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孤独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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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打开怀抱。”
——《心灵捕手》
文 / 文学院 范锦熙
一个人生命的独特性,正是在于每个魂灵拥有着不可限制的自由,可与自由相随而来的却也有不可言状的孤独。不能表露是孤独,难以安抚是孤独,肆无忌惮是孤独。孤独是逃避,是埋藏,是不可消遣,是自我保护。
影片《心灵捕手》主要讲述了一位数学天才威尔的故事。原是麻省理工学院的清洁工的威尔,在数学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但却是个问题少年,终于,他在身边人的帮助下而找到了自己。只是天赋异禀又如何,那种苍白无力,生命无法得到慰藉的孤独感,还是像一个缺口,跌漏了应有的柔软。
或许对威尔来说,解出高级傅里叶算式,成为数学史上里程碑式的人才,研究尖端科技,接触别人看不到的机密情报,运用混沌数学以及高级算法……这一切的天才之姿,都不能够使他觉得自我的优等,相反,数学给予他的却像是一个保护色,他拒绝任何一种关怀,恣意放任他的才华,打架、斗殴、恶作剧、耍聪明……
每一个孤独的灵魂,都不是甘愿孤独,只是缺了靠近。
威尔,关于艺术,你可能会提出有关艺术书籍中的粗浅论调,像米开朗琪罗。关于爱情,你可能会卖弄自己拥有过的情史,吟弄风月,问你心灵伴侣,你可能会说朋友、家人,又或者说出莎士比亚、尼采、康德、弗洛伊德……然而这都不算什么,因为“你从来没有体会过失去的真正含义,因为只有在你爱某人甚于爱自己时才能领会。”
就算你是个孤儿,童年经历悲惨,有过脆弱无依的流荡,你不安,你恐惧,你一张口就能让他人哑口无言,因为你就是聪明,你只需花一块五就能学到别人在哈佛花一万五学到的课程。然而这一切都不是你拒绝被了解的理由,你总是在别人靠近你的前夕先高高地竖起了围墙,首先就申明了自我的界限,消除了一切能够与他人交谈的念头,说你不要这所谓的治愈,以为这样便是永远的保卫。是吗?然而我看到的你不是一个骄傲、聪敏的男子,而是一个肆意狂妄、内心恐惧的孩子。
威尔·肖恩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你能不能打开怀抱。
每个人都是如此,就像那艘飘在暴风雨中的小船,天色昏暗,雾霭沉沉,风浪那么大,我们都吓坏了,迫切地需要一个出口,然后我们横冲直撞,为了免受侵害而装备自己。可是自己一个人找了好久,仍旧找不到出口,而此刻我们已经拥有了了足够的防御措施,仿佛已经不再需要那个出口。但是突然就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了,他指了指方向,我们却犹豫了。宁愿自我背负也不愿求助他人,像是一个真正的强者,却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是一种错。我们本能地保护着自己,只因一个人坚持了这么久。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一个人的际遇,天生的完美与缺陷,都不应该是一件耿耿于怀的事情。而你如果要拒绝这样的缺陷,却又无法阻挡它的到来,为此只有封闭自己,把所有的罪恶都放置于自己身上,看起来那么愚蠢。然而上帝之手赠与你的无人可比的特质呢,也要随手一挥,拒之门外吗。明明不屑,却又渴望理解。受过的伤害要拿过来标榜,所有的情感都要伪装,不敢爱人,自己背负着所有的痛楚,不能得到也不要失去,如此却也好不过孤独。
只是孤独,从来都不能简单地被定义为是一种过错。假设孤独能够引领我们找到救赎之路,那么能不能放下曾经的错失,接纳这样的自我。如此,靠近才显得弥为可贵。
图 | 花瓣网
编辑 | 洛汐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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