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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电影院|独家解读奉俊昊畸虐犯罪经典《母亲》

2015-03-31 麦田电影院 看电影看到死
导读

麦田电影院,等你和我们一起看电影。继《第十放映室》后,国内又一档电影文艺解读节目《麦田电影院》,2015年春天登陆腾讯视频,每周一期。


选取具有非凡的情感体验,关照社会生活,打动心灵的优秀电影,以相对专业化的文学性视角,深入浅出地解读电影精彩之处,为忙忙碌碌的人们打造一处“与电影对话,与自己对话”的安静角落。


本期节目我们将为你呈现《雪国列车》导演奉俊昊的犯罪经典——《母亲》。奉俊昊带泪的谎言,元彬带血的哭诉,都被一个女人背负于身。生活是温柔而富有情意的,生活更是残酷而不留情面的。


走投无路的悬崖处,母亲选择纵身一跳,亦或跪地退缩,她的初衷,永远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那个人。本期《麦田电影院》,我们为你撕破那层道义的黑暗,直达亲情包裹的秘密。这一次,母亲赋予了儿子第二次生命。


独家解读《母亲》,点击“阅读原文”观看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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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就是金惠子扮演的母亲。影片中金惠子的表演无疑是动人心弦的,这位在韩国被誉为“国民母亲”的老戏骨,在影片开头2分多钟的独角戏中,没用一句台词,完全凭借表情、动作,就牢牢抓住了观众的视线,牵动了观众的心。




镜头中的金惠子,在荒野中停下脚步,举目四望,然后开始舞蹈。她轻摆手臂,晃动腰肢,一脸的茫然与悲怆,仿佛要哭出来似的,这是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表达的情绪,是属于一个母亲的绝望与呐喊。


而这一切却是在舒缓的音乐中进行的,人物内心火山爆发般的激荡情绪,与舒缓的电影音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构成了奉俊昊细腻的电影语言。


奉俊昊,被昆汀称为“70年代史蒂芬·斯皮尔伯格”的韩国导演,在距离他上一部大卖之作《汉江怪物》三年之后,携手金惠子、元彬为观众演绎了一个关于母亲的别样故事。


金惠子扮演的角色是没有名字的,对她的称呼不是“妈妈”就是“大婶”。影片中她的一切行动都与儿子有关,没有人称呼她的姓名,她是只作为母亲而生的存在。不是妻子,不是女儿,她的身份只是母亲。




与之相对,她的儿子陶俊,由于他的痴傻也仅仅只能是儿子,但也正因为他的痴傻,母亲可以永远拥有他。母亲对傻儿子百般的好,宠他,疼他,使得他永远只能是个孩童,而没有成为阿甘似的励志传说。


有一幕,陶俊深夜回家后躺倒床上,依偎在母亲身旁,手摸在母亲的乳房上,一如曾经的孩童模样。我们可以想象,20年前的多少个夜晚他们母子俩就是这样过来的,然而如今却不一样了。


陶俊早已不是孩子了,虽然内心如孩童般纯真幼稚,但生理上却已经是28岁的成年男子了。正是这份生理上的成熟,使他愈加渴求女性,无论是与酒吧老板的女儿调情,还是跟踪文雅中都是出于这种性本能。




一、祸起于痴


影片中,陶俊的生活里,父亲的角色永远的缺失了,只有相依为命的母子俩,在小镇上年复一日的生活着。直到陶俊意外卷进一宗杀人案,打破了母子俩乏味却平静的生活。什么都不懂的陶俊被逮捕入狱,母亲走上了寻找真凶,为儿子洗清冤屈的道路。


这样的故事在电影作品中并不陌生,我们可以想见故事后续应该是母亲历经千辛万苦找到真凶,儿子被释放出狱,皆大欢喜。


然而,在这部电影里,奉俊昊为我们呈现的却是另外一个结局。在儿子朋友振泰的帮助下,母亲逐渐逼近了案件的真相,随着真相的浮出水面,我们同电影中母亲一样,内心一点点涌起了希望,却在接近结尾处被导演一道扼杀了。




二、非恶之罪


从收破烂的老人口中,我们愕然发现,竟真的是陶俊杀了雅中,虽然出于无心之过,却还是触犯了法律。在即将抵达希望的彼岸时,希望却泯灭了一切的光芒,皱缩成一颗绝望的干核,卡住了命运的喉舌。


于是,一个绝望而疯狂的母亲杀死了这个案件唯一的见证者。这就回到影片的开头,我们也因此了解是什么样的事情,使得母亲如此痛苦而绝望,甚至无法用言语表达悲伤。


最终承担罪责的是喜憨儿,另一个甚至连母亲都没有的傻子。短短两句话,仿似闲聊一般就敲定了一个无辜者的罪名。社会的公平正义,司法制度在这里不过是个玩笑。


奉俊昊自的成名之作《杀人回忆》起,就一直关注韩国社会机制的冷酷。影片中道貌岸然的律师,不负责任的警察,肇事逃逸的教授,都是冷酷社会机制的写照。而这起案件的直接受害者文雅中,司法又何曾给予她公正?


文雅中死在屋顶上,警察们用谈天的口吻,聊着被害人的情况,毫无对死者的尊敬,也没有对正值花季的女孩生命凋零的同情,有的只是冰冷冷的漠视。




同金惠子光芒四射的演出相比,元彬的表演更多的是含蓄与内敛,金惠子入木三分的表演也正因有元彬的陪衬而大放异彩。《母亲》是元彬退伍后接拍的首部银幕之作,这里没有《蓝色生死恋》中的花花公子,也没有《孤胆特工》中的硬汉大叔,只有痴傻的陶俊,母亲仅有的傻儿子。


陶俊最无法容忍的,是别人叫他白痴。他也许并不理解“白痴”的含义,但是他能听出这个词语里包含的,是比忽视更让人发指的蔑视。


可是,陶俊的世界和现实的社会之间必然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所以他每一次自以为是的后果,就是谦卑的母亲来替他善后。




三、罪恶转来转去


在临别的车站里,陶俊把一个针灸盒递给了母亲,这是母亲在杀死拾荒老人的时候落在犯罪现场的。


这个小盒仿佛一颗重磅炸弹,把母亲刚刚恢复平静的生活再一次摧毁,锋利的弹片裹挟着往日的苦痛、艰辛、忧虑和惶恐,深深地扎进了母亲的皮肉。


终于,在北上的旅行客车里,母亲扎下了“忘记痛苦的回忆”的一针,选择忘记所有的痛苦和悲伤。


依旧是那首旋律,爵士般的轻快夹杂着诡异的忧郁,夕照下,镜头在逆光剪影中梦境般摇曳,熟悉的鼓点再次响起,召唤的影片开头荒原上,母亲同样摇曳的身姿。


或许那一针不过是自我救赎的一种保护色,在陶醉的狂欢中,掩藏着只有母亲自己才知道的秘密。或许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不愿分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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