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你，我真的不能过得幸福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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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你，我真的不能过得幸福
文/七月小妞 编辑/微小说
我从来都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没有钱能过得幸福。没有暖气的时候背靠背比较温暖，还是抱在一起就能取暖？
我睡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盖着一床单薄的毛毯，下面铺着两层地摊上三十块钱一床的棉被。杜北睡在我的身旁，把羽绒服盖在我的身上，把我的外套也盖在我身上。我们像无数个冬夜里那样，背靠背睡去。
冷空气好像穿透了旧玻璃窗，我感觉到头顶和耳边都是呼啦呼啦的风。“阿北，你抱抱我吧。”我转过身子，平躺过来。
杜北转过身子，“小夕，明天我在去买两床被子。”“我们抱着睡吧。也许暖和一点。”我伸出手在黑暗里，转过杜北的头。杜北把我护在怀里，把我的头抵达在他的颈项里。我的耳边没有了风声，只有杜北平缓的呼吸声。
我说，“阿北，如果今晚下雪，明天我们会不会被冻死。”杜北轻轻拍打着我的背，“不会的。小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的眼泪溢出来。这个世界上，我最不相信的就是这句话了。我深深的知道，没有钱，一切都好不起来。
1
我和杜北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他家境贫寒，我没有母亲。我们两个是被大家伙儿嫌弃的天生一对。
童年和中学都没有留下什么珍贵的回忆。高中的时候，父亲半身瘫痪，为了照顾父亲，我几乎流干了眼泪，最后决定休学的时候，杜北辍学了，自告奋勇的照顾着我的父亲。
杜北家里太穷了，杜北底下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的爹娘害怕他长大讨不到媳妇，所以默认他来我家帮衬。
高三的时候，父亲还没有等到我高考，等到我的一纸大学通知书给他冲喜，他就撒手人寰了。我抱着父亲哭了两天两夜，晕倒了好些次，最后在村长一众人的捐募下完成了简单的葬礼。
十九岁的杜北替我接下了一笔人情债。为了走出大山凹，完成父亲对我的期望，后半学期我埋头苦读，终于不负众望的考上了北城的大学。
临近开学的时候，杜北的妈妈拿着厚厚一叠人民币，拉着我的手说，“妞儿，婶支持你读大学。可是你要答应婶，今后有出息了，不能嫌弃我家阿北，他是为你才休学的，照顾你爸，照顾你。你要记着阿北对你的好啊。”
我止不住的哭泣，又是难过又是羞耻的眼泪。我的终身大事就在父亲瘫痪，十七岁的那个夏天欠给杜北家了。
村里的人都让杜北跟着我一起到北城，说我已经是孑然一身，怕我忘恩负义。杜北不肯，为这事和他妈妈争吵。我站在他家院子外，隔着土墙房子，杜北说，“小夕是去读书，我一个男的跟着去，只会破坏她的名声。我不能害她，她努力了这么久才能去北城。”
杜北妈妈说，“傻儿子，小夕如果在城里找了男朋友，你的心思就全落空了。”
“妈，你根本不懂。我喜欢小夕，不是要占有她，占有她的人生。如果她能找到一个真正对她好，有能力对她好的人，我只会祝福她。如果是因为我帮助了她，就要牺牲她的一辈子，对小夕太不公平了，我也不会快乐。”
……
我走出杜北家的院子。鼻尖酸楚，眼泪汹涌。
2
来北城的那一天下着一场雷阵雨，雨珠像黄豆一样哗啦哗啦的。我撑着一把破旧的黑伞到杜北家。“阿北，我们一起去北城吧。没有你的照顾，我一个人不习惯。”
杜北眉飞色舞的收拾行李。趁他妈妈和妹妹不在屋子里的时候，他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小夕，我跟着你去北城，你是开心的吗？”
我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说“是的。”我们坐在绿皮火车上，杜北说，“小夕，我去你学校旁边找个房子，然后就找工作。你不要出来找我，免得惹上别人的闲言碎语，一个月出来一次吧，来拿生活费。”
我望着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耳朵里呼啦呼啦的火车划过铁轨的声音，没有听到杜北具体在说些什么。
大学里人很多，来上课的人极少，一学期下来我只认识宿舍里几个女孩子。无意间看到报纸上一家小公司招聘的事，写信去应聘没想到获得了面试的机会。我的上司是一名刚刚上任的海龟，叫米秀，是一个精致的小资女人。
我把这些讲给杜北的时候，他正在厨房做饭。他说，“小夕，你不要太辛苦。虽然我挣的钱不多，但我可以养活你的。”
我坐在椅子上，伸直双脚，羊绒袜裤上钻出了两个破洞。夕阳透过玻璃照射进屋子，拉长了双腿的轮廓和影子。
3
大二的时候我搬离宿舍，穿上了高跟鞋。开始了半工半读。北城消费太高了，我和杜北的钱总是不够用，我要交纳学费，买化妆品，偶尔要轮流请同事喝下午茶。
