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推荐|这个女人没能给他才华,但让他领悟了生死和爱情
不正经推荐 Vol.6
世界上不正经的事情太多,但估计你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栏目。本人浸淫摄影多年,但对于诸如“如何拍鸟?”之类的话题毫无兴趣。这个摄影栏目不谈“拍照”,就想把摄影切开了给你看。希望“不正经推荐”能带给你另一片的视野。
——主笔·曲斌
你的生命在我指间溜走,我无力把它捉住:我能做到的,是把你的脸孔印记在我的胸膛上。
前几天大雨,每个到公司的同事都一脸狼狈。
在雨中奔走,我无法哼唱什么《雨中曲》,也不会想白蛇来送伞,成全一段艳遇。孤独行走是很艰难的,我却羡慕起《东京日和》里岛津已喜男和妻子阳子把一块大石头假想成钢琴,在雨中弹奏土耳其进行曲的浪漫温情。
平淡无奇是常态,卿卿我我才稀罕。虽然只是那么几分钟,但足以留给一生去回忆。
我经常会拿荒木经惟的《感伤之旅》来憧憬理想中的爱情。停留在照片中的爱情真美好,美好的瞬间值得记忆,而这份爱因阳子的死愈发单纯和可贵。
《感伤之旅》是荒木艺术事业的起点,他一生都在感谢阳子,如果说有一个人成就了荒木,我想那个人便是阳子。
这个女人没有给他才华,但让他领悟了生死和爱情。荒木说阳子在船上睡觉的那张照片是他最伟大的作品(见纪录片《迷色》)。我想这张照片能成为唯一,是因为它只发生一次,而这一次是最至情至性的一次。
在阳子死后多年,他出版了《东京日和》这本书,以纪念阳子。署名上的“荒木阳子”昭示着两人的情感将永远无法分离。
电影《东京日和》讲述的正是荒木经惟与妻子阳子的爱情故事。这部影片弱化了荒木经惟极具个性的一面,转而重点表现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因此,影片中的男主用了岛津已喜男这个名字来代替。
岛津打算出版那本《东京日和》,他望着阳台上妻子的遗像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家里一切如旧,奇洛还是那只奇洛(猫),但是少了那个相伴的人。
一
朋友到岛津家聚餐,阳子错把他的朋友水谷叫成了田谷,而另一个朋友纠正了她,阳子耿耿于怀。阳子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她以朋友是在怪罪她而自责。误会是生活中是常有的事,但阳子表现的有些神经质,岛津也因此满怀着不解和懊恼。之后,阳子失踪了三天。
阳子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把邻居家的孩子铁男领回了家照看。岛津憋着一肚子火直到晚饭才发泄出来。两个人,一个在责问,一个在喃喃自语,就这样纠葛着。爱情中两人不是法庭的正方反方,不是有问必有答,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了了之。当然,答案本身变得并不重要。
二
阳子公司的经理觉察到岛津没有工作(做艺术当然也是工作),便想给岛津介绍一个拍摄菜单的活,岛津和阳子都以没有样本而觉得经理办事不妥(其实是阳子忘拿了),两个人和好如初。
可以看出,阳子对岛津所做的事是非常理解和支持的,这一点非常重要。物质当然是生活的基础,但精神上的依靠才是维系两个人在一起的根本。
三
阳子去诊所检查自己的飞蚊症,岛津跟在后面。
他看着阳子独自行走在街上,他意识到没有他,阳子也可以独自生活。也许那一刻他有一丝失落,空间上的遥远和疏离,割断原本以为密不可分的情感,也许“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才是真正的痛吧。
四
岛津和阳子到郊外跑步,在返回的途中下起了大雨,他们竟然冒着雨在像极了钢琴的石头上奏起了《土耳其进行曲》,他们欢快的像个孩子。
