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本爱的流水账,是你从未见过的大师日常
资料图
夏老真的走了。
16日下午,所有人悲恸:“巨星陨落”“中国器官移植事业的拓荒者夏穗生教授辞世。”
70年相濡以沫,眼前的人突然就没了,夏老夫人石秀湄看到夏老学生周平教授的那刻,一下子就哭了:“陪伴了70年,他走了,我也空了,没人陪伴了……”
好在夏老生前有记日记的习惯,记录一家人的生活日常。30本爱的流水账,仿佛夏老并未离去。
壹 .
×年×月×日
送女儿丽天去车站
和我们想象中大专家的日记应该全是职业理想或者学术心得不同,翻开夏老日记,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1992年,女儿夏丽天去汕头,夏老送她时写了一首诗:
夏老写给女儿的诗 记者肖僖 摄
相聚何难别亦难,心潮如涌泪眼看。
人生艰辛怎回首,命运奈何力不挽。
……
期愿今日光明路,尚有半生祝好安。
念着念着,夏丽天又红了眼眶。
“何年何月何时,做了什么事情,他都记载了,重点的还用符号标注……”18日下午,石教授拿出夏老日记本,一页一页翻阅。字迹娟秀,一丝不苟。
“爸爸的日记事无巨细。如果我和弟弟不记得今天干什么了,看爸爸日记就知道了。”夏丽天告诉我们,她曾经以为父亲的日记就是流水账,后来渐渐发现,父亲其实是琐碎之中有重点。
比如在儿女还小的时候,夏老记录夫人的值班时间,是为了照顾他们。
贰 .
×年×月×日
送夫人去舞蹈室
夏丽天还抖了夏老的“黑”历史:“爸爸没什么爱好,除了看电影。他还给百花奖投票,喜欢陈冲、刘晓庆、胡蝶这些漂亮又有演技的演员。”
不过,夏老眼中,她们都不及夫人。夏丽天说,爸妈年轻时很流行跳舞。但夏老对音乐一窍不通,每次都是送夫人送到舞会门口,然后在门外等她跳完,手牵手回家。
记者肖僖 摄
“我爸爸很暖。”夏丽天下乡当过知青,夏老一有时间就去看她,说哪天去就哪天去,从不失约,风雨无阻。有一次下大雨,夏老到的时候很晚了,他怕吵醒女儿和室友们,竟然在公共厕所待了一夜。
不仅是对女儿,夏老对女儿的朋友也都细致入微,他称呼她们是“五朵金花”。夏丽天在深圳工作,夏老住院的这一年多,其她“四朵金花”轮流照顾他,承担了女儿的角色。
叁 .
×年×月×日
点点滴滴小事
夏老的日记就像一本排版讲究的“手账”,整整齐齐,重点突出。
“他就是这样,很严谨。”石秀湄教授说。
夏老的严谨不仅体现在工作中,还投射到生活中。像生煤炉,竟然要精确到火柴根数!
夏丽天跟着父亲学过。虽然现在不用生煤炉了,但程序依然记的很清楚:一根火柴、四根木头、报纸裁成1/4,先放两张、再放两张……夏丽天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爸爸没骗我们,按照他的方法,真的能一次成功。”
不仅生煤炉,连煮饭都是这样。一般人煮饭米和水的比例肉眼估摸着差不多就行了,但夏老不是,他会把手指头放进米锅中测量。正因为精确,所以在夏家,夏老被评为“最会生煤炉的、煮的饭最香的”。
夏老的日记本 记者肖僖 摄
写在最后>>>
2013年,夏老签署了器官捐赠志愿书。
但他在签署之前并未和妻子、子女商量过。夏丽天还是从电视上知道的。“问他时,他轻描淡写一句‘对,我签了。’”
虽然觉得意外,但她马上就理解了父亲:“他觉得自己是‘移植人’,自己的一切包括器官就应该属于移植事业。”
所以 16日下午,在父亲辞世后,夏丽天第一时间联系到医院希望能为父亲圆梦。得知眼角膜可捐献,夏丽天安心了。
当晚,她回到家中告诉母亲。
“这是他的遗愿,你们做的是对的。”石秀湄教授说。
看着翻阅日记的母亲,夏丽天说:“最想跟爸爸说,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妈妈的。”
来源:武汉晚报
采写:记者王恺凝 摄影 记者肖僖 视频 范芃
编辑 | 李杏 版式+制图 | 李杏 校读 | 李杏 值班主编 | 陈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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