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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院来稿丨周·恒

永远陪伴你的阿文 华师文院 2021-03-17

 

说人生是周周转转的随遇而安,阴差阳错,我要从乌鲁木齐周转到武汉,周转到了一个我只知道热干面和黄鹤楼的城市。知乎上说的武汉形形色色,从头翻到尾,我才怅然若失的承认:这似乎不是个那么理想的城市,但终归是比乌鲁木齐好些罢。那个不包邮的乌鲁木齐,那个地铁两年才稀稀拉拉开通的乌鲁木齐,那个在祖国最西部科教发展缓慢的乌鲁木齐。


到了离别时,在地窝堡国际机场大大的落地窗看着窗外蓝蓝的天,稀稀疏疏的几架待飞的飞机,莫名对这座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有了眷恋。在这个西北角的城市上空,生养我的亲人,以及和我命运平行交错的点点滴滴最后也只是聚少离多。这着实让人有些伤感了。飞机飞了,越来越高,小小的窗口透出了这个城市越来越小的模样,稻田,山川,河流,立交桥,和低低矮矮的楼房。奇怪,就这么稀里糊涂离开了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甚至没来得及,仔细的好好看看。


我在机舱内昏昏沉沉的入睡,做了个模模糊糊而又冗长的梦,梦里有二道桥边婀娜维吾尔族姑娘的倩影,有门口小摊戴着小花帽,向热腾腾烤肉撒上一把孜然的长胡子大叔,有人民广场飞扬的白鸽,大片大片白雪似的翅膀,触不可及,渐渐淡化模糊,渐渐消失。



朦胧带泪的睡眼睁开,是曲曲折折的江河,鳞次栉比的楼房。空姐聆听悦耳的声音把我唤回了现实:“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的飞机已经到达武汉天河国际机场......”从西北飞到华中,脑海里只有浅浅几个字,此刻伊始,新疆只有夏冬,绝无春秋。


武汉,大楼的框架中隐藏着宽宽窄窄的巷,巷里驻扎着各型各色的人,赤裸双肩的卖热干面老汉,推着车煎豆皮的大妈,抓紧时间喝水的快递小哥.....斑驳的墙体宣告着它的岁月。比不上帝都的端庄古典,也不似魔都的灯红酒绿,不是纯粹的江南风景图,也没有西北豪情的影子。此刻我开始疯狂的想乌鲁木齐,思念就像是野兽,如狼似虎地吞噬我的心。那段时间,散布在各地的朋友们,疯狂的发说说、朋友圈怀念新疆,有人说:“在新疆觉得这不好,那不好,出了新疆,说的最多的就是新疆是个很好的地方。”人真的是个极度贪婪而自私的动物,在眼前的财宝,爱人,甚至城市只有离开了才知道珍惜吧。


转眼间到了十一大假,思念在一次又一次地消磨中渐渐淡化,但无意提及,依旧是内心最柔软最坚硬的部分。舍友拉着宅着的我去看看江城。换上轻装便裙踢踢踏踏地晃悠到长江大桥,在红艳艳的鹦鹉洲大桥边上,享受江风吹起头发贴在脸上的摩擦,在户部巷曲曲折折嘈嘈杂杂的道里,在叫卖和叫骂声中肆无忌惮的吞一口热干面,在黎黄陂路的大理石的欧式建筑前,慢慢悠悠的发会儿呆,在昙华林文艺的书店缓缓翻开那一页历史的风尘......我开始看看这个城从武昌到汉口,沿着东湖暗涌波光的水,映着长江汹涌澎湃的浪。原来这里,也有许多绚烂的风景。那日游罢从虎泉的地铁口出来,依旧十乱糟糟的闹市,也就是那一个瞬间,我仿佛到了乌鲁木齐的和田街,川流不息的市井百姓,咿咿呀呀的说着地域独有的言语,狼吞虎咽的吃着这里独有的味道。一向追求现代化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市井小巷的亲切,感受到了武汉街巷的魅力。不知四年后,我是否又会拿起轻盈的箱子沉重的离开武汉,在东湖旁那条高速公路上看着画面一帧一帧消失,才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很好的地方。



我不想这样,我对乌鲁木齐心存遗憾,确切地说歉疚,在那里我永远是一只心高气傲的鸟,留下的是果决飞翔的背影,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她日新的容颜。离开后的思念,此时显得卑微而有矫情。此刻我只想立足江城,走近这么一个穿着红衣翠袄的女子,听着她银铃子般的笑声,甚至听着时不时的说出几句俏骂的浑话,与她共处朝夕思念。


就算到了现在我也不会拍着胸脯对武汉说出爱字,但是我在尝试接受她,尝试穿越每一个山川河流,每一条大街窄巷,盘算着秋天在桂子山上吸一口甜腻腻金桂,初春去珞珈山上邂逅一阵铺天盖的早樱。因为我不想,离开了再去珍视她。


在偌大的尘世里,我们都是蒲公英上一丝小小的絮,世间的风不知道会把我们送到哪里,也许那里并不是你的期冀,但你似乎就要在那里或许停泊甚至扎根。周周转转来到的地方,即将滋养你的地方,曾经哺乳你的地方,都是值得去了解和感激。



尘世太过纷纷扰扰,愿周周转转,我心欣喜感激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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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稿:摇篮文学社 崔浩睿

图片来源:花瓣网

排版:江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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