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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半面窗

2017-12-08 张文君 河南师范大学大学生通讯社

半面窗


文学院 | 张文君


百无聊赖地站在窗前,有男生经过。言语,举止,神态,每一次动作都随日光投射在眼底。幸好,这近乎偷窥的举动并没有人发现,也没招来几个男生的好奇回望的视线。我面无表情,目光转向空中一个模糊的方向。纯粹的观察实在是一种极度自我又脱离个人情绪的行为。


我们分处窗的两面,从一处缺口看到两边风格迥异的相同风景。这令人困惑,却是同一物种的两个分支之间无法打破的一道界限。我们以观察另一种同类的好奇眼神隔着窗子相互窥探,却总是为出乎意料的动作感到不可揣摩的莫测。彼此眼神交错,划过的都是物种间的隔阂。



这种隔阂充斥在每一寸空间,即使处在同时同地,分属各人的感官捕捉到的世界也全然不同。不同的线条颜色,不同的声响,不同的触感和气息,组构出没有区别的客观存在。我们在各种各样的不同里找寻共同,建构大家都认为稳妥的共识,转过身来,却要一点点仔细整理保留下的几分不同。


这是我们仅有的不得不在意的差别。出身有差等,年龄有差等,身体有差等,无能为力,也无需计较,但如果是天生的思维的差别呢?世界给每个人的感觉都带着那人的风格,女性多温和柔软而富有情绪,男性或许多理智秩序逻辑性贯穿首尾。或许,也只能用“或许”两个字才更准确,生来便不同的视角要怎样才能互相深入理解。



与朋友同行,我盯着路边草木斑驳的红黄色,他看着咖啡店谈起十七十八世纪的伦敦建筑风格。于是我不时问上几个问题,微笑着听,最后沉默。愈是交流和了解,思维就愈想跳过藩篱,仿佛是跳进他们的园子偷他们树上的果,心里隐含拿了不属于自己东西的惭愧和隐秘快意。大概是我的心理活动足够隐蔽,也许是他们不以为意,我一次次被纵容,借着他们不停地触碰更广阔的空间。


我不知道这类做法会不会在某一天消失,也不知道与我相似的女性又对此怀着什么样的看法,但我始终记得,我的那位老师在提及女性视角时的感慨眼神。两种视角和思维并无优劣之说,但在这个依旧蕴藏着传统观念和思维定势的文化形态里,价值观的天平总是不自觉倾向一端的。



一个朋友曾经语出惊人:“我讨厌我的性别,女性的视野太狭窄。”我一度担心她会自我厌弃产生心理障碍,却在几个月后被她新烫的漂亮头发惊艳,哭笑不得地听着她为失手毁了一支珍藏口红阵阵“哀嚎”。


一切本就是如此,厌恶和热爱都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与性别生而相伴的思维早就已经在生命的起点被设定好。我们给天平另一端不断加着砝码,却站定在这一端不愿挪动。我们做着悖论般的选择。可这现状面前我们除了无奈一笑又能怎样,两类思绪之间所隔,有时甚于山海,不可望及。


不幸的是曾经的我并不知道这距离的可畏,以致做了很多傻气的事。自以为的女汉子行径不过是惹身边人哂笑,反倒把自己活成了不修边幅的粗糙模样。言行的靠拢尝试仅仅是形式而已,哪里挨得上思想。蠢蠢欲动的小傻子没翻得过这窗户,于是只好把自己扒在窗台上努力地探着头。对面的景看似与这边无二,可总是有说不上来的不同。


看不到的,还是看不到。偶尔得以瞥见一眼,窗子这边的人就已经被迫心满意足了。懒懒打了个哈欠作为漫长发呆的终章,我离开了窗户,并不管楼下被我窥视的人向我投来的好奇目光。


编辑 | 段少楠

校对 | 张晗婧

图源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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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状面前的我们

除了无奈一笑又能怎样

两类思绪之间所隔

有时甚于山海

不可望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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