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评中评 | 流量资费过高 信息安全成隐患——上汽荣威RX5 “超级互联网”汽车真的来了吗？
由贵州卫视、闻视频联合打造的《汽车评中评》已火热播出六期。8月20日播出最新第六评，所测车辆为全新荣威RX51.5T两驱互联网尊享版汽车。这款上汽集团2016年上市推出的超级互联网SUV，会给驾驶者带来怎样不同感受呢？与传统汽车相比，这款荣威RX5在满足人们出行基本需求的同时，又会嵌入多少“超级”互联网基因？《汽车评中评》以严苛评测、真实数据、专业解读的方式，为广大用户答疑解惑。
和往期《汽车评中评》不同，本期节目不但邀请了拥有30年测评经验的著名汽车专家单方晓、拥有10年测评经验的资深车评人杜伊斯作为调查员，还特别邀请到有着丰富智能汽车信息安全、车联网信息安全以及自动驾驶信息安全研究经验的360智能网联汽车安全实验室主任刘建皓作为特别调查员，对这辆号称“超级互联网”汽车的上汽荣威RX5进行全方位的评测。
荣威RX5“称超级互联网汽车有点虚”
全新荣威RX51.5T两驱互联网尊享版的厂商指导价是9.98万—18.68万，整车长4545毫米，车宽1855毫米，车高1719毫米，轴距2700毫米。据上汽乘用车发布的数据显示，荣威RX5上市首月即有2.5万辆订单，平均每两分钟就有一辆新车被售出。上市三个月后，荣威RX5销售突破5万辆。该数据反映了这款被荣威称为“超级互联网汽车”的人气，更有坊间称荣威RX5是“网红互联网汽车”。（中经车视界zjcsj2014）
荣威RX5外观与传统汽车无区别，车内中控台一块大屏幕取代了传统汽车以物理按键为主的操作界面。在这款车宣传中指出，荣威RX5与众不同，驾驶时不但能与车辆展开人机对话、在线听音乐，还能实现智能消费，甚至远程操控车辆。《汽车评中评》节目“围观初印象”版块中，人们对这款车的互联网功能表现出浓厚兴趣，但也有部分人表示出担忧，担心这种互联网汽车会泄露个人信息，或认为这款车的互联网功能比较初级，可替代性比较强，更有消费者直言“这个功能（互联网功能）有点鸡肋”。
360智能网联汽车安全实验室主任刘建皓认为，一款互联网汽车要具备“智能座舱”概念，但这款荣威RX5的仪表盘只是一个机械仪表盘，没有和车机产生互动，去把车机上的内容导入仪表盘，从而实现人机交互。其次，这款荣威RX5有很多控制功能没有开放，只能语音调用，智能化程度还不够。从提供的互联网内容上看，也只有音乐和一些简单的上网应用，还没有把互联网的内容完完全全体现在车载娱乐系统上。
刘建皓指出，实现超级互联网汽车技术的前提，是要实现汽车智能化，而汽车智能化的基础是自动驾驶，但在这辆荣威RX5上没有看到跟自动驾驶相关的任何配置和功能。并称，人们可以对比Tesla（特斯拉），Tesla是可以通过自动驾驶系统，让驾驶员不需要去使用方向盘，解放出双手，去享受和浏览互联网的内容，因此刘建皓认为“这辆车称之为超级互联网汽车有点虚”。
荣威RX5基础性能“无惊喜也无失望”
资深专家刘建皓上述指出荣威RX5称“超级互联网汽车有点虚”，那么抛开这辆车的互联网功能暂不提，其基本性能又如何？《汽车评中评》特别调查员单方晓、杜伊斯围绕这辆车的操控、安全、动力等方面进行四项严苛的基础测试。
