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由北京市广播电视局主办的第三届北京纪实影像周正式开幕。当日下午，分论坛“融媒体语境下纪实影像的新机遇”在中华世纪坛剧场举行。中央广播电视总台高级编辑李亚玮、SMG纪录片中心主任李逸、湖南广播电视台金鹰纪实频道总监章红伟以及重庆纪实频道总监余季波共同就融媒体时代纪实影像行业的发展进行了深入讨论。近年来，随着新媒体的迅速崛起，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观众收视习惯发生巨大改变，这是每一个传统媒体都不得不正视的现实。8月23日，由北京市广播电视局主办的第三届北京纪实影像周正式开幕。当日下午，分论坛“融媒体语境下纪实影像的新机遇”在中华世纪坛剧场举行。中央广播电视总台高级编辑李亚玮、SMG纪录片中心主任李逸、湖南广播电视台金鹰纪实频道总监章红伟以及重庆纪实频道总监余季波共同就融媒体时代纪实影像行业的发展进行了深入讨论。
谈转型：央视、SMG、湖南广播电视台的三次融媒体实践
“现在央视有一个口号——‘先网后台，台网并重’，我们把网络传播放在传统媒体传播渠道的前面，非常重视新媒体的传播。”李亚玮介绍，这一次央视改革中有两个重要的中心：视听新媒体中心——专门做内容；新闻新媒体中心——专注于做融媒传播。在李亚玮看来，融媒体有以下特性：第一是开放性。“之前的媒体都是不同的机构，《人民日报》是《人民日报》，央视是央视，广播是广播，现在媒体很难区分了。《人民日报》是一份报纸，但《人民日报》的新媒体传播已经走在了很多媒体前面，他们已经能实时掌握某一天新闻在某个地方的阅读量、点击量。它的开放性还体现在创作上。《人民日报》选题不再局限于经济部做经济新闻，科技部做科技新闻，而是一个选题可以组合。头一天晚上大家报题，不同部门也可以临时报一个题，第二天上午开会决定是否可以做，而评估标准是根据内容最后的阅读量来进行打分。”第二是社交化。“对于纪实影像来说，无论是文献性内容，还是社会题材内容，社交化都是需要的。我们现在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就是要有温度的。有温度大家看起来会比较感动。作为一个传统纪录片人来说，思维一定要更大胆一些。”第三是互动性。“纪实影像的互动性目前是一个短板。但是好处就是一点点成绩看起来也是很高的，因为从0到1很容易。”SMG有很多个纪录片制作团队，今年4月，SMG把分散在各个频道、部门的纪录片团队进行整合，成立了SMG纪录片部。“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遇，特别是在融媒体时代下，我们整合传统广电团队有什么意义？不管如何变化，内容永远第一位，生产内容的人永远是我们的第一资产。”李逸说道。前几年，在传统媒体一路高歌、广告收入不断攀升的时候，湖南广播电视台投资了一个视频网站，也就是现在大家所知道的芒果TV。章红伟介绍，除了顶层设计，湖南广播电视台还有一个更加宽泛的版权设计——即湖南广播电视台所有电视节目的网络版权都给了芒果TV。“如此一来，我们作为一个传统媒体的节目生产者、一个纪录片制作者，我们在生产节目的同时自然而然也进入了一个媒体融合的路径里。”纪录片《中国出了一个毛泽东》是金鹰纪实频道和芒果TV合作的一个项目。在传统媒体上，这部纪录片在湖南卫视和金鹰纪实频道同步播出，但是在第一期节目播出之前，芒果TV就已经提前上线，先网后台。播出的当天早晨，《中国出了一个毛泽东》整部纪录片的解说词刊登在了《湖南日报》上。除此之外，制作团队还把长视频节目切分成了多个短视频片段，每一个片段当时的网络点击量都达到了两千多万。“通过《中国出了一个毛泽东》，我们完成了一个融媒体环境下传统纪录片从生产到多媒体融合分发的实践。”
“生存问题就是产业化问题。”论坛主持人、中国传媒大学中国纪录片中心主任何苏六在现场说道。纪录片的政治价值、文化价值、艺术价值、文献价值显而易见，但商业价值如何开发？与会者也带来了各自的运营经验。李逸在现场分享了两个例子。2019年6月16日，上海纪实频道全新改版。他介绍，改版之后，收视率第一个月涨了75%左右，年轻受众比重上升了150%，尤其是15到24岁的观众。“撤下一些不太适合频道属性的广告也是此次改革的动作之一。”在传统媒体广告下滑的当下，此举颇令业界不解。但改版一个月之后，上海纪实频道迎来一位新客户——爱马仕。爱马仕在全球制作了七条关于它的纪录片，在中国地区，它选择上海纪实频道作为合作伙伴。“爱马仕在上海这么多频道当中选择我们，这带给我们更多的信心。”李逸说道。李逸谈到的另一个例子是《人间世》。作为近年来颇受关注的纪录片IP，《人间世》两季节目都是“裸播”——没有广告客户冠名或赞助。如何实现这部大制作纪录片的商业变现，李逸表示有两个渠道。第一，版权收入。《人间世》版权收入达到八位数，足够覆盖制作成本。第二，大量客户点名请《人间世》团队为他们拍摄内容，出价比一般的纪录片或是宣传片高10倍。在此次改革过程中，上海纪实频道成立了13个工作室，所有职能部门围绕这13个工作室，给他们保驾护航，让他们找到好的题材，到市场上争取资金、资源。“融媒体环境中怎么生存、怎么发展？我觉得一个人的脑子比不过几十个人的脑子，要把大家的思维活力打开。”李逸说道。李亚玮表示，很多从传统媒体转入市场的纪录片人都有一个困惑——他们在原来平台所做的、没有考虑市场效应的节目在当时的收视率显示很高。由此，他们认为自己进入市场后马上就可以成功，但事实并非如此。在经历过一两年的痛苦转型后，最终能生存下来的人都想通了一点——市场就是他的客户。“如果不以市场为客户，没有传播就没有传承。考虑问题一定要考虑它怎么先传出去，然后才形成影响力，脚踏实地，一步步做起。”重庆广电纪实传媒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余季波表示，从传统媒体的角度来谈融媒体下的传播，实际上是指传统媒体如何想办法突破这种困境，寻找到新的空间。这种“新机遇”，实际上指的就是市场的机遇。他认为，传统媒体在过去的思维方式，停留在单纯地思考如何做出一部好的作品；但是在当下，这种方式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如何让一部好作品拥有更广阔的市场空间，是现在每个创作者都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同时，余季波也表示，面对新媒体的冲击，尽管传统电视媒体的生存状态更加艰难，但是这也给传统媒体带来了新机遇——视频网站、短视频平台等新媒体的崛起，令传统媒体有了更多可以展示作品、获取用户关注的渠道，也有了更多可以通过用户关注获得收入的方式。“如果我们能够成功进入新媒体，那么不仅产业市场变大了，我们的作品得到认可的空间也更大了。但是，如果你不去适应融媒体传播的年轻化、社交化的变化特点，这些机遇也会倒过来形成我们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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