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你,我害怕死去
你好,我是丹妈
资深童书编辑 + 儿童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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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妈碎碎念 ( 07期 )
上周,接到家里人电话,说亲戚弟弟的孩子得了白血病,已经确诊了。
我心一惊,简直像噩梦一样不能接受。小侄女我真的很喜欢,特别爱笑,天真烂漫的样子。
才6岁,人生刚开始,为何就遭遇命运的如此毒手?
孩子马上被转移到南昌医院,各种检查后,开始了化疗。
弟媳微信告诉我,孩子化疗后,一直痛得全身冒冷汗,吃什么吐什么。但孩子又特别勇敢,不管怎么难受,都只是忍着,淡淡地笑。
只是孩子越这样,大人越心疼。当妈的描述地很平静,但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她内心翻江倒海的痛。
我带了些玩具和书,和老公去医院看她。一看到她,差点眼泪掉出来。可怜的孩子,黑亮的头发没有了,变成了小光头,手上扎着输液,带着口罩,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可一看到我,立马开心起来,姑姑叫个不停,跟我做游戏,央求我给她讲故事……
弟媳眼睛哭得红肿,看着孩子开心的模样,几度控制不了跑到病房外流泪。
临别时,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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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路上,心情很低落,不想说话。
一方面为小侄女的病感到悲伤,另一方面,想着叮当现在在干嘛呢,是玩耍还是睡觉了?巴不得瞬间飞到孩子身边,使命地亲亲他,抱抱他。
当妈后,总是会傻傻地有各种代入感,只要是关于孩子的事,最听不得不幸的消息,看不得血腥的画面,悲伤的故事……
总会控制不住想,天啦,要是这样可怕的事,发生在我孩子身上,那该咋办?
只是想想,就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孩子,硬是把我这个自由自在的任性女人,变成了一个牵肠挂肚的母亲。
记得当年,天不怕地不怕、背包独自走川藏线的女汉子,现在也变成了极度怕死的胆小鬼。
叮当刚满月,我因为喂奶姿势不对,导致乳腺炎,整夜发烧发冷,恶心呕吐,痛到崩溃。
最痛的那个瞬间,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
可我看着身边的孩子,那么小的人儿,因为一点咳嗽,咳得吐奶,老公一个人慌得手忙脚乱。
他被折腾地哇哇大哭,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我,想要我的拥抱。
眼泪突然就控制不住了,孩子这么需要我,干嘛要胡思乱想?
我的小宝贝,妈妈还要看你抬头翻身,听你牙牙学语,送你去上学,陪你慢慢长大,目送你去远方……
25岁时看廖一梅的《琥珀》和它的后记,在那个瞬间突然产生通感:
“因为你,我害怕死去。平生第一次,我对死亡产生了恐惧。我竟然产生了想要永远活着的愚蠢念头,不是因为贪恋,而是因为挂念。我曾经以为爱情是最不理智的感情,原来还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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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怕死的心情,岂止是我对孩子,父母对我,更是这样。
几个月前,妈妈因为身上疼痛难忍(腰椎盘突出),听人介绍有个很厉害的老专家可以治这方面的病,爸爸便带她去看了。
我因为不在他们身边,每次打电话,我妈都说效果还行,身上痛减轻了很多,听她这样说,我那悬着的心也慢慢舒坦开了。
中秋回家,跟她聊家常聊到这事,她描述当时的治疗情况,医生说很严重,需要针灸治疗,但是非常非常的痛,还会有一定的风险。
她不想再忍受每天都痛的煎熬,长痛不如短痛,便答应了。
医生在她身上各种扎针,翻来覆去的搅,剧烈的疼……那种痛无法言语形容,就像无数根钢筋扎进身体里。
我听她描述,心里发怵,眼泪忍不住打转,难受得连咽喉都发疼。
埋怨她为什么当下不告诉我。
“那个时候,我在想,这么痛苦,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是我一想到,我要真不在,你肯定是哭的最伤心的那个人,我就突然对死亡产生了恐惧。”
她平静的语气似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我知道我的女儿肯定是最伤心,最害怕的。”
说完,她竟然张开双臂,拥抱了我。
我们是多久没有拥抱了?像妈妈这样硬朗、情感不易外漏的女人,估计得是在婴儿期吧。
我记起有人曾说过:你如果爱你的家人,他正好又在你的身边,那就拥抱他一下吧。
犹豫间,我扑向了她的怀抱,紧紧地抱着了她。
那刻,我们都明白,爱是需要表达出来的,尤其是家人。
因为没人可以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 丹妈往期碎碎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