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今年最顶级烧脑神作来了,知道这些爽十倍!

未来事务管理局 豆瓣电影 2021-03-02

本文作者:未来事务管理局
首发公号:不存在(id:non-exist-FAA)丨
感谢作者为豆瓣提供优质原创内容丨



今天,无数影迷年度期待的《信条》终于上映了。

这是继《敦刻尔克》之后,时隔3年诺兰的重返大银幕之作。

这也是今年全球电影市场复工以来,被寄予众望的一部顶级大片。

然而,很多提前看过的影迷却表示,第一遍根本看不懂。

不夸张的说,《信条》就是诺兰迄今为止最烧脑的电影,没有之一。

既然如此,在大家去观影之前,最好先做好相关的功课(虽然做了也有可能看不懂),才能更好地理解这部电影。

今天,我们就让豆友@未来事务管理局 来聊聊,《信条》以及无数烧脑大片中最核心的要素之一——时间。



时间,最迷人的议题之一。

我们看不见时间,又怎么知道时间的存在?只能通过时间留下的痕迹。当表针滴答、容颜老去、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我们说,这就是时间。

作为科幻、也是人类艺术最古老的主题之一,时间充满了诱惑力,却又经常让人无计可施。

因为,自威尔斯1895年的《时间机器》以来甚至更早,无数创作者都曾将笔触伸向时间。

科幻迷、影迷们尤其担心:关于时间的故事,已经被穷尽了吗?这个主题是否还有新的可能?

兰会说:有。


被称为“时空三部曲”的《盗梦空间》《星际穿越》《信条》,每一部都探索了一种时间的呈现方法。

然而,想要理解诺兰的探索新在哪里,又难在哪里,我们必须从时间幻想的源头说起。

时间幻想的丰盈与枯竭

人类创作的时间主题作品,浩如烟海。然而有一点是清晰的:

所谓的在时间里“自由穿梭”,并不存在。

宇宙为人类准备好了冷酷的法则。所以,在故事里,我们不断冲撞、试验,试图打破规则,又一次次受到规则的约束。

回到起点,时间为什么可以被改变?人们最早是如何想象时间的?

1、魔法

早期的时间幻想,都算不上严格的科幻作品。

或是被打了一拳,或是莫名昏睡,或是接受催眠,理由基本都牵强附会,带点玄幻色彩。跟现在的“穿越小说” 一样,角色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来到过去或未来,没有科学解释。

狄更斯的《圣诞颂歌》(Dickens, A Christmas Carol, 1843)中,吝啬鬼在幽灵的帮助下看到了过去和未来。


华盛顿· 欧文(Washington Irving, Rip Van Winkle, 1819)《瑞普· 凡· 温克》中,一个人沉睡了二十年,醒来时沧海桑田,世界剧变。


马克· 吐温《康州美国佬在亚瑟王朝》(Mark Twain, A Connecticut Yankee in King Arthur’s Court, 1889)写的是一名工程师被人敲了脑袋,结果发现自己回到了亚瑟王时期。


2、传统时间旅行

1864年,H.G.威尔斯的《时间机器》,提供了一种更灵活,也更可信的机制:一台时间机器。


1960年的《时空大挪移》改编自威斯尔的《时间机器》,其时间机器造型十分经典,后来《生活大爆炸》里的几位死宅还复现了它

其理论依据是(基于牛顿的绝对时间观)

时间是第四维的存在。人类怎样穿过三维空间,就能怎样穿过四维空间。

威尔斯因此声名鹊起,带来了一个全新的、长盛不衰的故事类型:时间旅行。

根据时间旅行造成的后果,后世作品分为两派:

一派,是时间不可被改变。人们只能旁观,无法干预。

弗里兹· 雷伯的《别想改变过去》(Fritz Leiber, Try and Change the Past, 1958)提出了一个不允许改变历史的“现实守恒定律”,后续很多作品也遵循此定律:

