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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大咖轶事录:贝多芬的骰子

2017-11-01 文艺君 江苏文艺出版社

贝多芬的骰子

白岩松在一次访谈中问过赵鑫珊先生:为什么今天的人们还是需要一两百年前的音乐抚慰?赵先生回答说:虽然人类进化很快,但是人性的进化是很缓慢的。

音乐,作为表达悲欢的手段,诞生于远古,甚至早于语言和文字,在我们的生活中不可或缺。倾听,就是一种对灵性的追求。在物欲时代,今天,有谁还充满底气地说巴赫的键盘音乐与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比物质世界更有意思呢?

文艺君今天就来给大家介绍一本知名乐评人、著名专栏作家贾晓伟的古典音乐评论集,另类解读莫扎特、贝多芬、肖邦、舒伯特等音乐大咖的那些曲,那些事儿~


舒伯特:即兴而作的传世《鳟鱼》

弗朗茨·舒伯特

就舒伯特而言,写作此曲纯粹是游戏,为了几个朋友在聚会上各执乐器,一起玩一把。1817年,他写出艺术歌曲《鳟鱼》,甚得友人喜爱。两年后的1819年夏天,舒伯特与朋友一起到奥地利斯戴尔小镇游玩。在当地一个名叫鲍姆加特纳的业余大提琴手的家里,一起夜宴,外加演奏。他请舒伯特写一首五重奏,要把歌曲《鳟鱼》的旋律用在里面。舒伯特一蹴而就,杰作就此诞生,如今竟成为他最受演奏家与乐迷喜爱的作品。

看似游戏的即兴制作,舒伯特的表达却能钻骨入髓:一条上下回旋的鳟鱼活着,呼吸着,别有魅力。

 

“鳟鱼”这个物种,因舒伯特爆得大名,恐怕是音乐史独一无二的例子。十几年前,北京北部的郊县怀柔大量养殖鳟鱼,周末尽是城里的饕餮客来此地大快朵颐,满脸放光。鳟鱼是冷水鱼,对水质要求高,必须有活水才行。

 

那年在斯戴尔小镇度过的几周,是舒伯特少有的明朗与快乐时光。他在另一个朋友家居住时,喜欢上了房东五位千金中的一位。她弹琴,歌唱,舒伯特则为她写曲子。但舒伯特是一个漫游者,热衷流浪的行吟诗人。用本雅明的话讲,是与母体、与故乡疏离的人,拒绝与现世发生任何深刻的关系。两人无疾而终的爱,成就了一个梦,这对爱慕的双方都是另一重圆满。那座小镇,唤醒了舒伯特的“鳟鱼”,已算最大功德。


肖邦:唯美的形式主义

弗里德里克·弗朗索瓦·肖邦

出演《布拉格之恋》的刘易斯与《钢琴师》的演员布罗迪,两者的面相相加,就是肖邦的样子。


他有刘易斯神秘的眼神,布罗迪的鼻子、窄脸,以及两人共同的瘦削,只是个子要矮一些。后来肖邦身形佝偻,虚弱到需要人抱他到床上才能躺下。与乔治·桑分手后,他成了无人照料的大婴儿。

 

那是一种仙境里的冷,也是过分精确、作品产量极低的冷。有乐评家说,与许多作曲大家比较,肖邦几乎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他全部的作品都是钢琴音乐,十几本曲谱就属一生所得。但肖邦这个地位与产量严重失衡的人,对后世的影响,与巴赫、贝多芬、莫扎特几可比肩,即使在作品规模上要小上太多。他的影响力与钢琴这个乐器之王的普及与影响固然有关,而重要的是肖邦的作品好听,表面柔和,结构却缜密。他的美是与力结合在一起的。还有,就是他不断的创新。肖邦不认为自己是浪漫派,没有滥情与无度的表达。他的练习曲与多种舞曲干净利落,复杂与单纯彼此交织。

