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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话题】谈“眯眯眼”色变!中国人是如何被丑化的...

宣克炅 宣克炅 2022-06-06

文/盛夏的果实



前两天,有个词火了:“眯眯眼”。
先是国漫《雄狮少年》里的人物似乎都眼睛狭长,向上吊起,被部分网友认为是“眯眯眼”,故意丑化中国人。


再是三只松鼠的广告图聘用的模特,有故意拉长眼位,使之更符合“中国”形象的嫌疑,被网友群起讨伐。

要说大家为什么对所谓的“眯眯眼”那么敏感,还得从一个专业术语——“东方主义”——开始讲起。
上世纪,巴勒斯坦裔美国学者萨义德提出了“东方主义”的概念。


他认为,西方艺术家眼中的东方并不是真正的东方,而是经过西方人想象、夸大和扭曲的东方,是西方人对东方人的刻板印象。
比如英国作家萨克斯·罗默(Sax Rohmer)笔下最著名的角色之一傅满洲,被普遍认为是西方“黄祸论”的拟人化形象。他瘦高秃头、细眉长眼,面目阴险。

久而久之,像他这种细长吊梢的“眯眯眼”成了西方对中国刻板印象的指代。
而他们的目的,是对东方进行“描述、教授、殖民、统治”。他们树立起中国为代表的东方“落后”、“野蛮”、“未开化”的刻板印象的目的,是为了让破坏、掠夺和屠戮的行为顺理成章,美其名曰“为东方开化”。


这能忍?
早在50年前,李小龙先生就对眯眯眼的创作提出过批评意见。
他说,“美国人对中国人的形象在影视剧中存在有意的丑像刻画。美国剧里我们可以看到他们把中国人都是弄成长辫子,像猴子一样跳着,在美剧中一直对我们不太友好,不仅动作丑,眼睛还要被弄成斜眼,还要被美国人这样追来追去。”


不得不说,李小龙先生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50年后的今天,就在今年年中,塞尔维亚女排运动员还以“眯眯眼”手势挑衅亚洲人。


可见,虽然时代已经进步,但很多人的观念还是根深蒂固,这并不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在现代世界中依然存在。
而这两年,随着全球化,种族歧视理应逐渐淡化,却反倒出现了一种更为诡谲的现象:“自我东方主义”。

所谓“自我东方主义”,则是迎合西方人对东方的想象,自我改造成那个样子。
详见下图↓↓

“自我东方化”,也即自我矮化、丑化,迎合西方人数百年不变的陈旧趣味,以图西方人赐予他们“国际”文化圈的一席之地。
著名摄影师陈漫就曾因为拍摄眯眯眼、皮肤黝黑的模特,被指迎合“白人审美”,陷入巨大舆论漩涡。
争议照片如下,你觉得美吗?



诚然,美的标准不是千篇一律。真正的“东方美”是如何的,我们自可以从中国千百年的历史中寻找踪迹。

魏晋时期以女子脸型似鹅蛋为美,丰润不失秀美;


隋唐五代以丰腴为美,额窄颊丰,珠圆玉润;


明清以来以消瘦为美,小巧玲珑的瓜子脸颇惹人怜爱……


无论是柳眉杏眼,还是凤眼蛾眉,如画的眉眼,精巧的面庞,都是不同历史背景下独到的“东方美”的表达。


可我们发现一件事情……古代美女的眼睛,时常被刻画为柳叶眼、丹凤眼、吊眼等细长眼型。

古代文学家李渔就曾旗帜鲜明地表示偏爱细长的眼睛,认为细长眼的女性“秉性必柔”,眼睛大的女性则“居心必悍”。
你看,细长状的眼睛这会儿倒是符合古代传统审美了?

仔细想想,有没有可能,其实所谓“眯眯眼”是经由西方夸张和典型后,作为一种歧视性话语出现的样貌;而它本身的原型是基本的、自然的、无褒贬的。我们在谈“眯眯眼”色变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做做分类讨论,不要一杆子打死呢?
央视就为电影《雄狮少年》正名:

导演将目光聚焦在了狭小的村庄,以留守儿童作为故事的主人公。主人公在独自成长的路程中,遇到了重重磨难,有灰心丧气的时候,也有抱头痛哭的时候,但最终,主人公和自己的小伙伴在练习舞狮的过程中,又从新获得了成长,获得了自信心。

整部剧充满了中国传统艺术的熏陶,彰显了文化自信;主人公坚韧善良,代表着黄土地上的中国人千百年来的传统美德。


如此积极正能量,到底哪一点和“落后”、“野蛮”、“未开化”相关?


我们看到一些客观形象时,第一反应就是西方人赋予它的负面内涵,是不是直接让渡了重新定义这个形象的权利,反而是一种自我弱化呢?
我想,用一种更糅合、人文的态度,辩证地看这一问题,方能彰显真正的文化自信。


毕竟,萨义德的《东方学》作为文化批评的武器,也不应被偏狭的价值观所滥用。
就像萨义德所提醒的:人们应当从一种“文明冲突”的对抗性思维中跳出来,彼此间的“差异”不应成为隔阂与对立的根源,而应成为交流的起点和前进的契机。


只有我们开始用人文精神敦促冲突的解决,以开放包容的心态面对所处的文化环境,以客观的立场对过去的历史做出理智判断,我们才有可能避免走向一个互相仇视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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