调查员在这辆荣威RX5车内，装置专业的测试仪VBOX，实时记录测试成绩。首先进行的是0—100公里／小时加速测试，这项测试重点在考验汽车动力性能，这辆车0—100公里测试第一次成绩为10.62秒，接下来的9次测试成绩基本为10.70秒左右，这辆车的测试成绩最终锁定在10.62秒。对此，杜伊斯表示，加速性因为它是1.5T的发动机，没有想象中那么迅猛，有一个涡轮的迟滞，没有特别顺畅的、一个线性的加速感。
荣威RX5接下来要进行的是制动距离测试，该测试考验的是汽车刹车安全，这辆车的第一次测试成绩为40.70米，经过10轮测试，荣威RX5百公里制动的最终成绩为40.25米。单方晓认为这辆车制动不错，达到制动在40—41米，表示荣威RX5处及格中比较偏好的位置。
荣威RX5蛇形绕桩测试，第一次成绩为55.35km/h，后经过10轮测试，最终绕桩成绩为56.34km/h。蛇形绕桩成绩显示，这辆车“稳定性不错”，杜伊斯认可这辆车的灵活性。单方晓亦表示，“这辆车的循迹性（注：循迹性指车在转向过程中，因为车有自身长度的问题，在前轮转到正确角度之后，后轮还继续在前轮的带动下进行过弯动作。）还不错，作为一辆SUV可以做到这个水平，是合格的。”
接下来对荣威RX5进行的是110米紧急变线测试，测试车辆在高速行驶时，遇到突发情况时的避险能力。测试方式为，特别调查员驾驶车辆，以较高速度通过全长110米的测试区间，途中完成两次紧急变线，车辆通过区间的最快平均速度即为最终成绩，测试中撞到1—2个桩桶视为成功通过，撞到三个或三个以上桩桶成绩无效。驾驶者杜伊斯说：“进弯速度大概在145km/h左右，对于日常驾驶来说绰绰有余，所以这款车在这个项目中应该算是合格的。”
进行了6次测试后，这辆荣威RX5的成绩定格在121.47km/h。对此，单方晓表示，“不突出但是也没有明显的弱点”。杜伊斯“荣威自己也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国产车嘛，但其实它的造车水平，就是一个国产车的水平。没有让人特别惊喜的地方，也没有特别让人失望的地方，就是一个比较中规中矩的表现。”
人机互动方言识别令人抓狂车主吐槽流量资费过高
年轻的胡先生已有8年驾龄，身为公司职员的他，祖籍山东，在被邀请担任《汽车评中评》第六评荣威RX5试驾员前，从未接触过互联网汽车。荣威RX5官宣网页显示这是一辆“会思考会响应的车”，尤其是其具有的“精微语音识别交互功能”，能让车主与车辆能进行精准的语音对话。
荣威RX5的4S店工作人员更是宣称，这辆超级互联网汽车能够识别多种方言，店员表示“它（荣威RX5）模糊音的识别能力很强”、“南方人口音特别重，这个系统全部都能够识别”，甚至有店员声称，这辆荣威RX5“语音识别能识别35种地方方言”。果真如此吗？
一上车，胡先生就迫不及待地使用山东方言来体验这辆荣威RX5的互联网系统语音功能，询问前方路段是否堵车。山东话算比较易懂的方言，毕竟属接近普通话的北方语系，即便如此，当胡先生反复询问“堵不堵车”时，这辆荣威RX5“斑马”还是回复“没听清”，最后“斑马”甩出一句“有需要再叫我”。
无奈的胡先生急了，忍不住喊了句“我现在很需要你、需要你”。不死心的胡先生再次用山东话呼叫“斑马，看一眼，前面有没有车，堵不堵车”。“斑马”仍旧答非所问，回复“路名没听清”。再度无奈的胡先生，自言自语道“斑马你会干啥，你有什么技能”，此时得到的回复仍然是那句“路名没听清”。
面对这种状况，胡先生仍然耐心地再度展开第二次询问，用山东话问“你往前看看有没有加油站”。这辆荣威RX5斑马却回复“没有找到目的地，有需要再叫我”。胡先生强调“我想要加油站，你知不知道？”得到的答复是“对不起，我还没有学会此技能”。
