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浩男
《老年公寓清洁队》，这是一部描绘社会真实现象的日本纪录片，然而，和大部分人看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不同的是，这个清洁队，并非是帮助一些生活自理能力困难的独居老人上门打扫卫生、负责公寓清洁的社区服务者，而是更为残酷的现实：负责在家中独自死去的孤老相关的工作。“孤独死”这个词最先起源于70年代的日本，意思是独自生活的人，在没有任何照顾的情况下，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因种种原因而死亡，并且在死亡前没有求救，没有发出任何信息。可能是突发疾病来不及报警叫救护车，也可能是在睡梦中离去，亲朋好友不知道、邻居也不知道，直到一段时间之后，因为失去联系引起警觉，才被其他人发现。这些本该安详晚年，在年轻时也为社会做出贡献的老人，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大家都知道日本老龄化程度很高，2019年，日本总人口在65岁以上的占比达到了28.4%，而根据世卫组织的定义，一个国家65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达到14%，即进入老龄社会，超过20%则是超老龄社会。根据最新的第七次人口普查报告，上海常住人口中，65岁及以上人口为4049012人，占总人口比16.3%，已经超过了14%的标准，进入老龄社会。日本进入少子化社会，老龄化社会，年轻人连婚都不想结，更别说生小孩了。开放三孩政策出台，能缓解人口问题，让人多生吗？或许可以。但是，越来越多的普通年轻人，迫于生活压力不想结婚生子也是事实。七普数据中，二孩占比上升，一孩占比下降，想生的可能会继续生，生的更多，而不想生的人也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多。这不禁让我们思考一个问题：未来当这一批不想生、甚至不想结婚的年轻人老了之后怎么办？
由于没有生娃，自然就没有“孩子养老”这个概念，一切生活都靠退休工资和年轻时候自己积攒下来的积蓄。老龄化程度加深，我们也不可能让一个劳动力去看护一个老年人，如果不想住进养老院，老年人的生活大部分时候还是得靠自己，可能在未来还能靠的上AI、机器人。60岁的老人还能承担许多工作，65岁的老人清闲的活也不是不能干，但是70岁呢？80岁呢？老人总是要生活的，有孩子的话，孤独的时候还能打打电话，还能与孩子见见面、唠唠嗑，可如果没有孩子，而身边又没有很多可以相互交流的人，孤独就从物理空间上，延伸到了精神世界。现在不少老年人会搬个小凳子在居民楼地下聚在一起，和住同一个小区的其他老人聊聊天，解解闷。现在年轻人很可能连隔壁住的是男的女的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住都不能肯定，只想在网络世界畅所欲言，未来真的会搬个小板凳聊天吗？当然，这种精神上的孤独，无人交流的痛苦可能会随着科技、技术的发展而消弭于无形之中，就像各类游戏、科幻影视作品中常常出现的那样，进入虚拟世界后，仿佛获得了新生，物理上的距离再也不是阻碍，现实生活中的需要也总会有各类快递、外卖，足不出户就能解决。AI无人机自动配送到家门口，如果想出门，下了楼就有全自动驾驶的车辆在等候，科技发达、经济富裕或许会让人对未来的老年生活不那么惧怕。但是，虽然科技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人类终究要面对死亡。未来看似美好，但这种“美好”，起码还得要几十年的时间才可能逐渐实现。有的子女想着能给老人更好的居住环境，让老人住在了远离市区喧嚣的大房子，老人不会使用智能设备，周围也没有认识的朋友，更可怕的是，如果这个社区是一个看着朝气蓬勃属于年轻人的社区，但其实是一个“睡城”，年轻人一大早全去市中心上班，白天一直到晚上七八点，周围数公里内都几乎看不到人，老人真的会快乐吗？面对不断严重的老龄化问题，如何让老人满意，安度晚年，做到老有所依、老有所乐，真的值得每个人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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