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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谦虚——中美贸易战?

2018-03-05 王德培 福卡智库



摘要


贸易规则的版本升级确实已经迫在眉睫。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世界就此会自动进入贸易规则的版本升级期。事实上,重构世界贸易的规则升级至今尚未展露在地平线上。


当国人谈到母国时上,最常说的一句就是:“虽然我们已经... ...,但是我们还是很差,我们很多方面都很弱... ...”


在国际经济指标以及人类生活水平中最常见的几个指标里,目前经济总量、各细分产业贸易与生产值、人口脱贫量、中产阶级人数量等,中国都已经居前列甚至世界第一。


但我们就是这么谦虚,就是坚定地认为我们是一个弱国。


然后,现在第一大国要“坚定地”与我们打贸易战了。




中美贸易战,背景如何?


2月27日至3月3日,应美国政府邀请,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中美全面经济对话中方牵头人刘鹤访问美国。这个事件,与目前全国正在开的两会一样,同时吸引着全球国家的眼球。


在这次的访问中,中美贸易战此消彼长,可以说,牵动着全世界各国的心弦。全球第一和第二大经济体之间的对决,真的已经开始了吗?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到两年间,回顾近两年的中美经济。



WTO偏瘫

世贸疲软

经济全乱


美国在抛开自己一手主导创建的WTO的路上越走越远,从奥巴马时代谋划另起炉灶,到川普时代干脆高举美国利益第一的大旗,赤裸裸地走上国内法优先的路线,世贸愈发显得风雨飘摇。虽然日本与欧盟达成自贸协定被认为是“全球化未死、民粹主义对自由贸易的厌恶尚未成为主流”,但美国、英国和日本、欧盟四大经济体各行其是,进一步昭示了统一的世贸体系已经支离破碎,无力撑起一个新的全球贸易繁荣时代的带来。


在这种背景下,全球贸易低迷不振。



为什么

大经济体们

已经无法支撑全球贸易繁荣?

WTO发布的2016年全球贸易统计报告显示,2016 年,全球贸易量仅增长1.3%,是2009年以来全球贸易增长最慢的一年。WTO预计2017年全球贸易量将增长2.4%,仍低于全球金融危机前年均5%以上的增长率。 44 33685 44 14940 0 0 3147 0 0:00:10 0:00:04 0:00:06 3147strong>

与此同时,阻碍贸易的力量却不断强化。

据WTO数据统计,2008年至2016年5月,二十国集团成员(G20)共实施了1583项新的贸易限制措施,其中美国对其他国家和地区采取了600多项,约占G20成员贸易限制措施的40%。

2016年以来,贸易保护主义继续升温,G20各国所采取的贸易制裁措施数量处于危机后的最高水平。川普政府无疑将会刺激这种势头进一步升级。


对此,有种较为普遍的舆论认为,发达国家正在背弃全球化,也有人指责,发达国家如此出尔反尔,其目的就是要获得不公平贸易竞争优势。但客观而言,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不愿意在WTO的体系下继续玩了,根本原因就是世贸对发达国家来说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走到了反面。虽然从出口份额来看,发达国家仍旧是世界贸易的主力,用世界贸易组织的首席经济学家库普曼的话说,“发展中国家贸易量没那么多,发达国家仍是推动世界贸易的主要力量”。



本想以经济缚住全球

如今却作茧自缚


不容忽视的是,当前的世界贸易格局与20世纪90年代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1990年-2000年的10年中,发达国家是国际贸易响当当的主角,主导世界的出口,占据着全球70%的出口份额,而发展中国家出口仅约占25%,和发达国家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然而,美国等发达国家原本意图通过WTO把全世界贸易“一网打尽”、尽揽囊中,却不料竟弄巧成拙,变成了给自己“使绊子”。


自2000年以后发达国家在国际贸易中的市场份额持续下降,而发展中国家的份额却奋起直追。


在货物出口方面,

发达国家货物出口份额

1998年—2001年期间,67.46%

2008年—2011年期间,54.7%

减少了近13个百分点


发展中国家出口份额:

1998年—2001年期间,30.3%

2008年—2011年期间,41.09%

增加了近11个百分点。


其中,美国出口份额减少了近4%

欧盟27国出口份额减少了5%

日本出口份额分别减少了2.38%


与此相对应的是,发达国家中产阶级财富缩水,底层蓝领工人就业减少。

据经合组织(OECD)数据,自2000年以来,英国制造业就业人数减少了近1/3,美国的情况也差不多,减少大约20%。

另外,麦肯锡全球研究所2016年的报告指出,过去十年来,25个发达经济体中,逾5亿人所得资产与10年前相比停滞或减少70%。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以中国为主的发展中国家(新兴市场),其中产阶级群体却快速膨胀。


