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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学术组织屈服美国,向华为伸“黑手”?北大清华学者怒了

北京日报 2019-06-08


曾被认为是“最不可能被政治干涉”以及“最无国界”的一家国际学术组织,也在美国的禁令下屈服了。


5月29日,网络上曝光的邮件显示,由于美国政府将华为列入“实体清单”,全球知名学术组织IEEE(电气电子工程师学会)向旗下刊物的主编提出这样的要求:禁止来自华为的同事担任审稿人或编辑。


此事在学术圈引起轩然大波,接连有北大、清华的两名学者宣布退出IEEE编委。


截至目前,IEEE中国代表处表示并未获得关于此事的通知,尚不能确认消息的真实性。


跨国学术组织疑发内部邮件

禁止找来自华为的审稿人


据环球时报报道,这家名叫电气和电子工程师协会的组织,简称为IEEE,是当今世界电子、电气、计算机、通信、自动化工程技术研究领域最著名、规模最大的非营利性跨国学术组织。


在全世界160多个国家的成员人数超过42.2万,包括工程师、科学家和相关专业人士,其中半数以上来自美国以外。


5月29日,网络上先是流出一封内部邮件,发件人是IEEE网络相关学报的副主编、麻省理工学院教授艾坦•莫迪亚诺(Eytan Modiano)。


该邮件写道,IEEE方面下发指导称,“如果有论文被指派给来自华为的同事,请建议他们找到替换人员。在取消指派的任务时,请让编辑们向有华为背景的审稿人说明情况。”


莫迪亚诺表示,对于上述指导,“我们必须遵守,请编辑部确保没有启用任何来自华为的审稿人。”


 莫迪亚诺教授邮件截图

在同日被曝光的另一封邮件中,IEEE向旗下刊物主编明确指出,鉴于美国政府已将华为列入“实体清单”,“我们不能使用来自华为的同事作为审稿人或编辑,对我们的期刊进行同行评审”,否则将产生严重的“法律牵连(legal implications)”。

IEEE同时称,根据相关文件,“似乎”可以把华为的同事保留在编委会中,但他们不能处理任何论文,直到华为被移出美方的“实体清单”。

 IEEE邮件截图

据观察者网报道,对于上述消息,记者向IEEE旗下某期刊的一名编委求证。


这位匿名人士表示,虽然自己尚未收到有关“禁止找华为的审稿人”的指示,但其朋友圈里有很多人提及此事,“可信度很高”。


其实早在5月22日,也就是美国政府对华为的封杀令下达6天后,IEEE就已经发布了一份声明,表示美国政府的这一封杀令也适用于IEEE,所以如果成员不想被起诉甚至蹲监狱的话,就“必须服从”(must comply)。

 

IEEE声明截图


这封声明当时也已经明确给出了如果与华为“划清界限”的方法,其中就包括要求IEEE各期刊都不能再让华为的员工和专家参与编审工作,因为这也会涉及禁令所涵盖的技术交流层面的内容。

 

同时,IEEE在当时这份声明中还给出了许多其他方面的要求,比如华为的员工将不得参加IEEE涉及技术领域的研讨会或是非公开会议。但华为的员工和专家可以继续向IEEE提交他们的论文。

 

IEEE声明截图


国内外学者相继抗议

清北两教授宣布退出IEEE编委

 

作为一个跨国学术组织,IEEE如此向美国政府对华为不公平的打压低头,并要求成员“必须服从”(must comply)美国政府禁令的做法,也引起了许多学者的不满。


北京大学教授、IEEE高级会员张海霞在第一时间发表个人声明,并向IEEE候任主席和IEEE TNANO主编发公开信,宣布即日起退出她所在的IEEE NANO和IEEE JEMS编委会,“直到有一天它回归到我们共同认可的专业诚信”。


张海霞在公开信中表示:


今日惊闻IEEE下令禁止华为专家参与期刊审稿,这远远超出了一个可以接受学术人的底线,做为IEEE的会员和期刊编委,我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我申请退出我所在的两个IEEE期刊的编委会,并给IEEE候任主席写了一封公开信。这是我个人态度,与任何其他组织和个人无关。



