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的活死人之墓：他永远活在了妻子被杀的那一天

【麦田电影院】探秘离奇奸杀案《谜一样的双眼》

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追寻历史深处之谜

谜一样的双眼

导读

年轻美貌的女教师莉莉安娜死于强暴和仇恨虐杀，负责办案的检察官本杰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究竟是谁下的毒手？凶手为何迟迟不能绳之以法？莉莉安娜的身后隐藏了多少疯狂的爱恨？她的故事和谜底又跟本杰明的生活怎样纠缠交织在了一起？

本期《麦田电影院》带您走进这部问鼎2010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优秀悬疑佳作，跟您一起探索那谜样双眼背后惊心动魄的故事和秘密；欣赏它接近《杀人回忆》般在凶杀现场上空所弥漫的，难以消散的疑团、一代人的困惑与谜恋，一个时代的浪漫和乡愁。

独家解读《谜一样的双眼》

腾讯视频电影频道出品，建议wifi下播放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h0018g045xl&width=500&height=375&auto=0

谜一样的双眼

这部电影拥有诗一般的节奏和韵律；是一场建构在谋杀之上的爱与牺牲；一次复仇与自杀之上的复苏和重生；在谜一般的爱恨、悲痛和伤逝中，也意外噙缀着幽默和光明，有着温馨动人的生活气息。

凭着整体成熟且充满风韵的叙事，这样一部阿根廷的惊悚悬疑罪案片荣获2009年哈瓦那电影节观众奖、最佳男主角奖、最佳导演奖、最佳音乐奖、评审团特别奖；击败了当年横扫各大电影节的迈克尔·哈内克《白丝带》，摘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一、谜般爱恨

一双眼睛注视着本杰明登上火车离去，这是他告别自己多年的同事兼老友艾琳的情节。镜头拉近注视着艾琳的双眸，环境被虚焦处理，只有她的眼睛清晰而顽固地追随着本杰明远去的身影。艾琳究竟跟本杰明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两人深厚且复杂言语的关系，就这样第一次出现在艾琳凝视的双眼中。

本杰明是名退休的检察官，多年司法工作经验让他产生了写部小说的念头，提笔时一桩奸杀案又一次涌上他的心头，本杰明闭上了双眼。来自于房间暗处里的灯光散发着琥珀色的光芒，这部电影的打光有着典雅怀旧的气息，如果说《教父Ⅰ》里的打光偏重浓重的黑与琥珀黄，暗含不动声色的城府与老辣；那《谜样双眼》中的打光有着因为岁月悠长而纸边发黄的美感，增添了这部电影里回忆和插叙中的伤感与淡暖。

虚焦镜头被用在本杰明的回忆和现实之间，这是这部电影里值得注意的一个用来变换意识空间的技巧和经典式的镜头语言。当退休后的本杰明去看望艾琳、注视她时，艾琳慢慢变为模糊，声音变成喃喃低语，此时他的思维实际上已回到跟艾琳初见时的情景。初见时艾琳明艳动人又出言真率，她几乎在第一时间攫取了本杰明的心。当本杰明进入凶杀现场时，被莉莉安娜惨烈的死状所震撼，导演此时使用虚焦环境的手法来表达了他这种内心无法言语的强震——本杰明此时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他就像被闪电击中般注视着这一幕。

细腻的声效与镜头帮助这部电影更好讲述故事。本杰明按照办案程序走访莉莉安娜的丈夫杜卡时，电影并没有使用激烈的语言或肢体表现杜卡此时的悲痛和绝望。水壶尖锐的叫声刺穿了沉默，这就像杜卡内心无声的呐喊，再现了他无法言表的精神崩溃；这个细节其实也体现了杜卡性格上的特质：他不善于将情绪外现，能够驾驭好剧烈的情感、趋于自我封闭。这些暗示都为他的命运走向和生活选择打下了基础。本杰明怀疑过杜卡；但谁都想不到的是，他们俩将因莉莉安娜而命运交集，成为最后两个，见证谜团揭晓的人。

以细节完成对人物的建构，以细节做铺垫和暗示，其实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电影通常具备的长处。在《谜样双眼》中，导演使用插叙、倒叙在过去与现实并进，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叙事主线是本杰明构思的小说。三线交并，互相呼应和对映，考验了编剧高超的调度手法，也构成了光影在岁月和虚实间穿梭的沉静流利之美；镜语概括力极强，我们能看到细节对故事乃至人物关系的关键性提点；也能看到细腻敏感的镜头把握对人物内心的外化展示。这一切都使得电影故事饱满丰沛，耐人寻味。

二、我们眼中的秘密

爱恨悲剧背后总携带着无法调和的阶级差异与现实生活落差。莉莉安娜和丈夫杜卡都是城市里体面的工薪阶层，而高莫兹则是从小与莉莉安娜相识，从乡下来打零工的男人。凶手到底是莉莉安娜那沉默克制的丈夫杜卡？还是一直暗慕她的男人？答案在本杰明大脑里浮沉浮现。

高莫兹是躲在多张照片角落里，胆怯遥望莉莉安娜的身影，无形中暗示了他们之间横亘的、无法逾越的现实鸿沟。高莫兹望向莉莉安娜的双眼里充满着贪婪与攫取，正是这双眼睛里觊觎和偏执使本杰明嗅到了他的可疑。高莫兹是杀人凶手吗？如果他这样倾慕莉莉安娜，怎么会这样疯狂的残杀她？

