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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 will continue |《切尔诺贝利》大结局的毛毛虫

谷大白话 谷大白话 2019-06-06

《切尔诺贝利》主创、执行制片人兼编剧Craig Mazin接受《娱乐周刊》采访,谈到三十多年前那场灾难对当代的意义,以及最令人心碎的剧情点,还有大结局中即兴发挥的一幕(提示:与一只毛毛虫有关)。


原文请看EW,我把问答部分大体翻了除出来



EW:创作《切尔诺贝利》这样的项目,你如何让几十年前发生的事在今天看来也并不过时的呢?


Craig Mazin:也不是总能做到。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认为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与现在关联不大,但切尔诺贝利事件则关系重大。本剧讲的就是谎言的代价。当一个文化,一个政府,一个民族不了解真相的重要性时,会出什么事。出了这样的事就要付出代价。你能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而我们现在都活在真相被操控、歪曲,甚至调侃的时代。真相是遭人嘲笑的概念。这就是《切尔诺贝利》要讲的东西,讲的是该事件的代价,因为那是真实事件。



EW:这剧讲了许多不同又揪心的故事,但有没有一个你觉得特别难构思的故事呢?


Craig Mazin:最难写的,也是让我最心痛的就是Lyudmilla Ignatenk和她丈夫Vasily Ignatenko (他是灾难当晚第一批赶到现场的消防员之一),因为这段故事不断地令人心碎。Jessie Buckley饰演的Lyudmilla是个美丽的人。她是深陷爱河的人,因此她无法想象自己不去支持毕生的挚爱。于是她做出了不明智又很危险的事,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但这些举动是可以理解的。她并不傻,她只是爱得太深,我觉得这就是最人性的东西。我的工作是以不偏不倚的方式来讲故事,使人们看到真相,希望他们能够理解。我的优势就是,Jessie Buckley和Adam Nagaitis呈现了最精湛的表演,后者把Lyudmilla的丈夫演绎得如此出色。



EW有什么是你想讲述但没讲的吗?有什么太阴暗的内容吗?


Craig Mazin第4集很难创作。清理者和狗狗的几场戏让很多观众难过到看不下去。但真实的情况比那更糟糕。这是当事人讲的故事,不是我瞎编的。有人在斯韦特兰娜·阿列克谢耶维所著的《切尔诺贝利的回忆:核灾难口述史》中讲述了这个故事。我们拍了出来,但太沉重了,感觉是在虐人。在“不,你必须看看这灾难,了解它,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和“拍得过了火”之间的界线很奇怪。对于不同的人来说,界线是不同的。我很感恩的是,第四集播出后,大部分人觉得我们的路子是对的。少部分人则不真看。如果我们拍了别的某件事,我想很多人会说:“知道吗,这样不行,你这就太刻薄了。”



EW剧中大部分角色源自真实人物,但显然Emily Watson的角色并非如此。她的角色更难写,还是基于真实人物的难一些?


Craig Mazin其实,我认为不受真实人物束缚的创作更容易写。比如写勒加索夫和谢尔比纳,显然我得让人物更戏剧化,让他们去其实没去过的地方,或者说一些没人知道他们说没说过的话,但我感觉有责任去讲清楚他们是怎样的人,他们经历了什么,结局如何。所以我是有一些不想破坏的准则的。通过Emily的角色,我可以创作出一个有很多用处的人物,因此她会负责解释许多不同的真相和事实,那样很有帮助。




而且,不管大家知不知道,她在表现观众在家看电视时的反应,比如说,“你是逗我呢吗?你在干嘛呢?别那样干,要这么干。”她有一种不屈不挠的道德观,这样的角色别人来演会很难。但如果你是Emily Watson就没问题了,因为你演技炉火纯青。



EW很明显,三位主演没有任何俄国口音,这事剧组讨论过吗?


