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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唐记 ▎督师袁崇焕开平寻策

2016-08-07 李述 唐山大凤凰社区


1990年9月笔者到内蒙古海拉尔市访问开平农民运动领导人张宗礼老先生时,在闲谈中老人讲到几件有关传说中的开平旧事,其中一件老先生称;据老人们讲,明朝末年著名明军将领袁崇焕曾到开平城视察过开平中屯卫守军,并在乡绅赵养蔚家中坐客。根据张老先生的讲述,笔者作了考证,撰成此文,留给后人,并以飨读者。

今唐山市辖区开平镇,明朝时曾是开平中屯卫的军队组织,(相当今天的军分区),驻有重兵,随着北部边防的巩固,驻军日易减少,到天启年间,仅剩驻军数十人,由副千户赵来生来管理。

这日丰润县驻军兴州前屯卫仕官到官邸,称京城兵部袁大人到,并交出兴州前屯卫副千户的手书(即介绍信)。开平中屯卫副千户赵来生接过手书,知道是京城兵部主事袁崇焕大人到,迎出官邸,互相寒暄几句后,请入客房,敬烟、献茶,并吩嘱下属备午餐。

午饭后,赵千户带领袁崇焕视察了开平城的防卫。他看到开平古城防卫建设格局尚佳,高耸的城墙,三面城门,城上有城楼、敌楼及垛口,出入有城门,瓮城,可防守,门外有护城河,但城墙有些残破,护城河有的地段没有水,是干河。袁崇焕问赵千户:护城河为什么有的段没水,赵来生告诉袁崇焕,嘉靖后皇廷允许民间开矿挖煤,因挖煤山体泉水遭到破坏,护城河水源减少了。袁崇焕又见到守城军士服装破旧,布履单薄,有的在寒风中发抖。赵来生苦笑道:“袁大人,您不知道吧,蓟州总兵已经半年未给我们官饷了。士无粟,马无草,人吃马喂,全靠乡绅、商贾周济。”袁崇焕叹道:“主持朝政者互相明争暗斗,误国误事呀!我等只能委曲求全,恪守防守啊!”袁崇焕又问道有关长城外的事情时,赵来生摇头道:在下知道不多,但城中举人赵养蔚可能了解一些。等在下禀告他,明日去拜访他。袁崇焕了解敌情心切,主张当晚就去拜访。赵千户只好亲赴赵府联系。时间不长,高高兴兴地回到官邸,并带来赵府大管家,代表赵举人邀请袁崇焕晚上到赵府赴宴。

当晚,观音阁东赵府灯火通明,赵举人在府门口迎接袁崇焕进客厅。互通姓名,寒暄后步入餐厅。

晚宴在愉快的气氛中行进。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入正题。赵来生将袁崇焕视察中屯卫的来意讲给赵举人。袁崇焕用带有粤语膛调的京语与赵举人交谈,因语言的缘故,时常露出粤语,赵举人听不明白,只好动用了文房四宝,边谈边写,勾通所谈之意。袁崇焕要了解,北部边城外鞑靼与兀良哈南犯骚扰的情况,赵举人告诉袁崇焕,开平离边城较远,蒙古鞑子(开平地域对外族人的砭称)没到过开平,传说曾在嘉靖年间到过玉田及丰润北部。袁崇焕又问到山海关外的情况。赵举人说,开平赵姓有人在关外做买卖,时常有人来往。来者讲,关外很乱,外族的马队经常骚扰城乡。尤其萨尔浒失败后,关外丢失数十个城池,辽河东已没有明朝的城池了。交谈中袁崇焕领略到面前这位举人文武知识皆通。于是问道,“按赵举人之见,如今局势该如何略理?”赵举人思索片刻道:“朝政大事,小民怎敢妄言。”“言者无罪。咱家这次出来,就是广听忠言。恳请赵举人畅言无碍,”袁崇焕回话道。赵养蔚观察面前的这位六品兵部主事,面带微笑,双目紧盯着他,表现出一种求知表情,但仍然谨慎地说道:“成祖迁都北方,意在固边,然,并不理想,他在位时,不得不五次亲征。二百年来,边事从未安定,时起时伏。如今已到危危可及之时。嗨!局面难料啊。”袁崇焕听后,又问道:“依赵举人之见,时下应何如?”“服人者,首当服心。然时过境迁,女贞已在东北立国,其目的十分明了。再用言和之策,无济于事,晚啦!只能以武对武。……”赵养蔚说到这里停顿下来。再观袁崇焕的表情,袁崇焕洗耳静听,等待下文,于是又继续说道:“孙子曰‘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趁女贞在关外立足未稳,应收服关外近城,布首道防线,保关。女贞的行为似流寇,之长是胜骑善射,强悍凶猛,非皇军所能比的。复城后应高筑墙,多积粮,赢城固守,坐观事态,以逸制劳,等待时机,再复远边。……”袁崇焕边听边点头。

袁、赵交谈至初更,临别时,袁崇焕谦和道:“听赵兄之一席话,袁某长了不少见事,多谢多谢啦,日后一定再来拜会。”说着拱手作揖。赵养尉忙举手还礼道:“一得之见,坐井观天,不足挂齿,还请袁大人海涵。”

第二天早晨,袁崇焕离开开平单骑东行去滦州。

张宗礼老人还讲道,袁崇焕赴任东北边城,履历战功,赵养蔚知道后,十分欣慰。但后来知道袁崇焕被捕下狱,凌迟于京城,罪名是袁私通满金。赵养蔚长叹:“不可能,不可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张老先生所讲的开平传说,笔者进行了考证,但因年代久远,又非重大之事,除尹昆峰老人外多数老人不知此事。在《明史·袁崇焕传》和近年出版的中华历史名人丛书《袁崇焕》中有一段袁崇焕于天启二年(1622年)二月任兵部职方司主事时;曾独自外出到京东及山海关一带做过军情调查。然,对袁的活动记载简略,没有谈到各处的细情。赵养蔚也因以乡绅身份参加抗金,积劳成疾病逝于崇祯十年(1637年)二月。明思宗赐赵养尉为尚宝司正卿,(明官名为五品),名扬京东。赵养蔚的事迹《永平府志》、《滦州(县)志》及《畿辅通志》均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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