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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 : 我已经放弃做一个文艺青年丨十三邀


熟悉李诞的人都知道,他常说“人间不值得”。在舞台上大笑,却在深夜里喝醉。29 岁,他的底色比马东更“悲凉”。许知远发现自己很难从情感上理解李诞:那种天生的绝望,究竟从哪里来?本期《十三邀》将告诉你答案。




许知远对话李诞


图文/腾讯新闻十三邀

 

作为坚定的理想主义者,许知远始终信任某些文化传统。


他享受人间的各种欢愉,但思考,常常使他看起来忧心忡忡。


李诞也想验证一件事:那个镜头里的许知远是真实的吗?

 

高中,李诞读王小波、米兰·昆德拉……


大学,他听摇滚,写诗。


现在,他却说自己已经放弃做一个“弱智”文艺青年。


定位:艺人,目标:谐星。


他不信“崇高”,讨厌“壮丽”,以天赋和熟练的技巧自如地解构所有“英雄主义”。


他告诫年轻人:不要享受忧伤。因为忧伤本身没有价值。

 

巧合的是,十几年前,许知远曾写过一本书,名叫《忧伤的年轻人》,书的序言里写道:“你也应该会依稀看到 46 年之后的我的样子,那时候的我已经苍老,眼睛应该没有失明,可能也拄着拐杖,可能狂妄之气已经淡去,但是肯定依然严肃与认真,依然坚信伟大的思想和灵魂。”

 

他们互相怀疑对方的信念,却是因为试图寻找同类的缘故。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o0025si51rx&width=500&height=375&auto=0第九期:许知远对话李诞(精剪版)



(以下内容节选自完整版视频)


不要享受忧愁与悲凉

 

李诞:你是一个享乐派?


许知远:对,因为生活对我来说,我觉得是特别,就是无穷无尽的对我来说是一个有乐趣的事情。


李诞:我觉得这样挺逗的,我天天嬉皮笑脸的,反而是一个虚无感的人,您天天皱个眉头,反而是一个乐天派,这挺逗的,这是人生的矛盾感,挺有意思。什么感觉呢,就是没劲,我觉得什么都没劲。就是最严重的时候,早上一睁眼,我怎么又醒了?我最严重的时候是每天早上都要喝酒的,我每天醒来不喝点酒,我出不了这个门,我觉得太没劲了,我就麻醉自己。现在好多了,现在不会那样。我现在的转变可能是这样的:我以前的想法是都没劲,我就都不想干,现在可能是都没劲,那我就干什么都行,我就在这个中间找乐,找有趣的东西,找找试试看,这可能就是虚无感。但是虚无是一个很蠢的事,为什么我反复强调不要享受忧愁、享受悲凉,反复强调这个事,其实说给自己听。


许知远:好妙这个。


李诞:其实说给自己听,享受悲凉是很蠢的一件事,为什么我要说,我是为他人活着,这样我才能好好活着,我最害怕的人就是说你做自己,你让我做自己,你就见不着我了就是,我做不了自己,我只能做一个对社会有价值的人,大家才能看到我活的积极阳光健康,让所有人快乐。我要是做自己是很可怕的,就是我做自己,我对我自己太不好了,我不可能做自己。




所有时代都是一个德行



许知远:大家为什么会对吐槽那么感兴趣?


李诞:我哪知道?


许知远:你猜一下。


李诞:猜就是好笑。


许知远:跟普遍的无力感有关系吗?


李诞:还行,喜剧这个事,为什么我说所有时代都是一个德行,因为你不用把它放在时代的框架里看。清朝人就不喜剧了么,一样,清朝人也爱看好笑的东西,宋代人也一样。


许知远:这个没人反对这个事。


李诞:对,我就说我的感想,你不问我么,说为什么现在的人喜欢吐槽大会,我的感觉是如果你做得够好笑,够优秀,所有人都会喜欢的。


许知远:或者说笑的点不一样。


李诞:我回唐朝做一个逗笑演员,我把李白按那我给他一顿吐,我说你怎么那么爱当官呢,我觉得大家也能笑,其实《世说新语》里好多这种东西。




写笑话和写诗都需要敏感


许知远:你觉得笑点和什么有关系?

 

李诞:笑点跟什么有关系,生理性的,我研究幽默、笑这个东西,也读了一些书,它是有生理上的解释的,他有一个现在公认的解释,叫恐惧解除。就是笑的原因是恐惧解除,你发现这个事没有了,你就哈哈笑了。比如说过山车,下来以后笑了,太好玩了,这就是恐惧解除。一样,吐槽就一样的,那是很可怕的。我就说许知远是伪知识分子,但长的确实帅——就是举例子——前半句是很吓人的,你怎么当着人面这么说话?这是很可怕的,观众在听,可能意识不到他害怕。后面一个又绕回来了。我是这么理解,但是还有好多别的解释。我还听过一个解释叫新知,就是笑是对人自己的一种奖励,因为人类要生存,从进化的过程中人类要生存,你一定要掌握知识,就是人类生存的这个技巧,你体力上什么都不行,就是经验、知识,怎么要下雨了,你一旦掌握了一个新知你就开心,表现为笑。笑话是一样的,笑话的原理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给你一个新知,它就是通过以外的手段也好,通过前后那种铺陈和反转也好,他是可能初级你的理解是一个以外让我笑了,其实这是别人解释的,不是我发明的,其实深层的生物上的动因是因为你获得了一个新知在这个笑话里,原来这样,你就笑了。其实是本能的对自己奖励,你其实是还是为了生存。在人类进化上你还是为了自己生存,获得了新知你笑了。像这两个解释我觉得都有道理,这是我现在能理解接受的。



许知远:但比如你既写诗又写笑话,诗也使人获得新知,对你来说这两者的你都写的,他们有关系么?

 

李诞:有,关系就是需要你这个人的才华,其次就是需要你的敏锐,敏感,观察这些都是。写笑话的人,能写笑话能成为好的喜剧工作者的人,都必须要敏感,就是敏感是一个,诗人一样,好诗人,肯定要敏感,这个就是共性,对我来说是共性的,就是你对这个世界体会得更多。再者说像我们这样聊天的,说喜剧工作者是不是都不开心,说喜剧的背后是悲剧,说喜剧做喜剧给你做忧伤了什么的,这是很正常,你要知道我感受到的快乐比你多,因为我敏感。我是一个敏感的人,我感受到了快乐,同样忧伤的时候我也比你忧伤,我确实忧伤,但我开心的时候我确实开心,这就是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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