Craig Mazin这显然要认真讨论: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些口音?因为本剧的规模很大,有台词的角色约一百人,对电视剧来说已经很多了。你瞧,我说英语,我们导演Johan Renck说瑞典语和英语,剧组有来自欧洲各地的成员。有个选项就是用俄罗斯和乌克兰的演员来演,但问题是会有很大的语言障碍。说实话,我不确定HBO和Sky电视台会给我们这个预算,这也涉及到一些实际操作的问题。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如果剧组有欧洲人,他们应该操俄罗斯口音吗?很快,你会发现演员在装口音,他们在装模作样。当表演的重点全都放在模仿口音上,我就会出戏,觉得不真实了。感觉不再轻松和简单,会显得很不自然。



从逻辑上讲,苏联人也不说带俄国口音的英语,人家说俄语。所以我们干嘛呢?让他们用俄国口音说话也不会准确到哪里去。有人在青少年选择奖上问了这事,我给出了同样的长篇大论。当我说完后,Stellan只是抬起头说了一句:“《哈姆雷特》可不是用丹麦语写的。” [大笑]



EW就像101一样,结局的大部分情节都发生在灾难当晚的控制室中。开始做这剧时,你知道故事将回到那里结束吗?


Craig Mazin我的希望和意图是让人们能从各方面感受切尔诺贝利的悲剧:科学的悲剧、政治的悲剧、情感和个人的悲剧,这些都囊括在内。让人真正感受它对整个国家和人民造成的影响,然后说:“好吧,既然你已了解这些事,那让我们看看它具体是怎么发生的,这样我们才能学会避免重蹈覆辙。”当我说“它”的时候,我不是指核反应堆爆炸,我是指由谎言和忽视造成的一场悲剧。



我还想说一个事,那就是控制室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我觉得让人们知道这一点很重要。他们以前只是不清楚而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控制室里的坏蛋也是无辜的,那是令人震惊的事。



所以这都是要让观众理解,我们所有人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在“控制室”里面对各种选择,我们被要求权衡,是否会发生糟糕的事。在那样的情况下,一种思路是何必担心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吗?另一种是,担心是应该的,因为这事可能会发生。这样做是谨慎的,应该提倡。



EW:勒加索夫和谢尔比纳的最后一幕出奇的温柔。给他们那样的瞬间为什么很重要?


Craig Mazin:那场我给了Stellan的角色很多戏。我不能打包票说真正的鲍里斯·谢尔比纳有过那种慢动作般的转变,但在我看来,那时在苏联,接近权力的人一定从骨子里感受到国家在分崩离析。因为打个比方,那场戏发生于1987年,四年后前苏联就不复存在了。对于经历过切尔诺贝利事件的谢尔比纳来说,我想他一定意识到了“我的信仰是不对的,我的所为也不正确”,肯定会造成巨大的遗憾。


而我想要的是,以一种非常人性化的方式让勒加索夫来说,事情不是这么来看的。其实是这样:我们竭力生存,但有些时刻我们要做抉择,那些抉择就决定了我们的为人。在我看来,决定鲍里斯·谢尔比纳为人的,是他做了错误的决定后所做的正确决定。我认为,观众从故事里看到救赎、成长、希望的机会是美好又很重要的。



EW在同一场景中,也有一只毛毛虫……


Craig Mazin毛毛虫是个龙套。Johan拍那场戏时,毛毛虫刚好在那里。完全没用CGI,也没用毛毛虫替身。然后Stellan就开始表现这样的想法:你知道吗,在我们干出那些蠢事之后后,在人类对地球造成种种损害之后,仍有希望存在——还有只小毛毛虫,生命会延续下去,我们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EW你认为我们从切尔诺贝利事件吸取了教训吗?


Craig Mazin我认为我们在面对更严峻的问题,比如全球变暖,气候变化。我们知道这一点。世界上不只一两个,而是成千上万的科学家都在声嘶力竭地高喊,唤起我们的注意。我们的政府充满了冷漠又固执的人,他们坚持否认和胡扯的态度。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就像我说的,我们眼下在“控制室”,我们还有时间,但所剩无几。如果人们从中有什么感悟,我希望不是“废话,**主义是糟糕的”。是的,苏联的体制很糟糕。它在1991年解体了。



现在我国和每个国家都在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应该要求政客们:愿意面对真相,别再粉饰。这看似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所以我永远充满希望,我不能不怀抱希望,但也决不能放下忧虑。



THERE IS NO [俗] WITHOUT [谷]!


BRACE YOURSELF. SANSU IS COMING!


谷大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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