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为童年筑起一道坚固防线
“俄国虽大,但已无路可退,后面就是莫斯科。”
莫斯科保卫战中一名前线苏联军官在最后时刻说。
随后,这句话就传遍了整个苏军。
德军止步于莫斯科城下。
如果你看过电影《熔炉》,影片中,幼小的几位学生的悲惨遭遇(被性侵),受害者的悲痛欲绝和美术老师的坚忍和强硬,都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观影的我,完全代入其中,感同身受。
在现实世界里,在北京红黄蓝幼儿园,电影里的事情,竟然以近乎丧失人性的方式再现。
社会的愤怒,会吞没红黄蓝幼儿园,但这一次舆论的波涛过后,对未成年人和幼童的保护,又会改善多少呢?
校园内性侵犯已经扩散至低幼化。
这次,我们无路可退。
我从不相信,所谓的教化可以将所有人都变成遵纪守法有道德的好公民。全社会的素质总是会呈现出正态分布,“社会的渣滓”是不会被完全清除的。我反对“圣母式”的强调社会的关爱和理解。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凭他们祸害,然后事发之后,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之后,再将他们绳之以法吗?
不,当然不!我的建议是:
尽可能周密地布设幼儿园、校园的安全防护体系——降低犯罪率最直接的方式。
有人拒绝改变
“现在幼儿园里学位根本不够用,师资缺乏是我们幼儿园的最大问题。安防问题?你看我们门口不是有保安吗?”来自深圳福田区一所私立幼儿园的彭园长这样反问我。
这样的幼儿园管理者,代表的是一二线城市巨大的学位和师资需求与其他需求不能同时满足的矛盾。
彭园长表示,幼儿园的安防问题,几乎不在他们日常讨论和强调的范围内,安全问题是属于“不出事就不用操心”的管辖之外的事务。“在我们看来,教育质量才真正影响我们的招生。”
这听着很有道理。
的确,我国从2013年开始放宽计划生育政策,2016年起全面放开二孩。2016年的出生人数约为1786万人,同比增加131万人,在新政实施的第一年度就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不过,虽然出生人数增加,但关键的幼儿园数量却严重不足。目前,需要上幼儿园的儿童约为4264万人。
我国的公立幼儿园的数量目前只有约8.6万所。为此,公立幼儿园的入园竞争变得异常激烈。而私立幼儿园的占比达到了约65%,在一二线城市,甚至超过了80%。
私立幼儿园以盈利为目的的这一缺陷,在缺乏监管的背景下,以超过公办幼儿园五倍的学费,提供着消极的安防措施。
而已建成的安防工程也大多都忽视安防系统的维护工作。
这一问题在所有幼儿园中,都普遍存在。
由于没有专业技术人员的维护,安防系统长期不间断地运行,系统的部分设备如硬盘录像机、摄像机容易发生故障,导致系统出现部分功能失效甚至瘫痪等问题,大大降低了技防系统的监控管理能力,为学校的安全管理埋下了严重的隐患。
真正可怕的是,安全似乎丝毫不被重视。
攘外却不安内?
早晨八点,分布在小区周围的幼儿园开始迎来入园高峰期。一位母亲把这一过程戏称为“幼童大迁徙”——就像东非的野牛那样,一路穿过危险,到达目的地。
所有孩童都穿着统一的显眼的校服,希望他们在路上可以得到机动车的让行。
幼儿园门口戒备森严,两位身着制服的安保人员肃穆地站着,凝视着校门口的人潮,跟运钞车的护卫一样。每天的上学时间和放学时间,他们都会出现在这里。
由于政府颁行了强制性的安保规范,幼儿园近年来开始增加在此方面的投入——引入大量的保安人员,组织专业人士进行安全巡查;加大资金投入,购买大量安全防范设备,加高围墙或者增加护栏——这些校园的安防,主要集中在对付围墙之外的状况。
目前,已有的安防系统还是以校门监管为主,但对于幼儿园内部的安防,政府机关既没有给出相应的规范,也没有明确的指导性文件。
由此,已有的监控系统弊端便显现出来,一旦事件出现在幼儿园内部,便只能事后查看,无法提前进行干预防治,所以这一次,出现在红黄蓝幼儿园的惨状,竟然成了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
漏洞和自私
不久以前,深圳市松岗的一所幼儿园发生了失窃事件。教师办公室被盗,损失了多部手机和少量现金(多亏了移动支付)。校方怀疑是一起源于内部幼童的偷窃事件。此后,在每一间教师办公室的门口加装了24小时监控摄像头。
“我们幼儿园目前的监控系统,已经覆盖了园内的所有重要场所,包括计算机中心、财务室、围墙、各建筑物出入口等位置。”园长背着手,自豪地说道,“同时,我们的防盗和报警系统也已经安装在交换机房、计算机中心和财务室等重要区域……”
仔细听他说话,你一定发现了他在谈话间的自私,幼儿园内所有的安防措施,实际上主要是在防止——失窃。
完整的学校安防系统架构应该包括感知层、网络层和应用层三个层次。
(1)感知层是物理基础,从摄像头、烟雾感应器、温度感知器、电子锁、传感器、手机、校园一卡通等设备中采集信息。
(2)网络层进行数据校验、有效性处理、标注化,然后进行数据传输,是数据从感知层到应用层的传输通道。
(3)应用层包则可以通过数据和图像,自动触发智能分析器、智能警报器、自动报警器。
所有家长和监管部门,都可以接入到这一系统当中,可以自行查看第一手的图像和分析后的数据。
在电影《喜欢你》当中,金城武饰演的路晋,给周冬雨饰演的顾胜男佩戴过一块手表,当顾胜男进入到路晋身边十五米时,手表便会发出警报——这是一种主动的安防系统。
巧的是,在一个月前,我正好参加了深圳的安防展,展会上已经展出了大量主动安防设备。
先进的监控系统可以通过分析人脸和体态,根据每个人的身份,分析出他是不是可以出现在这一区域,甚至可以分析出人与人之前的安全系数。
例如,某甲班老师A和某乙班学生B,两人之间不存在师生关系,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学校的较偏僻的区域时,安防系统可以立即激活随身佩戴的设备,提醒危险出现;同时,向负责安保的部门报警,甚至可以向有关用户的智能手机推送实时画面。
另外,当前最先进的监控探头已经可以不受到过去物理方法的遮蔽影响。
最最基本的:人身安全,是一个收钱的乙方,对付钱的甲方,应该尽到的最最基本的责任。
“这就是为什么,我只愿意孩子去幼儿园上一年大班,”昨天,一位母亲在看到红黄蓝幼儿园的新闻后这样告诉我,“我宁可在子女身上多花点时间,也不愿意拿孩子的人身安全去冒险。”
听着很心酸吧。
回到文章开头里说的,我坚持认为,社会是必然存在丧失人性的渣滓的,而幼儿园又是所有封闭环境中,最脆弱的一环。
让刚刚接触世界的他们去面对危险,几乎等同于让我们在战争中面对职业军人的屠杀。
我痛恨这次事件中所有残暴的行为和“嫌疑人”,舆论的浪却也讽刺地从江歌案中翻了过去,冲击着新的幼童猥亵事件。
在浪还未平之时,希望会有政府部门和一些幼儿园意识到——将安防系统布置到位,才是降低危险的最根本途径。
这一次,我们退无可退,唯有筑起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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