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口的奶茶店和鸡排店里依然飘动着青春的味道
每个学校旁边都会有几家奶茶店、鸡排店，或者就是煎饼、手抓饼店。这些消费不高、品类繁多的小吃铺，简直就是属于初高中生们的秘密基地，满足着他们闲晃、社交、想事儿、甚至是找人聊天或倾诉的需要。我们找到了几位在奶茶店、鸡排店工作过的 “同龄人”，也拜访了东城区胡同里的几家小吃铺的老板，听他们讲讲每天太阳落山时发生在这里的青春故事。我不知道如果拍摄中国版的《美国风情画》（American Graffiti）时，会不会有剧组愿意来这些地方取景。
北新桥附近的一家冰淇淋店。在有座位的小吃店里，学生会停留更长时间，而老板也因此有机会和学生更加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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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男，28岁，（2015年曾在北京一鸡排店打工）
东大桥附近的一家鸡排店。每天会迎来两次客流高峰，一次是4、5点时高一高二放学，一次是6点时高三放学
聋哑学校的学生们
在店里老能遇到谈恋爱的学生，打架斗殴的我倒真没见过，但是好像也有。其实我那一片儿有所聋哑学校。聋哑学校的学生平时都不出校门，只有礼拜五才出来活动。因为旁边两所学校都是正常孩子也是放了学过来，所以那些聋哑学校的，可能心里比较自卑，会挑那些学生走了之后再来。
他们看着和正常孩子一样，只是一开口你能区分出来。有的能说一点话，有的完全说不了。需要耐心的用肢体语言交流，用手指着菜单询问他们想吃什么。以前来的挺多的，后来就不怎么来了，可能因为那时候是我哥女朋友看店，她会手语（家里也有聋哑人），聋哑学生就特爱来，拿她当个大姐姐似的。后来他们就不来了，可能是没法交流了吧。
老有捣蛋的男孩在店里社交
来店里的学生有3种：有的就是来吃东西解馋；有的拿这儿当一个休息场所呆着，蹭网，玩游戏，饿了的话点一个吃的垫垫；还有过来捣乱的。
比如我那时候认识一个特别传奇的初一小孩，好像叫 “白哥”，他就属于过来捣乱的。印象深的就是他特别会说话，特别会逗女孩开心。一见我就说，“哎哟哥哥，你这画的是什么呀，能教教我么”。像他就是来捣乱的，一有别人在点餐呢，他就过来插队跟我套近乎，好像跟我们特熟似的。
“白哥” 有时候天天来，有时候一礼拜来两、三次。他手下有一票小弟，不是特混的那种，是特别无政府主义的。有一个特瘦，戴一眼镜，眼睛老往上翻。“白哥” 老想蹭吃的，不想花钱，就怂恿他这个小伙伴，你吃这个吧你吃这个吧，我吃你两块儿。然后小伙伴就不高兴：凭什么让我吃（买）啊？！然后俩人就为这事争执，还放狠话说要找大哥来收拾他。
还有那种在这儿等人到齐了再一起去打架的。一般过来都点些吃的，也不说话，就跟那默默的吃。看着就是那种要去打架的，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
他们在店里最多坐一个小时。有一个孩子，可能不是周边几个学校的，也许是有女朋友在附近上学，老来店里，但是从来不穿校服，呆的时间特别长。仔细观察他其实挺帅挺高的，没事还老拿一滑板。那时候刚入秋，外面还支着桌子，他就跟那呆着，一呆能呆一下午。抽烟，跟人聊天，要不就是过来盘盘道，老管我要朋友送我的贴纸。也有女孩来店里找他，女孩来的时候是穿校服的。他每次都会先点东西，让我先给做出来，告诉我谁谁谁来了，你给她就行。后来他就不怎么来了。
也有情侣在店里疯狂接吻
还有一个女孩好像特别有钱，用的东西看着都特好，比如耳机。她呢，每天都和不同的男生来。那个女生一看是班里学习挺好的那种，和他来的男孩也都是体育委员那感觉的。她经常是过来先下单就走了，待会可能就跟一个男的回来了。俩人喝点饮料再聊一会，有时候她还会跟男生显摆一下她新买的玩意。
情侣之中见过最奇葩的是一对一直跟那亲嘴的学生，一直在亲，我都服了！其他学生一会儿进来一帮，然后他俩就一直坐着，抱着亲，接吻那种。我都卖完好多吃的了，俩人还在那亲嘴，其他来店里的学生就都围观。接吻过程中完全没交流，不说话，就是亲，起码得20分钟。
鸡排店里的经济体系
店里卖得最好的是鸡排、炸鸡块和鱼豆腐。男孩就是爱吃肉，女孩一般都点鱼豆腐和薯条。鸡排因为价格略贵所以都是零花钱多的富贵孩子才会消费。热恋中的学生出手很阔绰，毕竟要买双份的，差不多一下能花个40、50块钱。
