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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精美绝伦的国宝 刚出土时又丑又臭 文物修复师的手艺赞爆了!

2018-02-04 浙江新闻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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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望文化家园  传承历史文脉

浙江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联合浙江新闻频道,从2018年1月7日起,每周日晚 21:20推出文化专题节目《文化浙江·大讲堂》。节目以讲座为载体,邀请省内人文社科领域的资深专家、学者,以文化的力量为浙江大地提供精神滋养。


大历史中的小工匠,择一事而终一生。丝绸文物修复,要经过哪些环节的重重考验?神秘的营盘美男,有着怎样的前世今生?本期《文化浙江大讲堂》,看看文物修复师们怎样让一件件丝绸文物活起来。


每天一大早,60后楼淑琦就会来到这间几百平米的丝绸修复室里。穿起白大褂,她就成了一名丝绸文物的医生。2005年硕士毕业以后,70后的王淑娟也来到丝绸博物馆工作。与以往织造出来的新衣服不同,现在入手的,往往是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老古董。这些丝绸很容易在氧气和水解作用下发生变质,一出土时,就十分残破。


中国丝绸博物馆文物修复师 王淑娟

它不像金器、银器,看起来拿出来就比较光鲜,比较漂亮。纺织品除了像北方比较干燥地区保存的那些,它的颜色比较鲜艳以外呢,像其他很多墓葬出土的,大部分都褪色了,破损特别厉害,我们刚开始看到的时候,是没有那么漂亮的,不像其他的文物。说实话是有一点难看的。

 


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丝织品,甚至因为岁月太久,几乎已经碳化了,变得非常脆弱。手捏得重一点,就容易变成粉末。除了残破以外,很多丝织品出土时,甚至直接附着在尸体身上,有的还长毛,发霉,结晶盐一块一块粘在上面。


中国丝绸博物馆文物修复师 楼淑琦

像清代的东西,我们江浙一带的话,真的会臭十个门面都有,真的是味道很大的,新疆的东西,相对来说是从干燥的地区出来了,因为也是放在那边几十年了,稍微好一点。我们这边很多人鼻炎啊这种,都是很正常的。

 


纺织品修复,不同于其他文物,很多丝织品破损得非常严重,常常让人摸不着头脑。有的只有两个袖子,有的甚至只有领子,他们原来是什么款式?谁都不知道。修复师经常需要花几个月时间,从面料、款式、工艺、色彩、破损情况等 蛛丝马迹,来研究它的款式、形制。


中国丝绸博物馆文物修复师 王淑娟

甘肃省考古所他们所藏的一件甘肃花海毕家滩26号墓出土的一件练衫,它只剩一个袖子,和半个襟了。在我们修复之前,会先做一个对它形制的一个研究,需要花费我们比较长的时间。我们要根据它所保存的相关的一些信息,来推测它以前的款式,我们叫形制。如果保存的信息,不够我们判断它的形制的话,那么还要去查阅相关的资料。比如同时期出土的一些衣服是什么样子的,或者同一个墓葬里面,它出土的另外一些衣服,跟它相似的,是什么样子的。通过这些资料,以及它保存的这些线索呢,我们再推断它以前是什么形制的。那么,在推断过程中,我们也会做一些图,做一些纸样。

 

丝织品


显微镜


纸样确定以后,文物修复师们一般会先按照纸样复制一件出来。修复室专门配置有显微镜,在真正修复前,修复师要通过它来了解织物的组织结构。修复室内的湿度要用加湿器来调节,还要配备专业的清洗台。


低压清洗台


中国丝绸博物馆文物修复师 王淑娟

我们把纺织品放在低压清洗台台面上,这个设备可以产生一种负压作用,如果有水的话,可以瞬间把水吸走,这样的话方便我们对文物的清洗。

 


有时,文物修复的丝线也很难买到,要专门地定制,甚至自己生产,然后用特殊的染料,染成和修复文物一模一样的颜色。


绉丝纱


绉丝纱是中国丝绸博物馆与浙江理工大学合作研发的修复用织物,很多文物在修补前,都需要在上、下面铺上一层绉丝纱。绉丝纱铺好以后,就是正式的缝补环节。修复时,楼淑琦要格外耐心,因为有时一个手掌大小的地方都要缝几百针,手边经常摆着镊子、剪刀,修复用的针也非常特殊,有的针像头发丝一样细,有的针是弯头的,针孔细的只能用放大镜照,市场上买来的丝线有时太粗,就要把它劈开,柜子里还放满各种颜色的备用丝线。



中国丝绸博物馆文物修复师 楼淑琦

难的就是铺针,铺针是铺在面子上的,就是你说歪歪扭扭的很不好看,要好看的话要做得比较平整,行距、针距都要一样,这样新来的同事就要练很多时间,就是好几个月都要练这个针法。

