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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四十年前新疆上海知青“阿克苏事件”!

大漠悍客 新疆我的家 2021-04-20

普通人的名字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被人遗忘!


而普通人隶属的那个群体,无论时间怎么推移,历史总是绕不过去!


01


1980年12月,已是寒冬,而阿克苏街头并不平静,几万上海知青请愿要求返城,已经持续多日。


12月26日,国务院、中央军委命令调动部队在阿克苏实行戒严和军管,驱散了集中的人群,抓捕和判刑了九名“坏头头”,在阿克苏到上海的沿途“收容”了几千要求返回上海的知青。


人们称之为“阿克苏事件”,这一事件前因、处理及定性都很复杂,原农一师副师长赵国胜回忆录《上海知青回城风波始末》,原国家农垦总局副局长刘济民《我赴新疆处理上海青年回城问题》等等,不同人物从不同的角度记录了这一段真实的历史。


此事的起因还要从1963年说起。


1963年—1965年10万上海知青来到新疆,当时有一部《军垦战歌》的宣传片,充满浪漫情怀,让人激情澎湃,主题曲是《边疆处处赛江南》,年轻的孩子们想着一抬头就是葡萄,地上是哈密瓜、西瓜,那该是多美的场景。



影片中女声解说词充满力量“生活,像一条五彩斑斓的彩链,充满着健康的欢笑,充满着青春的活力。这里,既有辛勤的劳动,也有收工归来的愉快

于是他们满怀希望从繁华的上海坐上了去新疆的火车。

这些年轻的小伙伴踏上西去的列车,兴高采烈,他们想象着在那片土地将有一番作为,实现自己的青春梦想。

西去的列车离上海越来越远,当进入河西走廊时,戈壁连着戈壁满目苍凉,一些地方还出现的饥民向他们讨食,整个车厢已没有出发时的喧闹,转而是沉闷甚至是悲伤,车到吐鲁番大河宴,有人借口解手,行李都不要就跑了。

到新疆大部分人去了南疆阿克苏农一师,库尔勒农二师,少部分去了石河子农八师、博乐农五师。分配到南疆6.16万人,其中阿克苏一师的45402人。

上海知青中,大学生198人,占0.44%;高中生9005人,占19.83%;初中生18610人,占41%;小学生13089人,占28.83%。年龄最小的14岁,最大的38岁。

回顾上海支青进疆背景,有人说“那是左的政策一次错误实验”,其实当时在美国封锁,苏联撤出援助的情况下,中国工业化缺少资本拉动,城市已经容纳不下太多人了。

1963年到1965年三年间仅上海需要安置的社会青年就有291700人,在此情况下,新疆又缺人,因此促成了知青进疆。

进疆后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刚刚建立起来的连队——几乎是莽莽戈壁滩上建立起来的布满碱斑的绿色孤岛,营房就是那些大小不一、杂乱无章、房顶长满杂草的地窝子,偶尔有几间土坯垒起来的泥房子。

阿克苏有个幸福城的地方,当年他们到达阿克苏后,从阿克苏又走了157公里的土路,终于到了幸福城,年轻人四下寻找幸福城却只看到几间平房有一个“幸福门诊”,当他们问带队的干部幸福城在哪?


干部指着一望无际的土地,告诉他们“这里就是,幸福城将要靠我们的双手和青春一点一点建设出来。

在当时的纪录片《军垦战歌》里,也正是这样表达的:“拿住,年轻人,这是改造大自然的武器,当然也就是革命的武器。

说是军人,服装和军人还不太一样,说是发武器结果发的是坎土曼,上海都市繁华与南疆荒漠巨大的反差让许多人偷偷流泪。


住的是地窝子,吃的是集体餐。天不亮一声哨子,就要起床干活,月亮还在天空,中午顶着太阳继续干,等晚上月亮再次升起,才收工。两个月亮一个太阳,是他们生活状态的最好描述。


当时实行的“粮本制”,户口一旦迁出,粮本也随之转移,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口粮落在了新疆,上海成了回不去的故乡。


02

上海青年成了劳动的主力军,那时候他们认为头顶烈日背朝天的耕作以及勒紧裤带饿肚子是革命考验,所以愉快面对毫无怨言,也涌现出太多的先进人物。

 上海青年崔志刚, 进疆才一个月, 就创造了日割麦子二亩七分的高记录。

年仅 16 岁的萧绍红, 创下了一天打埂120 米的记录, 超额 50%完成定额。

农一师 1 团农场 2营 6 连 8班的 18 名上海青年, 在老职工的帮助下, 精心耕种管理 547亩水稻田, 获得了丰产。1965 年, 每人为国家生产粮食 24000 多斤。


从1961年到1966年,兵团的总人口由86.84万人增加到148.5万人,净增加61.7万人。

其中职工由1961年的50.52万人增加到1966年的80.85万人,净增加职工30.33万人,增长率为165%。这里面上海支边知识青年占9.7万多人,占净增加的30.33万人的32%,约占兵团同期新增加职工的近1/3。

由于10万上海知识青年支边进疆参加兵团屯垦戍边大业,促进了兵团各项事业的不断发展,兵团的粮食总产量1966年72.03万吨,比1961年净增加43.72万吨,增长率为254%,大大超过同期耕地面积增长117%和劳动力增长162%的增长率。

1999年《新疆大学学报》第6期上所载的资料称:“80年代,兵团有些团场子校的教师70%~80%是上海知青。”

例如:农一师中学副校长罗秀芹就是一位上海知青,1983年被评为全国“三八红旗手”,她与同事们带班的86级和88级两届毕业生,高考录取人数均突破百人大关,1989年她又荣获“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的光荣称号。