有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感觉像是班级中理科学得特别好的样子，每次来，不用问，准点3份甘梅味的盐酥鸡。每次我看到他就想：“甘梅哥来了！” 也问过他，“你怎么那么爱吃甘梅啊？” 他就，“噢，噢”，也不和你说话。每次都自己一个人，每个星期差不多来两三次。有时候也点鸡排、鸡块或鸡柳，但是只要甘梅味的，每次都3份，自己一个人全吃了。有地儿就坐着吃，没地儿就跟外面吃，有时候就直接拿走。
他们聊的话题
最超出我想象或预判的，可能就是他们聊的话题。真的和我上学时候关注的不太一样。现在孩子好像都不是特爱运动，以前我们凑一起都是聊篮球、足球、体育，听他们那些小孩很少聊这些。他们都穿打篮球的鞋，但是好像也没见哪个是打完篮球过来吃鸡排的。更多的都是在这玩手机游戏、刷微信。还有就是他们对未来想得很多，规划的路线都特清晰。
刚才说那个 ”白哥“，也让我挺惊讶的。以前我们班里也有这样的同学，但能像他那样老练的也挺少的。感觉他完全是一个大人了，已经有大人的思维方式 —— 我跟你盘道，了解点我想知道的事；有时候还会用一些语言上的小招跟你斗。血性的事确实少了。我初中的学校比较乱，老能看见打架的、劫钱的。现在确实还是文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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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羽，女，29岁，（几年前在老家吉林开过一家奶茶店）
北新桥三条里的 “山西烧饼” 也颇受学生爱戴
感觉年龄越大就越不懂得分享
我的店在一个生活区里，旁边有学校、居民楼，能同时接触到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他们之间的差别很明显。
小学生没什么零花钱，买一杯饮料几个人喝，买一块炸鸡几个人一起吃，你咬一口我咬一口。
初中生是你今天没带钱，我请你，下次你再请我呗。
高中生则是，小伙伴说，我没带钱，另一个就 “我操！你怎么不带钱啊”，然后就自己吃喝了，根本不管。
成长的烦恼
初中想的是我作业没写完、没考好、没有钱怎么和我妈要。
到了高中就会遇到感情问题了。我开饮料店的时候，初中生已经出去开房了。
我们那条街有文具、小吃店，最热闹的街面基本全部是旅店，一层楼房改成的那种隔间的小旅店，一到周末的时候就是满员，根本就订不到房。
像我们做这种奶茶店的，肯定是要找回头客，那边的奶茶店也不光是一家两家，口味都差不多，人家为什么到你这来？其实就是聊天，把自己当成一知心姐姐，跟他们去聊一些学习、生活或者情感方面的事情。他们熟络了，亲近了，觉得能解除一些心理上的不适，又花不了多少钱，然后还能在这和同学玩一玩，还是挺好的。
甘当知心大姐
有的人可能第一次来，但是他很不开心，一进门就特别不高兴，点完东西就会开始絮叨，“他妈的，今天真是干什么都不顺”。当他在抱怨时我不能当他是透明的，我就会问，怎么了，看你挺不高兴的。他就会开始倾诉了。
有的人是来过几次之后，我和他聊一些家常后才会跟我慢慢敞开心扉，算是慢热型吧。我忙的时候他们会在那坐着喝饮料，等我忙完了再过来和我聊，“姐，我跟你说今天特倒霉，特别烦”。起初都是不经意间和他们建立了一个关系，随后他们会主动把我当成一个倾诉者，甚至长期发展以后，会不买东西，特意过来找我聊天。
这些话他们不可能去跟父母聊，也不会特别直接的和同学去聊，只有在和我聊得不错很放心的状态下，他们才会跟我这样不相干的人去说说烦恼。就是把我当成一个 “树洞”，说完了、堵上之后，这个 “树洞” 不会扩散出去。他们觉得我每天这么忙，见的人这么多，聊完后我也就是过耳一听，不会去和人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或者说不开心、不高兴，如果长时间不去释放的话，自己也受不了。为什么现在小孩有得抑郁症的或者读书读傻了的，都是因为没有宣泄口。所以现在孩子还是挺聪明的，他们懂得去找一些合适的人去宣泄自己的情绪。
快餐时代的小顾客们都很早熟
现在的店面都是连锁的、商业的，店员大多是招聘来的，没精力照顾消费之外的关系。顾客年龄比较小也许是主要原因吧？顾客来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接过饮料就走了。反正跟他们在一起度过晚饭前的时光还是挺有意思的，挺好玩的，每天都能听到特别劲爆的事情，但是我也能感觉到挺悲哀的。我觉得这是当今社会现状的一个反映。