胡先生改用普通话询问“附近的加油站”，“斑马”终于回复“您要去中国石化赫凯加油站博兴路吗或说第几个”，听着提供的信息还是有几分莫名其妙。紧接着胡先生说“谢谢”，“斑马”却“高冷”回复“对不起，我还没有学会此技能”。
和“斑马”战了几回合后，胡先生准备体验一下这辆荣威RX5的在线音乐功能。他用普通话发出指示：“放一首音乐《斑马斑马》”。此时“斑马”的反应仍然是“对不起，我还没有学会此技能”。（中经车视界zjcsj2014）
经过四次尝试后，这辆荣威RX5才播出了《斑马斑马》这首歌。但仅过了两个小时后，车里音乐突然无法正常播放。中控屏显示，胡先生在开始体验时的网络流量已经耗尽，接下来胡先生准备充值购买流量。但令胡先生没想到的是，充值遇上了麻烦。
胡先生按照屏幕提示，点击确认支付后，页面跳转回初始界面，但上面仍然显示网络流量为0。由于没有任何支付成功的提示，胡先生以为自己充值失败，于是再次点击了充值，但这一次仍然没有任何显示是否支付成功。心急的胡先生不得不选择第三次充值，但三次充值后，车辆中控屏上还是显示剩余流量为0。
过了三分钟后，胡先生手机一下子连续收到了三条成功支付10元的信息，他再次检查剩余流量竟然发现，因为没有任何支付成功的提示，自己刚才实际上花费了30元钱，充了300M流量。事后最让胡先生担心的是，假设车上坐了父母、小孩，他们在不了解这辆荣威RX5流量充值功能的情况下，无意中去反复进行充值，那将带来更大损失。
无独有偶，先后购买荣威550、荣威950的王先生算荣威忠实粉丝。2017年1月，王先生再度入手荣威RX5。
试驾一段时间后，王先生同样对这款车核心卖点“超级互联网功能”感到失望，虽然承认这款车比荣威550性能要好，但说好的“互联网汽车”呢？“充值的流量费有点昂贵，最起码要像手机那样便宜，现在又更新了一个有声读物，也是走流量的，”王先生诉说着不满，“你不便宜，我怎么使用你更好的功能？你流量费太昂贵，我没法承受。”
和王先生一样对荣威RX5互联网功能及流量费过高不满意的还有几个垂直网络论坛里吐槽的网友。调查员发现，这辆车除了人机交互功能和语音导航功能，想要体验虾米音乐、网络广播、有声读物这三项功能，就需要支付一定的流量费用，进入车辆中控屏充值页面，上面显示，可供选择的流量收费标准为10元100M，30元500M以及50元1G三种套餐。
《汽车评中评》调查员登陆国内三大主流运营商网站查询发现，联通的网络资费为50元2G，收费标准只是荣威RX5的一半，电信81元9G流量套餐，其收费标准相当于荣威RX5的1/6左右，而与荣威RX5合作的忠告移动，其资费套餐中也有60元6G的套餐选项，仅是荣威RX5收费标准的1/5。
为什么荣威RX5流量资费高居不降？360智能网联汽车安全实验室主任刘建皓解析，传统汽车的零部件科技功能都已经成本非常低了，每辆车的利润已经非常少了，现在车厂推出这种互联网汽车，以互联网内容和服务去做一些增值的营收，这是一种新的消费模式的产生。在汽车产业链背后，有运营商和车厂的一个商业模式，运营商可以精确地将用户的流量作为多种类型进行计费。（中经车视界zjcsj2014）
到底会不会选择互联网汽车？杜伊斯认为，让他选择互联网汽车的前提是汽车可提供更好的体验。单方晓说出了自己保守想法，他表示：“这辆荣威RX5没什么互联网项目，无非就是听音乐功能，这不牵扯到安全问题，听一次买一次可以试试，之后我还是暂时用手机。”
车主个人信息安全成隐患 成为“超级互联网汽车”道路漫长
