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生物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专访“深海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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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前语：
今天媒体报道，温州的渔民捕获5吨重的“大鱼”，根据照片，这无疑就是列入国际濒危野生动物二级保护名录的鲸鲨。
西尔维娅·厄尔在被采访时说人类要给海洋生物一个喘息的机会。90%的大型鱼类已被人类捕杀。
关于西尔维娅·厄尔的故事，我之前发过一篇，位列Top30热门推荐文章之中，《深海的诱惑－世界上潜得最深的女人》，请回复43获取。
她被《纽约时报》称为“深海女王”"Her Deepness". "I want to get out in the water. I wanted to see fish, real fish, not fish in a laboratory. "
“我想去水中。我想去看鱼, 真正的鱼, 而不是在实验室里的鱼。”
—Sylvia Earle
西尔维娅·厄尔
“海洋生物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专访“深海女王”
文/刘旭阳 出处/外滩画报 刊于2009年
西尔维亚·厄尔勒被《纽约客》杂志和《纽约时报》称作“深海女王”，美国国会图书馆将她誉为“活生生的传奇人物”，被《时代》周刊评为“地球的英雄”。2009年2 月，西尔维亚荣获TED 年度大奖。接受《外滩画报》专访时，她表示：“人类才是最危险的生物，人类每年要消耗超过100 万条鲨鱼。但是很少有鲨鱼袭击人类，虽然它们应该报复我们。我的经历告诉我，大白鲨、杀人鲸几乎不攻击人类，只要你表达对它们的足够尊重，海洋生物并没有那么富于攻击性。”-----“深海女王”西尔维亚·厄尔勒
“没有人怀疑海洋中的野生动物正在遭受灭顶之灾，90% 的大型鱼类已经消失，它们已经变成了深海鱼油，变成了人类的食物，有些还变成了牲畜饲料或者庄稼肥料。”
说此话的是被誉为“深海之王”的西尔维亚·厄尔勒（Sylvia Earle）。此时，她正站在TED 组织总部会议大厅的演讲台上；台下，是近千名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
西尔维亚刚刚荣获TED 组织的“年度大奖”，同时获奖的还有外星智慧研究员吉尔·塔特、音乐家荷塞·阿布吕尔。自2005 年开始，主张“用思想的力量来改变世界”的TED 组织，每年都会评选一次“年度大奖”，用于奖励在科技、娱乐、设计领域做出突出贡献的杰出人士，每年有三个获奖名额。此前，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也曾获此殊荣。获奖者除了将获得10 万美元，他们还被允许说出一个改变地球的愿望，TED 将帮助他们把愿望变成现实。
在TED 大会中，西尔维亚向全世界说出了她的愿望：“我希望到2012 年之前，在你们（TED）的帮助下，从最深的海沟到原生态的礁石群，从无人控制的公海到海草绵延的墨西哥湾沿岸，世界海洋保护区将扩大为整个海域的10%。”（编注：目前的海洋保护区只占地球整个海洋面积的1%。）
“这是一个非同小可的愿望，一个很难完成的愿望，一个一旦实现将改变世界未来的愿望。”
一位名叫兰尼·皮卡德的网友在西尔维亚TED 网络社区的主页上留言：“谢谢你，西尔维亚，感谢你火热的心、伟大的精神和无比的勇气。我会把你在TED 大会上那段18 分钟视频给我所有的孙子们看。”
“深海女王”
“就现在，我真想带着你们所有人一起去海底探险，去彻彻底底地揭开海洋的秘密。我会带领你们和我一起重温50多年里海洋带给我的乐趣。在这50 年，人类对海洋的认知超过了所有前人；但也是在这50 年，海洋所失去的同样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段历史时期。”
虽然西尔维亚不可能带上这么多人去大洋深处，但是在TED 大会短短的18 分钟演讲，西尔维亚带来的深海记忆和生动的照片，将人们的思绪带进了只属于西尔维亚的那片暗蓝之海。
1935 年8 月30 日，西尔维亚生于新泽西州吉布斯镇一个蓝领社区中。在自家小农场，西尔维亚和她的植物和动物朋友们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那时，西尔维亚身边总带着一个小本子。她把自己看到的动物、植物画在本子上，并写上她自己的观察笔记。此前，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如此收集信息，这完全是她的天性使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一直觉得我会成为一个生物学家或者植物学家，尽管我那时候还不知道那些称呼的含义。”
