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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院来稿 | 坠去自在天堂。

永远陪伴你的阿文 华师文院 2021-03-17


第一次知道卢凯彤,是那首DUO演唱会上声沙的《喜帖街》翻唱。在耳机里流动着的纯粹的吉他伴奏,是一响起就似在眼前涂抹一片泛黄忧伤的和弦。在那个由各种形状的齿轮嵌成的舞台上,一束光,一个人,一把琴。不由得赞叹,她安静弹吉他的样子,好美。

这段吉他的旋律构成了我对《喜帖街》和卢凯彤的全部印象。指尖与琴弦的触碰,将所有复杂的心绪和细腻的感情缓缓牵引,最后与人对视,长久凝望。一位有灵性的吉他手,温柔恬静又不失帅气的女吉他手,是多么难得啊。



再一次看到这个名字登上新闻头条的时候,竟是她的死讯。8月5日,“坠亡”两个字冰冷地结束了她年仅32岁富有才气的生命。这又是香港乐坛一个黑暗的日子,上一次“坠亡”两个字出现在2003年的愚人节,芳华绝代之人骤然逝去,有人发出这样的评论:“在这个平常的黄昏,全香港的人的胸口都被一具尚存余温的尸体给堵住了。”历史好像悲剧性地重演,无可避免地重演。躁郁症和抑郁症的折磨,高楼坠亡的告别方式。他们都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似乎故意要让人们看不到他们老去的样子。歌迷悲痛的不仅是再也无法听到他们新的作品,更是他们这样的生命不应该如此收尾。

在2017年的台湾金曲奖颁奖典礼,卢凯彤获得最佳编曲奖。在领奖致谢的时候,她做出了最勇敢最动人的表白:“有一个人我必须要感谢,那就是我的太太。我们去年在国外结婚。我知道这个世界不完美,我的音乐不完美,我的人不完美,但有了你,谁还需要完美。”这样一段发自肺腑的真情流露,在八卦娱乐媒体的报道中,只有“公开出柜”这样夺人眼球的总结。她与太太一路坎坷的感情经历,被躁郁症折磨到每天想自杀的痛苦,太太温馨的陪伴和支持,以及站在众人的目光中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念出“我太太”三个字的勇气,没有人提起。同时,那些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和流言蜚语让这位公开性取向的唱作人背负了多么沉重的精神枷锁,也没有人知晓。



是不是又让人想起张国荣和唐鹤德的故事?相爱的人却不能相守一世白头到老。其实大众对同性恋者公开性取向的好奇与惊异反应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说明,我们并没有从心底真正接受他们作为我们中的一份子。假如认同是同类,我们大可不必对这样的事大肆报道。也正因如此,公开才更需要勇气。但奇怪在,有勇气公开的他们,到最后,还是轻轻一坠离开了这个世界。

或许我们更应该思考,为什么,同性恋总是和抑郁症这样的词结伴出现;为什么我们的社会看似对同性恋越来越包容却仍然筑起不理解的藩篱。卢凯彤的太太这样发声:“就像近视要戴眼镜,后来科技进步了,有了隐形眼镜。她目前找不到适合自己样子和度数的眼镜,也等不到隐形眼镜的发明。”为什么一定要是隐形眼镜呢?因为情绪病和性取向还不是可以随意公开拿出来讨论并为大众所接受的。我们要做的不是发明隐形眼镜,而是摘掉有色眼镜,让“近视者”可以大大方方戴上自己的“眼镜”。

Ellen手臂上的纹身,就是她与躁郁症斗争的证明。即使伤痕累累,她展示在大众面前的,却仍然是清爽干练的短发,纯净清澈的眼睛。要多留恋这个世界,才会如此努力生活?想到这,又不免无限惋惜。

卢凯彤留给这世界最后的礼物,是一首空灵至极温柔至极的《海里睡人》。


笑在知道不永久
幸福感觉却不朽
若能再重来也不必重来
不能更爱


相比于对嗜睡症患者的拯救,我更愿意把这看作是Ellen对音乐、对这个世界的真情告白。就算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也不必重来,因为她已经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气力和感情去热爱她的吉他,热爱她的音乐事业,热爱这整个世界。热爱不能再多一分,也就无所谓遗憾,因此又何必重来?

在她永远离开我们之后再听这首歌,就像是一场早就准备好的告别。MV最后一片羽毛自在旋转,轻盈飞舞,落地,悄无声息。这是她的选择——不管坠亡这件事与病情有多大的关联性,她自高空坠落,灵魂却直升天堂。希望如那首歌的结尾所唱:

“你我注定能拥有
彼此付出的温柔
再多的伤害
不过是伤害
消失于胸怀
悠然自在
......”

是的,坠去那个自在天堂吧,那里没有伤害,带着吉他和爱,直唱到永久。

 

阿文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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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万淑婷
图片:堆糖网
排版:刘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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