可以说,在兵团由上海支边知识青年培育的青年学生,已是桃李吐芳争艳,遍布天山南北。


1986年10月出版的《当代中国农垦》一书记载:“据不完全统计,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青年中,担任师、团、营、连各级领导干部职务的有8000多人,受过农学、农机、畜牧、财会、教育、建筑、经营管理等专业培训的有12000多人。”其中大多数为上海支边知识青年。

10万上海支边知识青年进疆参加兵团屯垦戍边大业,不仅推动了兵团经济建设事业的发展,而且带动了兵团的文化、教育、卫生、体育、科学技术等各项社会事业的进步。

甚至于服装款式、发型、家私样品等现代生活方式也都从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被他们引进到新疆的戈壁大漠。

03

时光飞逝,从1963年开始,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日历翻到了1978年的冬天,这十万人群中的绝大部分仍然从事着“修理地球”,他们认为读书还有毕业的时候,长征只走了一年,抗日战争不过就是八年,一生中还有多少个十几年?

来时的少年此时都已接近不惑之年,返沪回城成了最大的渴望。

1979 年,受云南知青大返城的影响,新疆知青也开始串联、演讲、集会,最先发起的是新疆阿克苏地区农一师十四团的上海知青。

图片1979年2月3日,十四团上海知青为落实知青政策第一次大聚会

3月3日,新疆农场上海知青赴京上访团从塔里木河南出发,先后在阿克苏、乌鲁木齐、上海、北京进行上访活动。

4月28日,新疆上海知青代表受到国家农垦总局领导的接见。
 塔南上访团23人在北京天安门广场合影(1979年4月摄)

5月国家农垦总局刘济民副局长率工作组到新疆阿克苏,阿克苏上海知青及子女一二千人向其“跪哭”,要求回城。刘济民等人到达农一师十四团时,该团上海知青半路迎接,连人带车抬走,并将刘济民软禁在该团十一连多日。后在团领导工作下予以放行。

1980年1月,上海知青酝酿再次上访。

促成了1980年2月13日的“上海知青座谈会”,这个会有自治区政府、中央农垦部、上海市、阿克苏行署的几级领导和上海知青代表参加。

会上关于身份认定出现了分歧,新疆上海知青究竟是“支青”还是“知青”,一字之差,别如天地。

座谈会持续几天,最后形成了解决知青问题的《二月座谈纪要》。

但回城请求落实缓慢,11月上旬,十四团的上海知青代表商议推举欧阳琏为总代表,联络各团知青再次在阿克苏集体上访请愿,上海知青进入阿克苏地委大楼,政府工作瘫痪。


11月13日,阿克苏上海知青近万人大游行,六人一排的游行队伍绵延几公里。


11月23日上午10时,知青欧阳琏、王良德带领650多人开始绝食。

11月27日,收到国务院电报,国务院工作组即将来阿克苏,全权处理解决上海知青问题。27日下午2时,长达100小时的“千人绝食请愿”宣布结束。

12月11日阿克苏地委发出给上海知青签发户口的232号文件,单方面决定给上海青年发户口,将大批知青一下子放回,使上海市受到巨大压力,很快被中央制止。

12月12日,中央工作组抵达阿克苏。

1980年12月26日凌晨两点,部队突至,阿克苏全市戒严,惊心动魄的长达两年多的新疆上海知青返城请愿运动落下帷幕。

上层对此事的定性,受国内国际形势和所获取信息影响,而请愿知青初始也未料到如此结果。

1981年3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上海市政府根据国务院指示,在北京举行会议,研究解决新疆上海知青问题。

随后上海市规定了新疆知青返沪条件:接班、病退、双方都是上海籍等,对知青子女返沪也都有相应规定。

那些回到上海的知青,又重新回到了人生的起跑线上,只是当他们重新回到十几年前出发的地方,将会发现要想重新融入大城市的步履维艰。

凤凰电视台曾经有一档节目记录了他们返城后部分人生活的状况,他们在城市四下看看,还要为房子、工作这些最基本的问题发愁,甚至不得不在上海街头巷尾卖茶叶蛋、青菜等。而新一代已经赶上来,甚至超过去。而他们拿什么与人家竞争、与命运赛跑呢?

好在2003年5月7日上海市劳动局发出通知同意原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自动离岗回沪人员”与上海市退休职工医疗、退休养老保障政策相“接轨”。

在2007年1月28日,举行的上海市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上,第一次将“努力解决支援外省市建设退休回沪定居人员的生活保障”写进了《政府工作报告》。

随着国家的发展进步让返城上海知青的生活也有了保障。

04

1985年,胡耀邦到新疆考察,他为上海知青题词:“历史贡献与托木峰共存,新的业绩同塔里木河长流。”

这是对他们历史功绩的定论。


今天我们看到新疆成片的田野,绿树成荫的团场大道,都是对知青历史功绩给予的最高礼赞,他们应该被历史铭记,也应该被尊重。

但对他们大多数人来说,个体的经历又可谓是一场苦行,少年时的苦难磨砺,中年时的返城心酸,老年时的一声叹息。

个体诉说构成历史,还是群体的功过构成历史?

如果个体的诉说构成历史,他们中大部分人是曲折困苦的一生,那么那段历史和功绩是否就应该被否定?

由此我看到一个真相:历史的功绩和个体物质享受成反比。

谨以此文向所有为新疆建设作出贡献的知青致敬!




来源:大漠悍客

编辑:艳阳天

审核:月之  终审: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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