主角无论怎样阻挠,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

他们通过这一规则来警示大家:接受现实,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命运。

另一派,是时间可以被改变。

回到过去,改变关键事件,从而改变未来,这种想法催生了一系列故事,从外祖父悖论、平行世界到蝴蝶效应,从自我救赎到改造世界。

A.E. 范· 沃格特于1942年发表在《惊奇科幻小说》上的《招募站》(A. E. van Vogt, Recruiting Station, 1942),可能最早发明了“改变过去之战” 这一概念,想象不同团体通过改变过去某个节点的事件,争夺对未来的控制权。

后来的《终结者》系列,典型的“改变过去之战”

雷· 布拉德伯里的《一声惊雷》(Ray Bradbury, The Sound of Thunder, 1952)

一名回到原始社会的旅人踩死了一只蝴蝶,回来之后发现世界大变
(蝴蝶效应 )

后来同题材的电影《蝴蝶效应》

海因莱因《你们这些还魂尸》构建了最精妙的“时间循环”之一:

主角回到过去,发现自己成了自己未来的父母,起点与终点互为因果。

后被改编为电影《前目的地》

这又带来了一个故事类型:或然历史——要不是有人干预,事情本可以不同。

20 世纪30 年代,这种故事非常流行,包括温斯顿· 丘吉尔的《假如李没有赢得葛底斯堡战役》(Winston Churchill, If Lee Had Not Won the Battle of Gettysburg)

J.C. 斯夸尔的选集《假如历史是那样发生的》收录了若干此类故事

莱茵斯特《时间分支》(Murray Leinster, Sidewise in Time, 1934)奠定了或然历史小说的基础,菲利普·K·迪克的《高堡奇人》(Philip K. Dick, The Man in the High Castle, 1962) 则促进了它的兴盛。

此后,无数或然历史故事得以出版,通常聚焦改变重要战争或文化事件的结果。

或然历史也进入了大众文学范畴,最著名的一例,可能要数博尔赫斯《小径分岔的花园》。

《高堡奇人》后被亚马逊改编为电视剧

“时间可以被改变”这一假设,带来了权力和欲望。

因为“改变时间”,尤其是“改变历史”,无异于一剂“后悔药”。

运用得当,可以颠覆个人命运,引导社会层面更广泛的救赎,运用不当,往往酿成灾难。

出于担心,一些作者构想出了“时间旅行守则”,对人们进行约束,成了此后很多作品里默认的常识,比如:
-不能让过去的自己看见自己-不能改变历史-如果过度干涉,会有“时间巡警”“时空管理局”之类的机构来处罚你
甚至有一部电影以此为题《关于时间旅行的热门问题》

3、非传统时间旅行及其他

加拿大科幻作家罗伯特·索耶把时间幻想分为“物理性的”和“精神性的”。

物理性的,最初指威尔斯式的时光机,肉体借助某种技术,自由往返于历史、现在和未来之中。

然而,《时间机器》出版后没几年,物理学领域发生了两个重大突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埃弗雷特基于量子力学提出的多世界理论。

在他们主张的时空观下,只有一种“物理性时间旅行”,在理论上可行——下文中会提到,那种旅行是张单程票,只能去往“未来”,速度有限,且一去无回。

这彻底推翻了威尔斯式的时间机器(以及相关的概念,比如超光速旅行)

所幸,相对论还是给20世纪的作家带来了全新的幻想空间。

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主张:时间会被引力和速度改变。

第一,处于不同加速度的人们,时间的流速不同。越接近光速,时间流逝越慢。

罗恩·哈伯德在小说《前往群星》中讨论了时间膨胀:星际旅行者的时间流逝速度太慢,以至于他们回来后,发现亲友都已死去,世界也已经改变。

安德森的《宇宙过河卒》里,旅行者在接近光速的航行中,来到了时间的前方,见证了宇宙的瓦解、消亡和重生。

乔· 霍尔德曼的《千年战争》(Joe Haldeman, The Forever War, 1974),罗伯特·  海因莱因的《探星时代》(Robert Heinlein, Time for the Stars, 1956)中提及,双胞胎分离后以不同速度老去的故事(双胞胎悖论)