肖邦热心具有形式感的事物,有人认为他是享乐主义者,对世界与他人极度敏感,带有一定程度的洁癖。乔治·桑说,“他是习惯的奴隶,任何变动,无论多么小的变化对他的生活来说都是可怕的事件”。李斯特曾挑战他的“习惯”,利用其外出时在其房间里与情人幽会,肖邦知道后勃然大怒,为这一“可怕的事件”几乎要与李斯特绝交。他的住所是一座干净异常的屋子,不让人轻易进去。花大钱置办的讲究家具,每天的新鲜花卉,床头的诗集,簇拥在一个唯美者的四周。他的穿衣品位保守而精致,而眼前一个贵妇不当的穿着,会让他难忍到失去讲话耐心的程度。


贝多芬:被《发条橙》解构的《欢乐颂》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

瓦格纳崇拜贝多芬,拿他与上帝并列。舒曼提议建一座辉煌建筑,九根柱子分别代表九部交响曲。

 

19世纪还对大师恭敬不已的西方,到了20世纪两次世界大战后,开始了解构风潮。1971年12月美国导演库布里克的《发条橙》在美国首映,两个月后登陆英伦。片子的配乐有贝多芬的《欢乐颂》,以及罗西尼与埃尔加的曲子。一堆犯罪少年在侵害他人时,《欢乐颂》响起,此番分裂与戏谑,恶与善的互换,让美好与丑恶的界限荡然无存。

 


埃尔加的《威风堂堂进行曲》也被嫁接到电影里。在暴力与黑暗让人无话可说的世界上,贝多芬被误当成了标靶。文化的衰落首先是文化偶像的崩塌。

 

贝多芬的音乐被他漫画化地描述为军队行进曲,极其幼稚而可笑。这个为人类做出声音大文献的不朽者成了滑稽小丑。


莫扎特:自制而不可放纵的悲伤

沃尔夫冈·阿玛多伊斯·莫扎特

莫扎特是神奇的庇护者,两部影片——《国王的演讲》与《走出非洲》,分别使用了《单簧管协奏曲》的第一与第二乐章,都得了奥斯卡奖。前一部作为励志电影,讲述口吃的国王如何战胜了自我,《走出非洲》则是一曲哀歌,充满主人公告别非洲的感伤心结。

 

几年前国内热映的电影《让子弹飞》,又出现了此曲的第二乐章。土匪张麻子在老式唱机上放音乐,告诉老六将来要到欧洲留学,听古典音乐才是一个体面人应该干的事,当土匪不是好选择。在北洋时代,偏僻的小城可以听到莫扎特,可见当时“西风东渐”的程度。但老六与张麻子遇到的是暴力的强人时代。老六最终死于意气用事,张麻子出场时白马拉动的火车也烟消云散。莫扎特的世界在此表达的,是与《走出非洲》一样的送别情怀。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往往作曲大师借用既有旋律尤其是民歌创作的作品,多为影视作品反复使用。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与威廉斯的《绿袖幻想曲》,是著名的例子。前者的主旋律来自柴可夫斯基1869年旅居乌克兰时,从泥水匠那里听到的一首小亚细亚民谣;后者是威廉斯改编自英国文艺复兴的爱情民歌(传说为亨利八世所作),用作歌剧《热恋中的约翰爵士》的片段,后来改成了室内乐,即今天人们耳熟能详的样子。

这两部作品几乎被影视用滥了,莫扎特著名的《单簧管协奏曲》也未能免此际遇。

 

必须承认,莫扎特那个时代尽管在服装与装饰上极为繁琐与造作,但音乐作品却居于欧洲音乐文化的巅峰。其后,世界与人都没有巴洛克文化的那种安详与欢愉了。人的自我流放契合莫扎特音乐内在的悲伤。那是一种自制而不可放纵的悲伤。

《贝多芬的骰子》

作者:贾晓伟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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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 灼灼

美编 | 刘卓

图片 | 江苏文艺出版社(部分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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