爱情让人单纯,在真爱面前,人会赤裸相对。因那一刻很稀缺,所以人们会永记于心。恰如我见过的一个结婚多年的妇女,她一直穿着新婚时的红色皮鞋,哪怕下地干活时也穿着。她左右摇晃着穿过巷口,泥巴裹满鞋子也毫不在乎,也许她一直记得新婚那天,那一天的红色印在眼睛里,哪怕生活的艰难让人无法苟活,也不肯轻易忘记。
五
在岛津与阳子去柳川旅行时,阳子失踪了,岛津奔出门外寻找她,发现她躺在船上睡着了。那一刻岛津喜极而泣。这一幕感染了我:那个人是你最看重的,你不可以失去她。
岛津问一位老奶奶,我们可以活到94岁吗?事实是,阳子于1995年1月27日死于子宫肿瘤,结婚11年,时年34岁。从电影中阳子让铁男穿上女孩的衣服,教他算数等一系列镜头,我猜想阳子想要一个孩子。
电影中岛津问阳子:“为何要隐瞒应该谈的问题,是因为太珍惜对方吧?”,我想隐含了他们没有要孩子的答案吧,也许生活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脆弱而敏感地继续着。
如今荒木老矣,也快见到等候二十多年的阳子了。千年修得同船渡,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
六
在旅馆里,岛津和阳子有如下对话:
——阳子,开心吗?阳子
——什么?
——跟我一起开心吗?
——别问我,我要哭了
电影并没有给出答案。但在《写真=爱 直到生命尽头,我依然相信写真》中,阳子手术前给荒木的信里写道:“真是受你照顾了,你的温柔染遍我整个胸怀,我满怀感谢,在你的支持下我会努力承受接下来的治疗,谢谢”。
不曾想这封信成了遗书。
爱情是什么,这里给出了“恩情”这一注解。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成为和我同行之人,因为人生是多么孤独!而活着的人需要孤独的走完这一生。
爱情中的人多会想自己怎样,但很少会想到相伴之人怎样,我们是否问过伴侣“你和我在一起,开心吗?”,其实你的开心才是我最看重的。
七
最后一幕,在厨房里,曾经阳子做饭的角落,贴着一张有“世田谷”字样的天燃气标签,岛津才明白为什么阳子会记错名字(大脑中的潜意识)。
这谅解来得太迟,而他再也承受不起思念之痛,放声哭泣。
在纪录片《迷色》中,荒木说:“一个男人不应该表露出他的悲伤,即使你感到伤痛,别表露出来,你不应该那样。 无论男人感觉悲痛还是悲伤的时候,他都应该藏在心里。你应该靠照片来抹去那些感受。就是那样,然后就会消失”。
这里其实给出了为什么要摄影的答案,摄影是抹掉那段记忆的方式。不过南·戈尔丁也说过,越想忘记,越刻骨铭心。
后来大家都知道,荒木出版了署名:荒木阳子、荒木经惟的书籍《东京日和》。现在,问自己:摄影需要理由么?需要,一定有必然的理由。那就是爱。
七夕将至,问那个人:“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关于图书《东京日和》
《东京日和》是一本私人日记,它是荒木经惟至情至真的情感表达,书中的剪纸、插画及手写文字都极为妥帖。他不是为了做而做,一切都是自然流露。
阳子已死,但他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妻子,他有点疯魔了。
他离不开阳子,他不能失去阳子的记忆,他记录着没有阳子的日子,感伤之情在文字间弥漫。
作者:荒木阳子(日) 荒木经惟(日)
翻译:罗嘉
页数:321
开本:16开
出版时间:2013年1月1日
ISBN:9787562463528
《爱X挣扎》----荒木经惟摄影作品展
展览时间:2016年8月14日-2016年9月17日
展览开幕:2015年8月14日15:00
开馆时间:11:00-18:00(周一休息)
展览地点:泰吉轩画廊
展览地址:北京市西城区白云路6号云起时珍宝花园A1-8号
编辑/曲斌
责任编辑/晓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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