第二,处于不同空间的人们,时间的流速不同。越接近引力大的地方,比如黑洞,时间流逝越慢。

弗雷德里克· 波尔的《通向宇宙之门》(Frederik Pohl, Gateway, 1977)里,一个角色将爱人留在了黑洞的事件视界里,多年来一直充满负罪感。因为黑洞里的时间流逝缓慢,他的爱人可能一直处于濒死状态。

《三体》里也有类似桥段:科学家白ice掉进了黑洞。多年以后,程心去事故遗址,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依然在事件视界里活着,无尽地坠落。

此外,埃弗雷特的量子力学多世界解释,使“平行宇宙”故事蓬勃发展起来。上文中提到,过去,这个类型也叫做“或然历史”,在有了科学理论支持后,经常跟“时间旅行”交织在一起,互相融合。

 “精神性”的时间幻想,是指无需实体前往时间的某处。

如果只是意识上发生转移,又会如何?

这类故事随着交感认知和互联网的兴起而发展起来,人们意识到,不需要物理性的移动,如果精神上解开束缚,便可以自由自在。

比如特德·姜《你一生的故事》,与能够预知未来的外星人交流,学习它们的语言,使主角也获得了相同能力,看到了自已的一生。

弗诺·文奇的《循环》,表面上时间实是在循环,其实主角只是电脑中不断重复运行的虚拟程序。


当然,索耶之外,许多学者都曾给时间幻想作品分类,最后我们只发现两件事:

第一,关于时间的想象,有着巨大的生命力。它们互相缠绕、伴生,简直难以穷尽。

第二,作家们脑洞一时爽,创造出加速时间、二维时间、深远时间等难以理解的绝妙点子,到底给想拍科幻电影的人们,留下了多大的难题。


诺兰对“时间”的迷恋与创造

时间幻想故事的丰盈与枯竭证明,想要在这个业已成熟的领域里搞创作,难于登天。

难在哪儿?

一是创新。

前文我们已经列举,时间类幻想经过上百年沉淀,几乎每个分支都已穷尽。而且,“时间旅行”作为流行文化的影响力太大了。

抓一个路人,问:如何改变时间?ta八成会答:时光机。

打破主流,创造新的东西,很难。

二是呈现。

科幻评论家加里·韦斯特福尔认为,“时间旅行类故事的新出路,也许在于电影,而不在于文学。”因为当科幻作家快要写不出新东西时,电影却在不断产生新的奇观。

电影里的时间幻想,只需简单的布景和道具,就能制造惊奇感。

《本杰明·巴顿奇事》,用特效化妆表现人身上的时间逆流。


《那个男人来自地球》,拍摄一个从上古活到现在的男人,只用了一间屋子和几位演员。


《神秘博士》,time lord穿越时空,几道5毛特效的光线就解决了。


这也是电影导演们青睐时间题材的原因之一:成本低,效果好。

然而,韦斯特福尔指出了重要的一点——电影的核心,是制造“奇观”。

“惊奇感”可以通过技巧和手法,不花钱也能实现。

“奇观”却要实打实做出来,细节越多,可信度越高,就越难,越贵。

诺兰是一个“时间视觉化”的探索者。

他对时间的迷恋,从大学时期拍摄的科幻短片《蚁蛉》就可以看出。全片2分58秒,只讲了一件事:一个焦虑的男人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想要拍死一只虫子。

影片结尾,男人身后蓦然出现一张他本人的、巨大的脸,举起拖鞋——原来,他就是那个自己想要拍死的“虫子”。


《蚁蛉》这个无限嵌套的时空,出现在他日后很多作品里。

时间并非线性,而是可以循环、往复,有时是碎片,有时是线段,可以被放大和缩小,加速和减慢,拿起和放下。

诺兰想去呈现的,是时间的不同形态。

2009年的《盗梦空间》,一次性制造了5条时间线。

故事设定,是相对论结合心理学、生物学的一个延伸:我们做梦时,总觉得经历了很多事,度过了漫长的时间,醒来却发现只是打了个盹。

假如时间不仅在接近光速、巨大质量时减慢,还会在梦境里减慢,会怎么样?

