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北京百年老校去大理寻找“自然学堂”,只为孩子茂盛生长
教育是什么?教育必须是以人为中心,而不能像培训公司那样以“任务和目标”为导向,这就决定了教育必须经过长时间的互动、需要深度的互相影响、最终通过自我内在动力,形成自我养成、自我激励。
文|侯侯 编|张欢 图|作者提供
2019年,我们全家搬到云南大理苍山下生活已经六年多。微笑着回看六年前的出发和现在的生活,我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向西南3400公里,把家搬到了大理
三年前,我曾写下这样一段话介绍自己:“生于塞外却长在都市,年少时,读千卷书时就常怀行万里路之志,弱冠之年始背行囊,逡巡万里。经黑、蒙、甘、青、宁、新、藏、云、贵、川、桂、粤诸省,行走在天地间,与自然长相处,心胸眼界始有大不同。”我在内蒙长大,从小到大对自然、历史和人文有着极强的兴趣,在行走中开阔了自己的视野;曾经业余运动队的经历,马拉松、攀岩、自行车等爱好,让我有了强健的身体。
2002年,大学毕业的我带着随身的衣服和一箱书走出了北京站,我要去的地方叫“北京汇文中学”,是用庚子赔款建立的四所百年老校之一。从那天开始,我的青春十年,融入了这所老校一百几十年的历史中。
工作十年,我一直在一线做语文老师和班主任工作,日复一日的磨练,给了我第一份事业的同时,也确立了我的价值观和教育观。老师不仅仅是一份职业,更是一种责任;教育可以影响人的“灵魂”,不可不慎!
2012年,我32岁了,儿子1岁。我和太太萌生了想要改变生活环境和方式的念头。经过反复讨论,我们选择陪着儿子在有山有水处、蓝天白云下成长,换一个地方生活。于是,那一年我们一起辞去了学校的工作。
7月,把最后一件要带的行李塞进轿车,伴随着街坊大妈“这轿车真能装”的笑评,我们开车向西南3400公里,用了三天时间,把家搬到了大理。
山野里,孩子们生长茂盛
初到大理,无亲无靠,唯有创业得以安身立命。那时候,我们决定开一家客栈,为了给孩子找伴,客栈定位在只接待亲子家庭,就这样,“朴实无华”——大理第一家亲子游学客栈诞生了。
除了具备客栈的功能,我还将亲子旅游的内容融入到客人的行程里。我会亲自带领来自全国各地的亲子家庭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在山水间玩耍,“玩”的内容也慢慢丰富起来。其中,有关自然体验的有登山、徒步、溯溪、绳降、骑行、露营;有关传统手工艺体验的包括扎染,制作甲马、羊毛毡、乳扇、喜洲粑粑、草编等;有关人文类活动的包括探访古村、古镇、古城、古寺和古道以及民俗博物馆历史遗迹。
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孩子和我们的事业都慢慢长大了。
儿子在山里很自得,5岁半穿越碧罗雪山,6岁完成少儿越野赛,7岁翻过高黎贡山。女儿喜欢扎染,从2岁到4岁,扎了几十块板蓝根植物染手帕,在我的帮助下,也完成了和哥哥同样难度的有挑战性的线路。
顺四时的山野生活,使得两个孩子身体健壮,情绪稳定。他们与大理的同学、本地的孩子、外来的孩子都相处得很好。兄妹俩的成长环境,有自然、有城镇,也有都市、国外的旅游生活,所以他们的认知是相对多元和丰富的。
多元的体验,可以让人不局限在单一认知中,这一点我十分看重!
家长的宽容让教育走得更远
在亲子客栈的自然人文课开展了四年多时,我开始思考,如何把这种生活和工作结合的状态进一步深发开去。2015年底,机缘巧合,我碰到了一位留美归来、学自然教育的老师,她也是大理的移民。我们俩一拍即合,决定进一步深挖这种专注深度自然和文化体验的教育课程。
外地的朋友来到云南,短则四五天,长不过一周。如何在这样一个时间段,让一个家庭对于自然教育有比较深入的体验?这是长久以来困扰我们的问题。到底我们是要提供给家庭一个旅游产品还是一项课程的学习?
教育是什么?教育必须是以人为中心,而不能像培训公司那样以“任务和目标”为导向,这就决定了教育必须经过长时间的互动、需要深度的互相影响、最终通过自我内在动力,形成自我养成、自我激励。蛰伏三年,我终于对想干的事情有了清楚的认识,冥冥中与我曾是老师的身份分不开。
当家长带着孩子第二次、第三次来和我们见面的时候,我知道我们可以一同在更大的时间跨度内和孩子们一起工作。可以把一个课程分解,用三年或者四年时间完成;也可以和家长合作,把在山里的学到的知识带回到日常城市生活中;更可以跟踪孩子几年的成长,为他们定制不同难度的课程。
到2019年,我们有了大理、高黎贡山、西双版纳、香格里拉、金沙江-虎跳峡等经典亲子游线路。未来两年,还将有成都、西安、北京、河西走廊和新疆课程准备上线。所谓课程,是通过对自然的体验,构建人与自然,人与人的温和连接,开展自然守护的行动,探寻持续有度的生活方式。
当家长要求我们不要增加活动项目,而是增加深度和体验度的时候,我知道我们不用单纯地迎合市场,不用浅尝辄止。所以,高黎贡山线路可以和保护区有极其深度的课程合作;在西双版纳能够在植物所上核心课程,能够去救助中心见小象;在香格里拉可以到森林深处的牧场看绿绒蒿;在大理能够讲“蜀身毒道”“南诏德化碑”“阿嵯耶观音”“维摩诘经变”等等。
当家长和我们一起承担带孩子进入户外的风险时,我知道,我可以和孩子一起走得更远、玩得更野。可以到苍山顶七峰连穿、可以翻越南斋公房博南古道、可以带孩子四天三夜翻越碧罗雪山、可以在森林里找到大象粑粑、在牧场上“偶遇”马可波罗羊。
在自然这所大学校里,有了家长们的宽容,孩子们才能走得更远、看得更多;同理,教育的道路上,家长的松绑将会带来另一片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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