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告别
告
别
空白
文学院 王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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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晖渐渐扩散，寻食的鸟儿喳喳地飞回巢穴，饭菜的香气伴着路人的步履飘散，使得路上的脚步也加快了些。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骑着自行车急慌慌地往家赶，蹬了几下之后忍不住回头，匆匆瞄了门口的老人一眼继续前行，待到路尽拐角处，女孩又回头深深望了老人一眼，而后她的身影便在老人的眼眸中彻底消散。从我年幼时到现在，这幅场景历经了无数，只是当时并不知告别是何物。匆匆而来，匆匆离去，途中带着些离愁别绪，转身也便烟消云散了。
曾经听过一个这样的故事：一位青年考入大学，只是路途遥远，交通不便，物质更是欠发达，青年连个像样的行李箱都没有。可是青年的父亲却送给他一个漂亮的木箱，木箱已经做好数十余年了。原来是青年的父亲早就料定自己的儿子一定会出远门，便早早地为自己的儿子备下了箱子。
青年人追忆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告别，告别父亲，告别家乡。当时听到这个故事时，我便在想：父亲早在十几年前便开始准备儿子远走的箱子，那岂不是他早早地便做好了告别的准备，并且长达十年之久。从那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告别也是要好好准备的，要郑重其事的。
我
开
始
学
着
认
真
对
待
每次分离
好好和对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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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时间久了，我却发现一些事情在悄然改变着。以前和姥姥告别回家时，姥姥总是特别不舍，定想尽办法留我，直到天色泛黑，我走后她还会久久地注视我，无论我回头多少次，总能看见她在门前的身影。
可是现在，每次和她告别她便会特别爽快，有时还会催促我，当我离去再回头时，看到的却是她转身进屋的身影。我心中疑惑不已，想着也许是姥姥对我的感情变淡了，但内心又觉得绝不可能，只能将谜团按捺在心中。
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天，当我再一次奔走在那条马路上时，我突然想明白了。因为姥姥讨厌和我告别，更讨厌耗时长的告别，时间越长她内心便越煎熬。当时心中一片释然，但很快便被一股从未有过的凄凉之感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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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意识到
姥姥将来
可能会离我而去
以前经常听别人讲起老人，其中不乏相处不愉快的，每到那时我都会觉得自己好幸运，自己身边的老人都健在，并且都很疼爱自己。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这样想了。我明白了要好好告别这个道理，也意识到身边老人陪自己的时间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长，但我的确错过了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告别，一次我从未准备过的告别。
这个冬天，先是至亲之人地逝去，接着便是周围人接二连三的噩耗，其中更有正值壮年者。每每听到周围人扼腕叹息，大感生命无常，心中便多了一份思考。告别必是在所难免，但是可以准备，可以设想，可以珍惜。
今
天
再次从姥姥家出来
走在那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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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我没回一次头，而是伴着鼻边若有若无的饭菜香奔向前方另一个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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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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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 | 李雪丽
责编 | 张晨扬
图源 | 网 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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