比如中国,根据瑞信研究院2015年的数据,中国的中产阶级虽然仅占全国成年人口的11%,但按绝对值计算却是全球最多,达1.09亿名,超越美国整个中产阶级的数量(9200万)。而根据英国《金融时报》的数据,过去20年里,发展中经济体有7亿人摆脱了贫穷。虽然,将发达国家出现的状况都归咎于世界贸易有失偏颇,但不可否认的是,发达国家不但没有通过世界贸易兑现如意算盘,还似乎反被“摆了一道”,让发展中国家占足了便宜。



带动全球

已是中美的共同任务

宿命般的纠缠无法避免


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中国的“一带一路”应运而生,并愈来愈受到国际社会的重视。


去年“一带一路”首次峰会有29国的元首和领导人,92个国家的9名副总理、7名外长、190名部级官员,以及61个国际组织的89名代表参加。比较出乎意料的是,美国也派团参加了此次峰会。而目前已有10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表达了对“一带一路”倡议的支持,中国已经与4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签署了50余份“一带一路”相关合作协议。


对于“一带一路”,英国广播公司赞誉其是“打开世界经济增长瓶颈的一把钥匙”,美国《纽约时报》和德国《日报》也给予“一带一路”较高的评价,认为相关计划若能如期落实,将激活全球贸易。新加坡学界更是盛赞“一带一路”将引领潮流。显然,“一带一路”已被视为破局贸易保护主义的一面旗帜。


不可否认,在全球贸易趋向支离破碎的当下,“一带一路”越搞越大,不啻是对国际贸易发展的新探索。


一带一路到底是什么?


然而,“一带一路”尚不足以替代WTO,将全球重新聚拢在一个崭新的贸易体系之下。


就“一带一路”本身而言,其根本实际是抓中间带两头,即通过聚焦于发展,依托发展中国家(分布在“一带一路”沿线的大多数国家均属于发展中国家),带动处于两端的发达国家和落后国家,让这两端不脱离世界贸易,从而将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落后国家连接在一起,重振全球贸易经济。


毋庸讳言,中国的发展导向和欧洲的规则导向存在根本性分歧,难以形成共识,构建一个为全球所认同基于新贸易规则的新贸易体系。就此而言,“一带一路”更在于给当下破碎的贸易体系打补丁,而不是对全球贸易体系的重构乃至重建。这意味着无论是日本和欧盟的自由贸易协定,还是当下中国主推的“一带一路”,都不足以把世界贸易拖出当下“半瘫”、“憋闷”的格局。



世界需要什么?

显然,要摆脱当下的局面,世界贸易体系迫切需要版本升级。对此,一种较为普遍的观点是,世界贸易升级就是要从规则出发,构建新的规则,基于此,TPP就曾被认为是规则之争的产物,而中国亦被认为是国际贸易新规则的制定者。


追根溯源,WTO难以“服众”,各主要国家另起炉灶,就在于WTO体系下的贸易规则已经无法hold住各方的分歧与诉求。从这一点来看,贸易规则的版本升级确实已经迫在眉睫。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世界就此会自动进入贸易规则的版本升级期。事实上,重构世界贸易的规则升级至今尚未展露在地平线上。毕竟,如今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和落后国家之间分歧严重。


然而,如今美国撂挑子公然“脱轨”,欧洲执着于通过高标准的市场规则维护自身利益,而广大发展中国家、落后国家市场经济制度尚不健全,哪里能谈得拢?更为关键的是,中国不是超级老大,还未强大到可以像当年的美国那样,推动世界形成共识,主导世界新贸易规则的建立。


在这种背景下,推动世界贸易,更多只能从好处出发,即“好处”是当下各国的最大公约数,“一带一路”越做越大,也是因为有关国家看到了其中可能带来的好处。从这一点来说,中国要持续推动“一带一路”离不开给予各方相应的好处,换句话说,中国必须要有所付出。


当然,这些好处不是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单方面“贡献”出来的,而是参与各国共同创造出来的。如此,世界贸易得以维系。不过,这也只是当下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世界贸易更上一层楼尚待新的共识磨合形成。




(福卡原创,欢迎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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