杜北每个月交完房租水电后，就把余下不多的钱寄回老家的父母。几经失业后，杜北应聘了送快递的工作，骑着三轮车每天在大城小巷里穿梭。被拒签被刁难是常有的事。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杜北坚持打地铺。冬天的时候，我说，“阿北，如果你执意要睡地上，那我也睡地上。”杜北睡在床外边，我睡在靠墙的里边。一个苦涩的冬天，一个寒冷的冬天，我开始不能忍受我们这样贫穷的生活了。
我的三心二意是在无数个无眠的夜里破土而生，壮志筹谋是在楚哥出现的时候锁定了目标。楚歌是大老板的侄子，来公司玩。我没有来得及实施三十六计，就莫名其妙被他公子哥一眼瞧上了。
下班后他带我来到露天酒吧。服务员递给我一张酒水单，我从不喝酒，更没有泡酒吧的经历，我以为长岛冰茶是茶，结果是烈酒，我喝的红了脸红了眼，最后不停的抹眼泪。
楚哥开着跑车载着我在这个诺大的城市街道上兜风，他问我，“小助手，你有男朋友吗？”我借着酒劲吻上了他的脸。关注微小说（id：zhang-xiaohu）可以看更多小说。
迫于公司的闲言碎语，我和楚哥成了秘密情人。下班后楚哥带我到他的高档单身公寓里。华丽丽的地板，一根针掉在地上好像就能发出地动山摇的声响。明晃晃的吊灯，在房间里仿佛开着灯就永远没有黑夜。房间里像一台温暖的壁炉，我蹲下身上，抱着自己，就是在这样房间里多呆一会也好啊。
楚歌蹲下来，抱住我，“怎么了，亲爱的？”我转过身抱住楚歌的脖子。“没事，就是太好了。一切都太好了。”
楚哥执意送我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没敢让他上楼，他靠在车上，“那你快点啊，我在车里等你。”我踏着沉重的步伐，打开门闻到一股清香的排骨汤。“小夕你回来了，我煲了汤正打算给你送去公司。你最近回来的次数都越来越少了，别累坏了。”
“阿北，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以后，你一个人住这里了。”杜北解下围裙，走到我身边。我转过头不看他。“你要搬去公司了吗？”“我交了男朋友。搬到他那去。”我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杜北楞了好一会儿，“汤好了，喝点在走吧。”
“不了。他还在等我。”杜北朝门口走去。
我控制不住情绪的喊到，“你要去哪里，让他知道，我一直和男人同居，揭穿我是个不要脸的婊子吗？”杜北痛苦的看着我，“小夕，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个怎样的人，能不能给你幸福。”
我把东西摔在地上，哭喊着“够了够了，他有钱，对我很好，不是个糟老头也不是包养情妇，是个帅小伙子。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在外面给别人当小三儿，不配得到好的爱人是不是……”
杜北的眼眶红了，嘴角是一个悲伤的幅度。“小夕，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么想。”
我拖着行李箱走到楼下的时候，杜北也没有跟出来看一眼。他是不是捡那些被我砸在地上的旧物，坐在床头眉头深锁，还是看着倒影在昏黄灯光下的样子。我不敢想。
这个夜晚，我伤害了杜北，也伤害了自己的自尊。
4
杜北是在两个月后的严冬离开北城的。
我的手机简讯上，只有短短一条，“小夕，你一定要幸福。”看到短信的时候，我没敢哭出来。离开杜北后，我过得一点也不幸福。公子哥是不会对已经得到的事物还视如珍宝的。
楚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手机都是静音，偶尔有电话，也会跑到另外的房间去接，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旦说破，我和楚歌就完了。我努力工作，企图在楚哥给我的优厚环境下，有所作为。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相处模式一直都相安无事。直到我因为身体不适，下早班回去撞见了生龙活虎的一幕，楚哥和辣妹半裸着身子依偎在客厅沙发上。
我的心会痛的。再也不能无关痛痒下去。我终于明白，失去自尊是多么可怕的事。
我搬离了楚哥的公寓，拖着行李箱想要租回从前和杜北居住的小房子。可惜房子租出去了，我流浪在大街上。北城下雪了，手脚都冻僵了。
临时走进一家小旅馆。小旅馆没有暖气，我关紧房门木窗。把自己缩卷在铺盖里，又从行李箱拿出所有外套盖在被子上。还是冷，冷的牙齿打架，嘴唇打哆嗦。我觉得胸腔里被石头压住了，好痛。
我想念那些和杜醒背靠背说着话到熟睡的夜晚，想念拥抱在一起只听的到彼此的呼吸声的黑夜。我想念杜北。我给杜北发了短信，“没有了你，我真的不能幸福。”
手机在黑暗里闪烁。“小夕，把你现在的地址发给我。不要动，我来接你回家。”我一下子哭出了声。
作者：七月小妞，我写字，是因为自己。我写爱情，全都是你。
后记：
所有的幸福都是爱为纽带。没有爱，始终不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