但新泽西海滩上的一个小意外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一天，正在海滩上玩耍的小西尔维亚遭遇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巨浪”袭击，她被海浪掀翻在沙滩上，嘴里灌满了咸咸的海水和泥沙。西尔维亚没有哭，她迅速爬起来，跳着笑着冲向了下一波浪头。从那一刻起，西尔维亚爱上了起伏不定的大海。
如今，即使已年过七旬，西尔维亚仍然记得当时的情景：“一面巨大的绿色水墙向我迎面扑来，把我一下子卷入水中。我被海水抬起，翻滚、推来推去。我费了好大力气才从海水中挣扎出来。我脚踩着松软的沙子，呼吸着温柔的微风。迎着下一波浪墙，深吸一口气，冲了进去。那一切都让我兴奋和激动。”
1953 年，18 岁的西尔维亚不顾家人的反对，开始了自己的深海探险之旅。1970 年，西尔维亚组建了世界上第一支女子深海探险队。当人类宇航员把脚印留在月球上时，她带领这些女子潜航员在水下连续生活了数周，“那个时候，我可以很容易地不分昼夜一直潜水。”
1979 年，西尔维亚用她的个人潜水泵Jim，创造了个人下潜1000 米的深度纪录。“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游泳衣。从那时起，我一共用过大概30 种潜水装备，并且创立了3 家公司和一个叫做‘Deep Search’的非营利组织，来设计和建造能够探索深海的设备。”
在西尔维亚50 多年的潜水生涯中，她主持了超过60 次深海探险，在水中的时间超过6000 小时。她也因此被《纽约客》杂志和《纽约时报》称作“深海女王”，被《时代》周刊评为“地球的英雄”；美国国会图书馆则说她是“活生生的传奇人物”。她用自己公司研发的小型潜水艇，历时5 年完成了《国家地理杂志》“可持续海洋探索项目”，成为该杂志的永久科学家。
深海惊魂
“我特别喜欢在夜晚潜入海洋深处。”西尔维亚说。
从18 岁开始，她就常常一个人开着小型潜水艇下潜到深海之中；有时，她还会从潜水艇中爬出去，在深海中游弋。“深海探险是孤独的，但是我并不寂寞，因为我会看到许多有趣的生物，那种发现的乐趣战胜了我的孤独感和恐惧感。”但还是有恐惧的时刻。
“那是在远离海平面的加勒比海幽暗腹地”，那里没有光，也几乎听不见声音。
当时，西尔维亚正在观察一条鱼吞食海藻。突然，连接氧气瓶的软管被堵住了。“可能是沙子，”西尔维亚首先想到的是，“必须尝试用吸气来清除掉堵塞物。”但是没有用，她只好打开紧急空气补给器的阀门，不幸的是阀门失灵了。
“镇定，一定要镇定。” 西尔维亚告诉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的她，第一时间估算了她与母船的距离。但是她失望地发现，靠肺部仅存的氧气根本没有办法穿越1000 英尺的距离。
尽管她可以选择解开她的重力腰带，依靠水的浮力像火箭般地抵达海面。但经验告诉她，从深海快速上浮对于人类来说同样意味着死亡。潜水员过快的上浮，会让骤升的氮气迅速充满人体的血液系统，从而导致潜函症，这足以轻松杀死最优秀的潜水员。
放弃了回到海面的念头，西尔维亚飞快地游向正在不远处工作的同伴——佩琪·卢卡斯。在第一时间，她向佩琪做出了没有空气的示意：手指飞快地绕着脖子挥动。
佩琪很快发现了西尔维亚的危险，她迅速游向西尔维亚，并把自己的呼吸器塞到了西尔维亚的嘴上。佩琪的呼吸器救了她一命。接着，缓过劲的西尔维亚又把呼吸器还给佩琪用。在静谧幽暗的深海之中，她们两人用一台呼吸器艰难地游回了基地。
“深海之中，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潜函症，也不是来自鲨鱼、毒水母或者其他恐怖的海底生物，而是心理的恐慌。”多年以后的今天，西尔维亚回忆说。
西尔维亚的希望
1970 年，为了研究座头鲸的行为方式，西尔维亚开始从阿拉斯加到夏威夷、澳大利亚、百慕大、南非，一路跟踪这些海洋中的庞然大物。观察中，她发现，座头鲸的天敌不是别人，正是人类，“那些疯狂而贪婪的人类捕鱼船”。
“从那时候开始，我逐渐认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好比是濒临灭绝的老虎，我们怎么去拯救它们？你必须去保护整个森林。所以，为了拯救一头鲸鱼，你必须保护整个海洋。”她决定要保护那些被她称为“绅士”的海洋朋友。如今，西尔维亚已经停止食用海产品，她知道每一条鱼都是这场海洋灾难的一部分。