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副教授刘奕群也在朋友圈宣称“我个人承担的IEEE相关学术职务会尽快按流程辞掉”,并表示已经“跟学生要求不要投稿任何IEEE组织的会议和期刊”。在宣布这一决定时他说:“如果IEEE选择不脱离政治,我选择脱离IEEE。”



在知乎网上,也有不少中国学者表示对IEEE的做法很失望甚至愤慨,其中一些人希望IEEE撤销对华为的封杀,一些人则表示会暂停支持该组织。



另据科学网报道,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教授陈宏伟在接受采访时表示:

科学没有国界,但是科学家有祖国。同样,国际组织不应有国界,但是国际组织却会受到注册地的限制。


IEEE这样做不仅针对华为,更有可能针对具有中国背景的研究人员,这违背了国际组织的宗旨,使得科学研究沾染上了政治偏见!


一些关注到此事的普通外国网民也对IEEE的做法表达了不满和谴责,认为这种学术向政治低头的做法太low了,一些国外的IEEE会员还表示他们也将退出IEEE表示抗议。

 


也有人认为此类事件充分说明了这些所谓的跨国学术组织或国际标注组织若想做到真正的中立,就应该把总部搬出美国。

 

 

对华为影响不大但干预了学术自由


据观察者网报道,华为和IEEE之间有着不小的交集,仅从华为官网上,就能搜索出52条与IEEE相关的新闻。


今年1月底,华为在深圳成功举办IEEE P2413“物联网体系框架标准”工作组会议。该工作组主席奥列格•洛格维诺夫(Oleg Logvinov)曾指出,“华为是IEEE P2413的创始成员之一,华为提交的智慧城市和边缘计算提案极大推进了当前的标准进程。非常有必要指出,华为一直担任P2413标准的主编,华为在P2413的领导力持续提升。”


另据《科技日报》报道,华为是IEEE多个国际会议的最高等级赞助商,华为的多位研究人员也在IEEE担任主编或者副主编。


那么,IEEE的举措,对华为影响几何呢?


杜克大学电子与计算机工程系教授陈怡然对观察者网表示,IEEE对华为的“禁令”,实际影响应该不大,华为依旧可以看IEEE的文章。


“IEEE组织本身其实已经很友好了,尽力把影响降到最低。”他说。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美国大学教授向观察者网指出,“物质层面的影响不大,因为跟华为有关系的编辑审稿人、以及来自华为的文章只占非常小的比例”。


但他进一步表示,IEEE这种操作,突破了学术期刊和专业协会(原来大家以为有)的一个底线。


此外,一位匿名的IEEE编委对观察者网说,此事“对华为本身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因为它作为一家公司,发不发表文章,多一篇少一篇也不是很重要。”


不好的影响主要在于学术的自由性受到了干预。华为如果能够参与IEEE这个工作,对它的形象和学术影响力是有帮助的,但目前这一方面遭受了阻力。”他说。


中科院计算所研究员、国家超算济南中心主任张云泉在接受采访时也表示:这件事情会把国际学术共同体撕裂。


限制华为公司的相关专家对文章进行评审,让人很意外,确实也比较滑稽。


因为凡是投稿的文章,都是要发表的,都是公开的技术资料,是任何人都有权利查阅并可以分享的,它只要在文章没有正式发表之前不去公开利用或者抄袭就没问题。而不是说限制任何一个在某个单位或者组织工作的人去参与评审的活动,这完全破坏了国际学术界的标准和传统。


现在大家也在担心IEEE下禁令之后,美国的国际计算机学会(ACM)等学术组织,会不会也发布类似的限制。


这件事情会把国际学术共同体撕裂,引起大家的对立,阻碍全球的学术交流活动,阻碍学术思想的传播和人类的共同进步。


说好的科学无国界呢?

北京日报(ID:Beijing_Daily)综合:观察者网(作者:谷智轩)、环球时报(作者:耿直哥 徐可越)、科学网(作者:赵广立


监制:苏越

编辑:姜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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