
也没有对“铅超标”制定强制性的标准
图：中国各地区铅污染程度
目前无论在美国还是中国
自来水铅超标都成为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可以预见到其治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过大家也不必太担心了
在日常生活中
是有办法可以降低铅摄入的——
第一，当自来水停用的时间超过6小时，使用前可以要打开水龙头放水1—3分钟以上再用。
第二，现在很多家庭都有热水供应，但是最好不要用它作为饮用水或做饭，因为热水中铅的含量要比冷水高很多倍。
第三，多吃富含盖、铁的食物，食用含钙高的食物可防治铅蓄积，食用含铁高的食物可以预防铅中毒所致的贫血。
至于如何判定体内的铅含量
可以到医院做个血铅检查
假如体内含铅量很高
已经到了中毒的程度
一定要在医生的指导下服用排铅药物
在这个一切都瞬息万变的时代
自来水铅超标却成为了一个稳定的常态
不得不令人感叹
我真诚的希望
我们自己，以及所有我们在乎的人
都能免于遭受铅中毒的痛苦
享受健康快乐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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