事实上，西尔维亚并不反对人类从海洋中获取适当的资源来满足需求，她反对的是那种残酷的、过量的大范围工业化捕鱼。那种毁灭性的拖网作业，往往一网下去将捕获大量的海洋生物，包括海鸟、鱼类和很多我们人类尚未命名的新物种。“海洋生物们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
现在，西尔维亚的主要工作就是在海洋中建立和发展一种被她称为“希望之海”的全球化生态保护区。那里不允许商业捕鱼，不允许排污，通过保持一种自然的生态系统来对海洋进行修复。1991 年，西尔维亚被美国政府任命为国家海洋和大气局首席科学家，她也是第一位女首席科学家。在政府任职期间，她批评美国政府，为什么仅给海洋保护区提供1000 万美元资金？而同期拨给国家公园的资金则达14 亿美元。在任职的最后几年，西尔维亚联合了许多环保人士共同向美国政府发出了呼吁，扩大海洋保护区的面积。
今年1月，在西尔维亚的推动下，小布什在卸任前签署了一份新的政令，将更大的美属太平洋划为海洋保护区。这些新的保护区域加起来，比整个加利福尼亚还要大很多。
为谷歌地球补上蓝色
“从1970 年开始，我就一直以科学家的身份在探索海洋，我尝试了几乎所有我知道的方式去告诉人们我看到了什么，让其他人相信，我看到在深海工作的西尔维亚，至今，她一共用过大概30种潜艇装备的那些在海洋中发生的变化是如此紧急和重要。我试着通过演讲、电影、媒体采访、杂志专题以及写书来说明海洋和它孕育的生命对我们人类的繁荣是多么至关重要。此外，我在不断地提醒世界我所知道的一切：海洋正在遭受灾难，下一个就将是我们人类。”
正是这种想法，促成了西尔维亚与Google 的合作。
三年前，西尔维亚在西班牙的一个国际会议上，巧遇了Google Earth andMaps 的市场总监约翰·汉克，他们聊到了Google Earth，西尔维亚表达了自己对Google Earth的喜爱。“我的孩子们、我的孙子们都认为，通过Google Earth看到自己家的后院、飞越美国大峡谷、访问其他国家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对汉克说，“但是，约翰，你什么时候打算把它补充完整呢？如果你不把地球剩余的四分之三蓝色海洋填上，你就应该称你的Google Earth 为‘谷歌土球’。”
西尔维亚提醒了汉克，回去之后，Google 的工作人员开始着手修补他们的作品，填上关于海洋的空白。此时，西尔维亚成为Google Earth 的最佳科学顾问和联络人。为此，西尔维亚成立了一个由众多海洋学专家组成的委员会，他们通过西尔维亚的公司将美国海军、国家海洋和大气局、NASA 以及其他一些海洋机构组织提供的信息整合，为Google Earth 的海洋部分提供翔实的资料库。如今，无论身处何地，人们都可以通过新版的Google Earth5.0 看到一个完整的地球。
“在与谷歌和那些世界上最优秀的科学家合作完成Google Earth 的过程中，我体会到了无穷的乐趣。现在，我们再也不用担心Google Earth 仅仅展示了大地上的奇观，人们可以通过它看到蓝色海洋下面的世界。”更让西尔维亚高兴的是，“如果人们能够看到我们所看到的水下世界，他们将会改变成见，同时关注海洋。”
W= 外滩画报
S= 西尔维亚
“我喜欢到大海去看望‘老朋友们’”
W：你曾经被称为“深海女王”、“活着的传奇”等等，你怎么看待所获得的称号？
S：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声音在召唤我去探索海洋。我的一生目击了海洋经历的巨大变化，这使我有责任和动力去保护它。直到今天，我仍然保留着孩提时代的好奇心和兴趣，我喜欢到大海深处去发现新事物，去看望我的那些“老朋友们”。
在探索的过程中，我看到了海洋遇到的麻烦，这也是我们人类的危机。所以我和很多了解海洋的人们一样，愿意分享我的知识，我把我的视角给其他人，让大家接受我的信息，传递我的知识，采取必要的行动去保护海洋。
W：你怎么看待这次获得TED 年度大奖？
S：这是一次出乎意料的惊喜。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可以让我的思想传播给更多人的机会。
W：是什么让你对海洋如此着迷？
S：首先，是出于对海洋生物的喜爱。其次，我了解海洋对我们人类的重要性。即使那些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见过海、触摸过大海的人，他们也同样每天都在被大海触摸。我们的每一次呼吸、我们喝的每一滴水，都与海洋紧密相连。关心海洋就等于关心我们人类自己。如果没有海洋，地球就不可能是一个适合人类生存的生态系统。
W：在TED 大会前， 您和GoogleEarth 共同推出了探索海洋的功能？
