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 | 过度依赖新能源补贴 安凯客车债务高企待解

9月18日，一则停牌公告让安徽安凯汽车股份有限公司（000868.SZ，以下简称“安凯客车”）成为市场关注焦点。受工信部表态研究传统燃油车禁售时间表消息的影响，9月11日~9月15日，安凯客车连续五日涨停。

与其抓人眼球的股市飘红相比，安凯客车近期的业绩却并不理想。2017年上半年，安凯客车共销售各类客车4198辆，同比下降2.87%；实现销售收入23.77亿元，同比增长33.57%；净利润亏损2878.4万元，同比下降249.89%。至报告期末，安凯客车的资产总额为89.88亿元，负债总额为75.67亿元，资产负债率高达84.19%。

一位证券分析人士向《中国经营报》记者透露，安凯客车今年上半年如此高额的资产负债率，或跟其新能源汽车补贴尚未到位有关。财报显示，至报告期末，安凯汽车的应收账款科目中，其新能源补贴高达22.4亿元。

连年高杠杆

记者翻阅安凯客车财报发现，其债台高铸已经连续多年。据其公告，2014年~2016年，安凯客车的资产负债率分别是71.2%、76.7%、83.8%。以新能源补贴力度开始收缩的2016年为例，与安凯客车有着相近市场份额的福田汽车（600166.SH）和中通客车（000957.SZ）的资产负债率分别是64.6%和68%，企业杠杆高于行业水平。

前述证券分析人士表示，一般客车企业负债高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虽然有一些盈利，但扩张太快，挣50元却想做100元的生意，盲目扩张导致负债累累；第二是盈利能力有限，即便是销量很高的情况下，盈利能力差也会出现现金流为负值的情况，为了保障资金的流通，企业负债率往往也会很高。

而安凯客车无疑是后者，就2014年~2016年的数据看，安凯客车的营业利润分别为-2.34 亿元、-13.25 亿元以及-19.01 亿元，还原补贴后营业利润分别是-1410万元，-4098 万元和-729万元。最近两年，除筹资活动现金流量金额为正外，其余现金流量金额皆为负值。（中经车视界zjcsj2014） 

一位接近安凯客车经营层面人士告诉记者，客车行业的利润非常低，企业的毛利率一般只占到5%~10%，纯利率只有1%~2%。而类似安凯这样的企业经常出现亏损。在他看来，导致其利润较低的主要原因是客车行业门槛低，进入的企业太多。据介绍，现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客车企业有200家左右。“企业如果不倒闭，必须要有订单，有钱进账，而客车最大的客户是公交。一个上千辆的订单，就有可能养活一个企业，大家就会为了订单作出降价销售和亏本基经营的举措。”

事实上，除了盈利能力较弱，安凯客车的经营还明显依赖政府支持。除了订单来源依靠政府采购，其目前发展较有潜力的新能源业务对政府补贴的依赖度也非常强。数据显示，2015年~2016年，安凯客车新能源补贴占其当期利润总额的比例分别是71400.4% 和 2519.3% 。但不论是新能源补贴还是政府订单付款，时间上都存在滞后性。“政府采购虽然是财政拨款，但都是分批付款，通常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很少一次到位。”前述经营人士表示，而企业为了维持日常经营，也会用发放融资债券和银行贷款等方式募集资金，客观上也会造成一定时期内资产负债率较高。

处境尴尬

“安凯客车的市场表现一直不够出众。”全国乘联会秘书长崔东树说。据盖世汽车网产销数据，今年1~7月，安凯客车在其主力产品大型客车这一细分市场的销量是1753辆，同比累计增长37.1%，在细分市场的排名第八。值得一提的是，安凯客车的销量与同期排位第一名的宇通客车销量相差近10倍，而与紧随其后的申龙、亚星等相差仅为几十辆或者几百辆不等。

这种不温不火的市场表现背后其实暗藏经营危机。据全联车商投资管理（北京）有限公司总裁曹鹤介绍，安凯客车曾经试图往中型客车上突破，但最终铩羽而归。而且其公交车的业务模块也很难给企业带来盈利，目前经营状况较好的就是新能源大巴车，但是销量有限，业绩整体不太好。

前述经营人士告诉记者，就市场表现看，安凯客车的大巴集中在旅游和客运，其批量销售的优势区域仅仅局限在安徽省内、广东等地，在其他市场上的销售越来越萎缩。受地方保护和市场竞争激烈等因素影响，安凯客车的公交也主要在安徽省内进行销售，与此对应的却是宇通客车，在上海当地有三个客车厂的情况下也有一定的市场席位。（中经车视界zjcsj2014） 

在竞争激烈的客车制造业，企业的经营往往会呈现马太效应，经营不好的处境会日趋尴尬。前述经营人士表示，客车产品的竞争最终落实在两个方面，第一是产品够不够好，第二是价格够不够低。但是如果产品表现不突出，价格也难以降下来，因为整车厂的采购成本会很高，更不用说去扩大规模，做核心技术的研发。“宁德时代的电池产品给宇通客车的价格是最低的，即便同样的技术水平，宇通的产品在市场上也会有比较优势，反而会获得更多的订单。而相比之下安凯客车的制造成本高，市场竞争力弱。”该经营人士说。

值得一提的是，据熟悉江淮汽车的知情人士透露，江淮汽车控股安凯客车之后，在企业经营上，除了把江淮客车的业务划拨到安凯客车，对其几乎没什么改动。但是在人员调整上却有诸多干预。该人士称，江淮汽车控股后曾把部分江淮的管理层安排到安凯客车，导致安凯客车原管理层的不满，后者通过“多番博弈”后重新夺回部分管理权。“人事上相互扯皮，降低了企业的经营效率。”在其定增审批公告上，安凯客车表示：在战略管理方面，江淮汽车对其发展的作用多体现在“督导”“指导”等方面。今年3月，安凯客车公告称其定增方案已获地方国资委审批，审批规定其发行价格为定价基准日前20个交易日公司股票的交易均价，发行数量不超过非公开发行前总股本的20%。目前该方案尚在走审批流程。“定向增发能不能拿一部分资金做新能源客车，还在进展当中，结果怎么样还要看其市场表现。如果安凯客车还有发展潜力，那主要是指其新能源业务还有期待的空间。”曹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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