所有的小孩在这聊天的时候都在说：我管他呢、我高兴就行、那个人特别傻逼、这个人特别贱啊、今天把谁谁谁给打了、昨天把谁谁谁给睡了、或者又把我妈气着了.......特别牛逼。他们觉得说起这些事情时都特别有面子，都当做是自己的骄傲。其实对于咱们成年人来看可能会觉得 “我操！这孩子真不懂事”，但是对于他们这个群体来说，觉得这种事做出来就相当值得表扬。
还有一个挺明显的感受就是，他们有时又都显得特别早熟，他们会有危机意识，会思考要勤能补拙，会给自己想出路。有些成绩不好的人就会考虑发展一些特长，要去学美术，要给自己加分。即便是没考虑到成家那么长远，也起码考虑到报考哪所大学了；兴许以后找工作，哪个学科专业入职几率会更高。
现在孩子的智商相当高，有的还会参与到我的经营当中，比如，“姐姐我觉得你这个店吧，应该增加一些什么新的项目，比如说弄一些积分卡，可以在你这存钱……” 给我一些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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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X，男，24岁，在北京一个朋友开的奶茶 + 鸡排店帮忙
晚上8点左右，北京四中对面超市门口聚集的学生
来店里的男孩基本都告别单身了
附近学校中午不让学生们出来，一般都是晚上放学的时候他们才来。因为鸡排需要等5分钟，经常有一些女生在这里写作业。
其他的男孩就是抽烟、寻觅找个对象什么的。店里有个小窗口，正对着吧台座位，几个小男生喜欢在这看高一、高二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挺不错的，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看见特别喜欢的对象就会直接走出去要个微信号，搭讪一下。当时在这看女孩的男孩都已经不是单身了，不是在我店里找的，就是私下找的，反正都是在校生。
零花钱也是实现社交的手段
现在的学生感觉比较有钱，比如总请人吃东西或者发烟。请客通常都是一下请好多人，多的时候花100块钱，少的时候也要30、40块。在我们店里，女生一般点奶茶，男生一般点果饮，比如金桔柠檬、柳橙绿茶什么的。不过珍珠现在真的很少有人要、有人加了。
也有老师来光顾
来我们店光顾的有一位 “咖喱老师”。他在学校里教物理，50多岁，一周来一两次，每次都要咖喱味的大鸡排。有一次来要了18个，说是要请他们班学生，也全都要的咖喱味的！能感觉到那个老师真的挺不错的，因为学生在店里撞见他时会和他有说有笑，也经常和他打打闹闹。
半个月前还出现了个爱逃课的男生，逃课时就来这儿坐一会，到点了才回去上课。每次就他一个人，毕竟他是在重点学校就读，其他人都忙着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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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几家值得拜访的小吃铺
“甜果儿”
“甜果儿” 开了3年多，店主是位大叔。“甜果儿” 是附近几所初高中的小据点，客群也包括来东城区图书馆自习的学生。学生有什么事，都会直接说：老师，来甜果儿找我吧。
来您店里的学生大概可以分为几类?
其实对孩子没有特别大的区分。主要就是新面孔和熟悉的面孔。有特点的孩子，见几面就能记住， 包括他们的名字。有时也会通过同学之间的亲昵称呼来加深记忆，如果微信里有的话，我都会把他们的名字标注上。我相信孩子们对能记住他们名字的大人都会感到亲切
最受小顾客青睐的食物是什么？
奶酪煎饼。操作简单，价格实在。回家吃晚饭前点上一份解解馋，也不会影响他们回家吃晚饭 —— 他们也不想家里人做一顿饭，吃不下浪费了。像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两点一线，到家就饿，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过以前没有条件去外面小馆吃，顶多吃个方便面.....