S：对，我在TED 大会演讲中也提到了，要想改变海洋的现状，我们必须让人们了解和认识海洋。之前的“GoogleEarth”是没有办法查看海洋的，我们现在将海洋部分也补充进去了。我认为这会让人们懂得海洋的重要性，并积极参与保护海洋的行动。
“我在海洋中与鲸鱼们一同畅游”
W：在你的深海探险生涯中，最值得怀念的时刻是什么时候？
S：那是研究座头鲸的时候，我在海洋中与鲸鱼们一同畅游。他们虽然体形庞大，但是非常绅士，有那么一刻我几乎是与一头鲸鱼面对面地近距离交流。我们还曾经在大西洋、墨西哥湾、加勒比海等区域进行了水下生存的实验。我们一共做了９次这样的实验，在水下吃喝，每次持续１到２周。那时，人类宇航员才首次登月。
W：还记得你第一次在海底行走的情形么？
S：是的。作为一个科学家，我经常会用网捕捉海洋生物进行研究。但是网中的它们看起来都很生气。而当我在超过１000 英尺的大洋深处的时候，在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到的是那些海底居民们最美丽也最自然的形态。那里太美了，让人舍不得离开。
W：在潜水中，你遇到过危险的海洋生物的袭击么？
S：我从来没有遇到你说的这种危机。人们总是问我，你见到过鲨鱼么？它们咬你么？其实，对海洋来说，人类才是最危险的生物。我们人类每年要消耗超过100 万条鲨鱼，在过去的50 年中，90％的鲨鱼被我们捕杀。但是很少有鲨鱼袭击人类，虽然它们应该报复我们。
一些凶猛的肉食性海洋生物的确容易让人恐惧，比如大白鲨、杀人鲸，但是它们几乎不攻击人类。我的经历告诉我，只要你表达对它们的足够尊重，海洋生物并没有那么富于攻击性。除非是你试图伤害它们，就好像有人想伤害我的时候，我也会尽可能的反击。
建立“希望之海”保护区
W：对海洋来说，主要威胁是什么？
S：最大的当然是来自我们人类的威胁。我们排出过量二氧化碳让海水升温；人类排放的各种有毒废料和生活垃圾让海洋生态环境恶化；还有过度的现代化工业捕鱼让海洋入不敷出。为经济利益损耗海洋的生命力是愚蠢的，这是一种长期积累的灾难。所以，我们正在尝试建立一些“希望之海”保护区来恢复海洋的自然状态。海洋就好像一个银行，当有一天我们消耗掉所有资源的时候，那就是我们人类最大的灾祸。
W：你提到的“希望之海”是什么意思？
S：那是我对海洋保护区的称呼，现在整个海洋只有１％处于这种保护之中。在“希望之海”，任何商业捕鱼等破坏海洋生态环境的举动都是不允许的。我们正在不断努力扩大保护区的范围，但是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如何在公海上设立这种保护区，这需要国际社会的支持，而不单是一个或者几个国家。保护海洋，实际上是造福整个人类的举动。
W：你认为保护海洋最大的阻碍是什么？
S：最主要的问题是，人们还不了解海洋，不知道一个健康的海洋生态系统对人类意味着什么。但是，现在人们已经不能拿“不知道”作为一个借口了，海平面上升、水源污染、鱼类资源锐减，这一切已经在向我们敲警钟。我在TED大会上说，我们人类未来十年的举动，将会一直影响我们一万年。现在，新一代年轻人比我们那一代人有了更多的机会了解海洋，了解它对人类的重要性，我们的确需要进行深刻反思、拿出对策，是时候了。
W：最近几年中，你是如何保护海洋生态的呢？
S：我已经说服美国政府扩大海洋保护区的范围。现在的美国已经有３５万平方英里的海洋保护区，位于夏威夷群岛和西太平洋附近。现在，那里的鱼类、美丽的珊瑚礁都有了喘息的机会。这就好比是一个保险机制，只不过保的不仅仅是海洋，而是我们人类自己。
此外，我还与总部位于瑞士的世界自然保护联盟、联合国进行了密切的合作，团结世界上所有有识之士，找到那些受到严重破坏的海域，尽我们力所能及的努力，和国际社会一起对它们进行保护，建立“希望之海”保护区。现在，我还可以通过TED 社区，联络到更多的社会精英共同传播保护海洋的思想。正如我在TED 上所说的，我正在努力建立一个海洋保护网络，来挽救我们地球的蓝色心脏。
W：你是否会再次来中国？
S：我曾经来过中国三次，2006 年我曾经在北京大学作了演讲。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机会能够将我的思想直接传递给普通中国人。在当今世界，中国有着重要的国际影响力和无穷的潜力来率领世界采取行动保护我们的海洋，这也是为什么我特意抽出时间接受你的采访。
我知道中国在环境保护方面已经取得了很多进步。在去年的12 月份，我曾经在新加坡和李连杰联系过，他向我表达了合作的意愿，也许我们能够共同合作保护海洋。还有姚明，我看到了他为保护鲨鱼拍摄的公益广告，我很高兴这些在中国最有影响力的人物能够站出来，号召人们保护海洋，保护我们人类的蓝色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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