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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大佬都热衷研究“失败”?

王德培 福卡智库 2022-06-10


第三届湖畔大学开学,连同杰克马脚上那双开胶又脱线的黑布鞋一并火了起来。从湖畔大学的发起人到新老学员,“失败”成为他们口中的热词,每个人都把“失败”看作是更为重要的人生一课。


马云湖畔大学第三期开学演讲


马云

“湖畔大学跟别的学校不一样,我们更愿意分享很多失败的教训。所有的失败都是最佳的营养,这是心态,怎么看待这个失败,怎么跨过这个失败很重要。”

易到创始人兼CEO

周航

“学习失败的目的不是为了避免失败,我们的目的首先是面对失败、接受失败、解决失败、放下失败,学习的目的是为了人生更好的前行。”

罗辑思维创始人

罗振宇

“这个时代不同了,研究失败就像是有人帮你点亮路灯,创业走的不是康庄大道,所有的情况都不一样,别人没法告诉你怎么走。创业不能学习,但是知道别人走过的坑就是有用。”

……

为何研究失败就成了备受商界名流推崇的“显学”?

 在形势越来越吊诡、企业越来越难做、未来越来越难以把握的当下,觥筹交错的浮华表象背后,是“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无法言说,是人随企业这叶扁舟在茫茫的商海中浮沉,却又看不清风向、找不到航标、把握不住命运的无奈与无力。这样的背景下,励志或称学习就成了很多企业家的“心灵鸡汤”。


不可否认,商业历来就是诞生“传奇”最多的领地,本质上它是一个幸存者的游戏,因此“胜败乃兵家常事”——尽管对企业家而言,押上的往往是人生的全部。



这些企业家“跌到谷底”的时代根源在于:过去30年的激情年代,“胆子大一点,步子快一点,办法多一点”既适用政治,也适用商界;但成败皆萧何,在企业家“中国式失败”的黑匣子中同样有三样东西:政商博弈的败局、创业原罪的困扰和职业精神的缺失


诚然,“所有从苦难中学到的东西,都不会没有价值。”但能否从失败中汲取再次崛起的精神,才更为重要。大败局之后的“复活”密码,便是“跌到谷底的反弹力”,这种反弹力源于企业家的“根”。


所谓“根”

本质上是企业家对做事业如夸父追日般的热忱,也即“永恒的真北”(即“真正的北方”);表现为耐得住寂寞,挡得住诱惑,做实业,挣慢钱。产融结合尽管吻合经济规律,却会消融企业家的实业精神。


当金融暴利与实业微利构成巨大落差时,正如某企业家所感慨的:“这种大反差,怎么能实心实意做企业。”而就是在这种大反差下还“能实心实意做企业”的人,才会最终迎来那“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事业巅峰。



不过,“根深才能叶茂”还需要其他条件的配合,比如对时势的精准把握,对商业模式的孜孜探寻,以及因时因势的变通与调整等。


企业家如此,社会、国家又何尝不是?

 放在一个更为绵长的时间坐标中,社会、国家都或深或浅地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跌宕起伏的曲线,有的陨落了,从此一蹶不振;有的却能在沉寂之后,厚积薄发、梅开二度,登上更高的峰顶。根源林林总总,但“跌到谷底的反弹力”显然是那扭转乾坤的“支点”


 在社会领域

贫富的尖锐对峙,人人都自感弱势的不满,十大不放心领域的加剧,话语系统的分裂,网络非理性情绪的泛滥……过去30多年累积起来的巨大应力,既可以成为社会改革的推手,也可以沦为政治风波的祸首,因此,某种意义上已将社会系统推向不得不调整的“谷底”。


那么,社会危机的“反弹力”在哪?


邓小平时代,“不争论”成为著名“三论”(猫论、摸论、不争论)的集大成,并成为中国社会“跌到谷底的反弹力”,非但化解了原有的社会危机,反而推动了持续多年的经济狂潮,以极低的政治成本换取了极高的经济效益。


新的“反弹力”在于问题倒逼下能量急速累积的改革,此改革是合力与扰动的结果,又是求和与突破的叠加,还是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方向确定下的制度性调整,通过调整方方面面的关系为“创新”这个新时代的主旋律提供更宽广的舞台,以创新带改革的同时,缓冲社会矛盾,并逐渐将社会带上相对良性、健康、和谐的轨道。


 同理可以类推国家

中国当下虽然国运昌盛,国力空前,却依然难掩正处在国家现代化转型前夜的事实。诚然,不同类型的国家现代化转型无论是模式还是代价都不可同日而语。


比如法俄的转型很极端,崇尚大革命、大变化,结果是大破坏。

法国大革命在革命的暴政中,将几乎所有的政治精英因一连串的内耗送上断头台,最后拿破仑接盘,整个法兰西的革命成果只能靠拿破仑的刺刀来维持;

俄罗斯的国家转型也是反复在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之间的轮回。

而英美转型就相对平和,夯实原有宪制,寻求阶层妥协,结果小革命实现了大进化。


造成国家转型模式差异的原因很多,关键之一在于文化这一“反弹力之‘根’”不同。


法俄政治文化中有极其矛盾的因子,法国既崇尚理性又热情奔放,富于幻想,浪漫激进,立法要编法典,哲学要成体系,革命也要上断头台;而“双头鹰”则是俄罗斯政治文化两面性的表征,容易在两个极端之间来回摇摆。


相形之下,英美的“盎格鲁-撒克逊”文化重经验,好怀疑,既开放又包容,反感暴力,任运自在,略显保守,反映在国家转型模式上也如此。


而中华文明之所以能源远流长,而非像其他古文明一样消失在历史的阴影里,其根源如历史学家汤因比所言,是“在广大地域多民族融合、协调,一贯保持一个文明”;上下五千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治乱循环孕育出中庸而平和的政治哲学。


这种文化之“根”注定中国的现代化转型将有着更为平衡而非失衡、稳定而非紊乱,统一而非分裂的内在诉求与推动力,这也预示着国家转型模式在特征上更偏向英美而非法俄。


综上,无论个人、社会还是国家,潮起潮落是常态,就如月有阴晴圆缺,无法改变的是“势”,但决定在颓势中能否时来运转、成功逆袭的,却是那隐藏在纷乱表象后的“根”,而无“根”者如浮萍,终将因随波逐流而淹没在历史滚滚的车轮中。


 

(本文为福卡智库原创。未经授权,不得转载,如若转载请联系后台并标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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