诺兰制造了5个层层嵌套的梦境,每一层都比上一层时间更慢,也就创造了5条时间线。

粉丝制作的《盗梦空间》时间线 via Reddit @uruhura

现实中的一秒,梦境里的一生,这巨大的差异,通过5条时间线的对比呈现出来,构成了最后那个精巧的时间嵌套结构:

每一条时间线的人,精确计算彼此的时间差,才能在同一时刻脱离梦境。


2014年的《星际穿越》,“时间”被实体化了。

Cooper来到一个奇妙的空间(英文tesseract,原意为“超立方体”),这里,时间以实体存在,所以Coopper能看到小时候的女儿,长大后的女儿,每一个时刻的女儿同时存在。

而且,时间以物理维度显示以后,变成了一条条可以触摸的“线”,Cooper可以用身体与之交互,进入任何一个时间段,用手拨动,给过去的女儿传递信息,告诉她:STAY。


虽然不少动漫里,时间也曾以“线”的方式存在,角色可以拉动或剪断“时间线”来造成影响。然而,在商业片领域,大银幕上,这还是第一次。

诺兰以及高的成本,把“时间”变了成一个工程具大的电影布景。

这可能是最大的一次“时间实体化工程”。


2020年《信条》,“时空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更加剑走偏锋:在实体空间里,呈现时间的逆流。

基本上整部电影,都被用于呈现这个“概念”本身。

每个场景,正着拍一遍,反着拍一遍,是基本操作。而诺兰又是个实景狂人,能不搭绿幕就不搭绿幕。

因此,你所看见的预算,上千美元买两辆兰博基尼啦,都是基于制造时间奇观这个核心需求。

然而,改变时间的流向,并非简单的“倒带”,影片还引入了“熵”的概念。


你会看到:
1、视觉上的逆行。鸟倒着飞,人倒着走,风朝反方向吹动,溅起的水花缩回轮船脚下。
2、物理法则的逆行。下雨了,水往高处流,开个枪,是接住飞回来的子弹。


“时间逆行”的设定本身并不新鲜。

1973年,巴林顿·J·贝莱的《时间冲突》写道,人们发现向前运行的时间即将撞上从未来倒退未来的另一个时间。

大刘的《坍缩》中,宇宙的坍缩导致了时间的反演,过去变成未来,身处其中的人却感觉不到异常。


新鲜的,是第一次有人拍出来。

回到开头的问题:人类看不见时间,那我们是如何理解时间的?

通过时间留下的痕迹。

时间旅行是一种做法,而《信条》给出了另一种。

第一次在商业片领域,以如此大的规模和体量,在大银幕上展示双向时间。

这奇观本身就值得去看。

参考文献:
加里·韦斯特福尔《想不到的时间:科幻小说中的时间旅行》
詹姆斯·冈恩《时间,又见时间》
罗伯特·索耶《时间旅行与科幻小说》
加里·K·沃尔夫《时间、叙事与科幻》
加里·韦斯特福尔《时空冒险者,或,时间旅行必须有终点吗?》
宝树《时间幻想小说的枯竭与丰盈》
以上文章,全部收录于未来局科幻MOOK《时间不存在》

这部入围戛纳的国产佳作,我们终于能看了

9.5,近期票房第一的神作,被这片彻底扒光!

豆瓣9.2,今年最烧脑神番,没有之一


好片等你一起「在看」👇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