如果互联网功能不够丰富，加上安全漏洞，那么一辆所谓互联网汽车带给人们的将是更大损失。刘建皓指出，互联网车载系统里的服务内容，收费无所大碍，“但如果在支付上、流量计费上，存在什么安全漏洞，这有可能让我倾家荡产。比如睡了一夜后，这辆车消费出去几百万，我也有口难辩，因为计费系统在运营商那边，所以在这辆车联网安全的情况下，服务内容优质的情况下，我有可能去买单”。
事实上，比多花费几十元流量费更为严峻的问题在于互联网汽车安全性。车主想要控制车辆，需要与手机进行绑定，下载指定的APP应用，此外，要想使用车辆的互联网应用功能，还需要向系统提供车主的身份信息以及与银行卡相关联的支付宝账号，甚至有时候车辆还会提示车主选择无密支付。对此，刘建皓认为，这些信息有可能存在泄露风险。
刘建皓团队将荣威RX5进行拆解，找到了连接这款车智能互联网系统的网线，也叫CAN总线。在将这根线接入电脑后，车辆运行的所有数据也呈现在电脑上。一个星期后，刘建皓通过测试这些数据的运算规律，彻底破解了这辆RX5的智能互联系统。
破解之后会出现怎样情况？根据刘建皓的演示可以看到，破解了这辆车的安全系统后，即使是没有车钥匙，他们也能在车主不知情的情况下，轻松地控制这辆车开门、启动、人机交互，不仅如此，还能实时监控车辆的行驶线路。一旦车主开启了支付宝无密支付功能，他们也能通过远程控制随意消费，这样给车主带来的不仅仅是车辆安全的隐患，更会危及到车主个人的信息安全。
刘建皓说：“互联网汽车实际上是汽车行业迈向互联网的第一步，在技术的系统融合上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我只要知道车辆的VIN号码，然后就可以控制这辆车，启动它，开启车门，这样就会对车主造成这些车辆上的一些财产的损失，此外，我们对这辆车联网的后台进行的一些测试，可看到大量的个人信息和数据，从这里泄露的个人隐私要比通过手机泄露更为严重。”
在老司机单方晓看来，其实传统汽车的防盗系统是“非常强大的”，毕竟一个汽车品牌花费几十年积累所制造出的产品会更加扎实。现在汽车迈入向互联网转型阶段，新型的所谓互联网汽车比起传统汽车那套系统，“投入的东西太少了”，因此，安全问题对于互联网汽车而言是一个富有挑战的新课题。（中经车视界zjcsj2014）
刘建皓更建议从法律角度，给予互联网汽车可能出现的安全问题提早做出警示，首先，建议法律要明文规定，因为一旦互联网汽车出现信息安全事件，“可能会对社会、交通造成损失”。因此，每一辆互联网汽车在出厂前，均应该接受信息安全测试，满足这一测试后，等同于该车获取了一个合法执照，然后这辆互联网汽车才能上市销售。如此，就能从政府机构及管理流程上，避免有信息安全漏洞的互联网汽车流入市场。
互联网已经渗透到生活中各个方面的今天，人们对互联网汽车本来抱有相当大的期待，但荣威RX5这样的“互联网汽车”让人们对互联网汽车这一概念再次保持冷静，因为只有这些如此简单的功能，使用时收费又如此昂贵，完全可以理解一些网友为什么认为荣威RX5互联网功能确属“鸡肋”。只有让用户真正体会到互联网汽车的高科技、智能化，如同手机操作一样便捷，才会有更多用户捧场。每一辆互联网汽车不仅应为用户提供更丰富、实用的功能，更应当注意互联网信息安全，让用户安心放心地驾驶互联网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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