镜头切换，从高莫兹的双眼直接切到了退休后的本杰明迷恋般望向艾琳的双眼，这个平行剪切其实暗示了本杰明对艾琳的深厚爱慕犹如高莫兹望向莉莉安娜那渴望的双眼；本杰明也出身底层，因此曾遭到同僚的轻蔑；而艾琳却出身阿根廷富有影响力的名门望族。阶级和出身差异使得他们只能遥望，无法实现爱情。不同的是，本杰明对艾琳的爱克制而温柔；但高莫兹的眼中却闪烁着让人不安的光芒。

三、迷惑的伤逝

醉酒的桑多瓦尔从未得到家人的关心，他无疑是本杰明“猪一般的队友”。桑多瓦尔和本杰明常常在一起谈论案件。桑多瓦尔提出了一条关键建议，最终抓到了高莫兹当桑多瓦尔为了保护本杰明而意外惨死时，本杰明意识到了与挚友的永远分离，他失声痛哭。很多人静静消失在一个时代的谜雾下。

阿根廷1930年起经历了几十年军队与文人交替掌权和党派争斗；70年代军政政府对左翼反对派人士实施大规模暗杀。在《谜一样的双眼》里，高莫兹作为政治的鹰犬和屠夫而被释放，他企图利用手中掌握的武力对本杰明进行私人报复。主持正义、监管权力的本杰明和艾琳、受害人杜卡一夜之间由正方转为了惊恐的被猎杀对象；被凶狠失控的政治反扑。在大环境上，《谜样双眼》和描述韩国军政统治转型期的经典电影《杀人回忆》有着接近类似的视角和情节设置，都裹挟着一代人的脆弱和迷惑，一个时代的伤逝与寂终；最初和最后的镜头都定格在了一双努力想要看清楚、却总恍惚难解的双眼中，个体的努力与真理的追求在宏大动荡的时代中似乎并非主题和失去意义。

四、谜雾里的“活死人”之墓

司法机制无法抵抗政治强权和命令。犯下滔天罪行的凶犯被政治需求所释放，成为了政治得意洋洋的走狗和刽子手。为躲避报复，本杰明不得不与艾琳告别，远走他乡。

时隔多年，本杰明意外与杜卡重逢，多年办案经验让他敏感觉察杜卡屋内摆设和气氛的不同寻常。多年前，当杜卡被告知凶手高莫兹因为政治需要而得以提前出狱时，他轻轻对本杰明说： “如果不能判处死刑，那就让他生不如死”和后半段“你放心吧，交给我处理”。本杰明当时没理解这席话。如今他终于抵达杜卡的荒园，看到一个震人心魄的牢笼。杜卡以命抵命，制造一座苍冷的命运牢笼。他囚禁高莫兹、也被仇恨所囚禁；他封存过去、也被过去封存。他把高莫兹和自己都变成了活死人，为了确保高莫兹永堕地狱，他甘愿紧抱其一起下沉。

在这个世界上，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不是让他死亡；而是让他没有自由的活着，没有指望和爱，只有永无穷尽的黑暗和沉默；在他周围筑上沉默的墙，不论发出任何声响、不论如何挣扎，运命不声不响，寂静着腐蚀吞咽他。杜卡用一生实现了这场漫长的凌迟，一刀又一刀钝缓的杀害、一日复一日漫长的磨折，让仇人生不如死，悬吊于阴阳之间。

二十年来杜卡没有停止对莉莉安娜的爱，但强烈的爱实质上摧毁了他、莉莉安娜与高莫兹的人生。迷恋转化为了毒性猛烈的恨与报复，周旋于爱恨谜雾中的三人都难得善终。

五、拨开谜雾，打开心门

艾琳希望本杰明能有朝一日走进她的办公室，关上房门，说说他们之间的事；可本杰明却总让房门开着，从不说起。这场在眼眸流转的炙热爱情，被一次又一次克制熄灭。

本杰明曾在睡梦中写下“TEMO”(恐惧)，他提笔在其中加了个A“TEAMO”——“我爱你”。他的一生就像那台旧打印机，缺失了A键，A就是追逐爱的勇气；而他现在找回了那个A。爱能战胜恐惧。本杰明迫不及待奔回艾琳办公室，艾琳已长满皱纹的双眸笑起来。她等了太久，这一刻终于来临。

爱恨转换就像个强大的谜语；不能把握自我心志的人，容易伤人害己，一败涂地。你我是看不见的牢笼中的囚犯，被时代、社会身份和阶级、性格的牢狱所束缚。有些人在牢狱中狂怒、撞到头破血流；有些人却蜷缩着、甘愿接受一切、静静腐朽；有些人则挣扎着生活、挣扎着盼望。挣扎是我们的力量、本能和存在感，自始至终，我们都不应该放弃抗争和希望。逃出牢狱惟一的出路就是激情和爱。追求那些带给你激情和爱的东西，它们将引导你走出囚笼、摆脱恐惧，重获自由和新生。

栏目组：麦田电影院

腾讯视频电影频道出品，转载请注明

---

电影是艺术的最后一口气

Watch Movies Till The Last Breath

鲸鱼放映室｜名人荐片｜麦田电影院

有一张剧照｜有一个影人｜有一句台词｜有一段原声

影史轶事｜深度影评｜导演访谈｜资源共享

喜欢请关注公众号：看电影看到死

死在电影院 是影迷们最大的梦想

死在片场 是导演们最美的绝唱

Dying in the Cinema is the biggest dream for moviegoers,

As dying in the set for directors is the most beautiful w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