买咖啡的学生也有，但是少，而且我不太主张学生去喝咖啡，毕竟有咖啡因，会影响睡眠。除非有特殊的需求，比如他们比较困了、乏了，家里人也让他们喝，我才会给他们做一杯。
我挺喜欢来店里就餐的学生们互相分享食物的，比如牛排，当时规定是必须要两个人到这才能吃，点份牛排，送份意面。不同的两种食物，也可以进行交换，他给你拨一点，你给他拨一点。
店里招牌的意面（20元），冰柠檬红茶（8元）
要是给您的店拍一部电影，哪个学生您特别想拍进去？
每一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特点，都有自己的绝活。有一个孩子，他自己用手机 APP，学了8种到10种语言。还有就是电脑技术很棒的，我用的电脑都已经10年了，他帮我整合，最起码系统是可以接受了；想攒一个机子，他可以直接帮我列出一个单子。还有一个男生，每次和同学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玩游戏，话题也是以游戏为主，在我看来，他最起码不属于特别好学类型。但是他参加过一个中国古典玩具的竞赛（鲁班锁、九连环、空竹），还拿了一等奖回来，这个就是他真实水平，只不过平时没有看到。
来 “甜果儿” 的学生们
有学生把您当 “树洞” 么？
有把我当大哥哥的，有把我当成大叔的，都有。就像您说的，倾诉，把一些情绪在这释放出来。但如果只说是 “树洞”，好像有点窄了，缺少了一种温馨。我这个店，“家” 的感觉更多一些，到目前为止也是做到了。家长也对我们这比较放心。头两年是家长跟着孩子一块儿来，看看孩子成天都吃什么、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就餐，来那么一次两次，家长就没有再跟着来了。孩子们在通电话的时候，我会听到 “我在甜果儿呢”，电话那边的家长对我的小店都是比较放心。
谈恋爱的多么？您怎么能分辨出来？
两个人会一块进来。肯定有一方先说话，另一方不说话。第一回这样，第二回这样，第三回这样，那就很明显了。
店里的菜牌
细管胡同手抓饼
开店2年，最近新添了零食区。店主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阿姨。
很多人来买您的手抓饼，有没有每天都来的?
每天都来有点夸张了，只能说是隔三差五，时不常的，隔一天吃一次。中午也会卖，但学校不让孩子们出来，他们就站在校门口招手，一叫 “阿姨！”，我就知道是在叫我了，我对那句称呼很敏感，听到后我就 “蹬蹬蹬蹬” 跑过去，把做好了的饼给他们送过去。
经常打交道的学生里，有哪个印象让您特别深？
熟悉的程度都差不多，因为就是孩子们买瓶水的时间，和我说句阿姨再见啊，也就走了。没有印象特别深的，还真是没有。孩子们说的那些事情，按我这个年龄还真是应付不了，第一是插不上嘴，他们都讨论游戏啊，网络上一些事情；要不就是说他们自己的一些语言。
最近他们聊得比较多的话题是什么？
考试啊！家长会啊！还有期中考试、高三的一模二模、考什么学校、手机上的游戏.....几个孩子围在一块玩那个游戏，我还真不懂。
匆忙吃完手抓饼，还要继续备战数学
他们通常会买什么？
每天一定会补货的是运动饮料。比如脉动，卖得时间比较长的了就是宝矿力啊，孩子们爱打球，爱喝点运动饮料。孩子们一般比较喜欢新鲜的东西，越是新东西卖得越快。你要是老三样的话，时间长了也就觉得这个店也就这几样东西，没有了新鲜劲。有时候我就喜欢进新出的饮料，及时上市及时进。
新增加的零食货架
现在是夏季，冰淇淋就贪多一点。零食里卖得最多的就是薯片。方便面卖得不多，因为学校里面有食堂。这个年龄段零食好像不分女孩爱吃什么、男孩爱吃什么，都一样。冰棍，绿舌头卖得比较快，因为像果冻，化了之后不像别的冰棍化完就没有，它像果冻吃完之后老在那个棍上帮当帮当（形容晃晃悠悠的状态）的，也觉得好玩嘛。八喜、梦龙因为贵，卖得慢一点，但是也有人需要。一般孩子都是要2、3块钱的东西，可爱多、四个圈、巧乐兹，都销量差不多。
根据学生需求陈列的冷饮柜。运动饮料、碳酸饮料，红茶绿茶，是学生们最喜欢的3类饮料
有没有什么特殊事件发生在您家店铺附近？
倒是有那么一两次。可能是老师对学生管得过于严厉，言语上有冲突，有学生还想叫几个人把老师截住什么的。因为孩子在吃饼呢，老师看见他，又把他叫过去了。老师和同学在我门口这说，我站着就能听见。大概就是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双方都是因为误会比较激动什么。后来他又回来继续吃饼了。老师道歉了，大家都是爱听句好听的么，矛盾也就过去了，也就没了找人截老师的后续。除了这事之外，好像就没有什么了。
谈恋爱的多么？您怎么能分辨出来？
有，不多。一般都是在高三。阿姨我也是过来人，一察言观色准能看出来，因为等待饼做出来的时候，小情人们都挺沉默的，气氛容易尴尬，所以我会问一些 “你们上高几呀” 什么的，来缓和缓和。有时候吃完饼俩人手拉手走到学校门口，一般到了校门口，就松开手再进去。我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也就无非是关心一下学习，害怕孩子有早恋的现象，剩下的我觉得也没什么了。
“有时候多找钱了，会给我送回来。要不就是忘交钱了，改天过来也会说一声。” 饼店门口放了一个钱箱，学生们都是自己放钱进去，找换零钱
（END）
作者：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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