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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极目四望,只为寻找一个地名

2018-04-26 大风哥

文/周庆荣

本文经作者授权发表


我和中午的太阳一起出发,看安泽的地理。

城垣上的风虽然转暖,那个二千多年前等待花开的人,他说:我等你们已经很久了,你们不来,人之初,性就是恶的。




我承认我忽视了繁花。

因为我了解了人间的病毒,而且,温柔也是一种毒。

连翘开在安泽,安泽用它的名字治疗庞大的人间。

人类。

走着走着,泥潭似乎宿命。

泥潭过后,人心相背,我因此看重一朵花的使命。

连翘带着宿命,它一路拒绝着现实主义的病毒,一路暗示着爱的苍白。

让我认真地开花,然后人间只须一味药,一味药之后,事物善良,人站在善良背后。



     三


当我站在荀子的塑像前,阳光在东。

他庞大的影子覆盖了我。

两只喜鹊飞在他的左肩和右肩,我听到的声音是:

我知道你们会来,一代一代地来。但是,你们来了也要记住:人之初,性本恶。

中年之后,我慢慢领悟了他的乐观主义。

如果有人说:这本来是块美玉,后来被人雕坏了。

这别有用心的社会,仿佛它的使命就是让人知道善的无奈和恶的实用。

生命苦短,意义很长。

一个玉米棒子后来长霉了,它没能走进我们的粮仓。有人写诗怀念它青春时的美好,我却在美好中发现了绝望。

一些智慧的胡须,时光的风吹出智者绝望的叹息。

在荀子身前,我想伸出双指,剪刀般地除去它们。



像我一样,你不得不出生。

你只能是无数面孔中的一个,如果你有活下去的希望,就相信你、你们,和我、我们一起走向最后的善良。

雷声过后,雨倾盆而至。

恶龟裂了土地,让人性湿润它。

湿润之后,土地会长出鲜花和庄稼。

记住:善良一定会等来收获。

像青春等来爱情,像革命等来太平,像小人永远长不大所以只能夭折。

我们必须身在其中的社会,假如暂时会有病毒发生,就信任开出黄花的连翘和另外一味药熊胆。

天有病,天治;人有病,它们治。

一位古人和一朵黄花。

他们是安泽的往事和现实。





从千里之外的极目四望到我手握这里现实的内容,我真的想把每一个地方都称为安泽。

我知道安泽谦虚,它不能大声地代替曾经的和现在的祖国。

我想祝福它有一个庞大无比的愿望,让一切安好。所谓一切,包括一切之初的忐忑和与生俱来的恶意,荀子是伟大的老师,连翘是伟大的花朵,我们认真学习,学着做好自己,学着走进自己之外,然后,我们控制自己体内的毒,我们一起因为这个地名而美好。

时光荏苒。

人与事都会变换,我希望我克服了千里风尘所找到的这个地名,它在人间永恒。

泽民以安兮,悠悠我心!


2018年4月21日凌晨


【作者简介】


周庆荣,1963年出生于苏北响水。1981年就读于苏州大学外文系,1985年起在连云港一家高校任教8年。1993年考入北京大学国政系国际文化交流专业,在北京工作至今。1984年开始诗歌写作,出版的散文诗集有《爱是一棵月亮树》(1990)、《飞不走的蝴蝶》(1992)、《爱是一棵月亮树》(合集,2000)、《风景般的岁月》(2004)、《周庆荣散文诗选》(2006)、《我们》(中英文典藏版,2010)、《有理想的人》(2011)、《预言》(2014)、《有远方的人》(2014)。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我们-北土城散文诗群”主要发起人,《大诗歌》主编、《星星.散文诗》名誉主编、《诗潮》编委、首都师范大学中国诗歌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获2014年度《诗潮》诗歌金奖、《芳草》第四届汉语诗歌双年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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