 

出土于福建黄昇墓的服饰


这件衣服出土于福建黄昇墓,墓地是南宋宗室赵与骏与原配黄昇和续娶李氏的合葬墓,黄昇身上所穿的绫罗绸缎和随葬零碎料子一件件分解下来,有354件之多,款式非常丰富,包括袍、衣、背心、裤、裙等二十多种类。一件深烟色牡丹花罗背心,只有16.7克,还不到半两,真实还原了南宋诗人陆游“举之若无,裁以为衣,真若烟雾”所表现的内容。


中国丝绸博物馆文物修复师 王淑娟

这也是福建黄昇墓出土的,它现在已经修好了,它是一件夹衣,一件类似马甲的,它是没有袖子的,这是前襟。那这件衣服的修复方式呢,我们就采用的是,下面加衬背衬材料,局部表面覆纱的方法。

 

像黄昇墓出土的衣服一样,每年来自江西、内蒙古、新疆、西藏等省外的“国宝”来到这里,等待重生。这件西藏博物馆委托他们修复的唐卡,下面盘金绣的金线大部分都脱落了,文物师们要先把散落的纱线给它理齐,然后还要把绣线回归原位。有时一件复杂的丝织品,往往需要几个月、半年,或者更久的时间。


中国丝绸博物馆文物修复师 王淑娟

修好之后呢,它跟修之前可以说是经常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堆破烂布,变成一件完好的衣服,这个过程令我们感到很大的满足,一件文物修好之后呢,就特别有成就感。

 


从第一件修复品龙袍,再到全程完成的道袍,楼淑琦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修复了多少件丝织品。让她印象最深的,是一件精美的华服。1980年,考古工作者在罗布泊铁板河三角洲出土了一具我国最古老、保存最完好的女性干尸,人们将这具3800多年前的女性干尸誉称为“楼兰美女”。几年后,在楼兰古城约两百公里的营盘遗址,发现一具可以和“楼兰美女”相媲美的男性干尸,被称为“营盘美男”。他面部覆盖着神秘的贴金面具,身穿华美罽袍,仿佛在木棺中睡着了,而这一睡,就是一千八百年,如何让营盘“美男”身上的“华服”重生,中国丝绸博物馆迎来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中国丝绸博物馆文物修复师 楼淑琦

羊毛不能放水里,一碰到水就全部化了,我们就用小样,一个小拇指一样的东西试验以后,后来用有机溶剂清洗,清洗好以后就开始修复。


楼淑琦一边清洗,一边挠头,因为衣服年代太久了,受损情况非常严重。以至于一个针脚、一根线头,她都不敢放过。只有越认真,才能越接近历史的真相。



中国丝绸博物馆文物修复师 楼淑琦

这一天在清洗的时候,这边清洗好以后,到领口那一处,就这么一堆东西,就这么小小一堆东西,我说这一堆什么东西,我就慢慢给他分离开以后,就是一块两公分宽,十公分长的一件东西,后来还有一根很细的线连着的,因为我在清洁的时候,就比较细致的,如果动作稍微粗糙一点,可能这些线就断掉了,但是这个东西正好连着前面的,好那我就确定了,这就是他的后领。他确定了后领,再确定了肩,再确定了整个后背的大小,是这样的。(一下子灵感就出来了)。对,真的是要灵感,确实是你说的,有东西我今天想不起来就没有了,灵感就没有了。

 

营盘和楼兰古城都湮灭在了时间的废墟中,“营盘美男”是谁?为何正值青壮年就默默葬身沙海?又是谁为他穿上华服?也许我们永远不知道答案,但楼淑琦的双手,可以让人跨越时空的长河,触碰遥远的历史。

 


目前,中国丝绸博物馆已经拥有一支20人左右的修复队伍,先后修复了近千件珍贵纺织品文物,其中不乏类似“营盘美男”这样的国宝级文物。王淑娟前几年修过敦煌的一件袍子,这个袍在修复前损成十几块,拿到我手里的时候呢,是一堆残片。不过,仍然有许许多多的丝绸文物,等待着这些文物修复师们来唤醒。


中国丝绸博物馆文物修复师 楼淑琦

最让我心痛的,就是有些文物,不在我们修复状态,就是折叠,叠在盒子里面,我就特别心痛。

 


在中国丝绸博物馆的各个展区,陈列着一件件跨越了千百年的精美衣衫,沉淀着时光之美。而在这间修复室里,像楼淑琦、王淑娟这样的文物修复师们,每天一针一线,修修补补,打捞起古老丝绸的历史技艺。


浙江新闻频道

每周日晚21:20

《文化浙江·大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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